一个坏蛋和另一个坏蛋之间有一些共鸣，最终谈判前进了一步，这不是一百塔勒一百塔勒的浪费时间，而是对对方实力的测试。
伍德就知道萨扎斯坦不会一点进度都没有。
地中海上那么多绯红之仆，萨扎斯坦绝对抓到过不少，而且伍德也告诉它怎么对付绯红冰了，弱点本质上就是秘密，也是知识，绯红冰对的黎波里大公国和火焰教会压力那么大，萨扎斯坦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任何进度。
“六千？”伍德重新说了一个数字。
“什么六千？”
“真选教皇给你的绯红研究经费和出卖良心欺骗我的费用，加在一起，有没有六千塔勒？”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任何价钱都买不到我的良心！仅仅是这种毫无根据的胡乱推理就是对我的极大中伤！”萨扎斯坦怒火中烧，一蹦之，把整个桌子都砸碎了，在一堆烂木头和破钉子中，镇国巫妖义正辞严地驳斥了伍德的胡说八道，“研究经费也不止六千。”
伍德知道大概就是七八千塔勒了。
“牡蛎也没跑吧？”伍德还知道这个。
“那肯定不能够啊，牡蛎苗在我手上哪能跑得了啊，实验围场旁边有一个的黎波里大公国的养殖围场，都好好的呢，你要不要来点？”六千塔勒也不少了，萨扎斯坦用这笔经费正在打造自己的新产业呢，“都是我催促着那些懒汉反反复复用干净水源把绯红海水都清理干净了，质量妥妥的，连续工作三十多个小时而已，就有好些个奴隶嚷嚷着要咋反，呵呵，反得了嘛！那些个懒汉还想偷回自己家去？！都被我没收了所有薪水，还额外罚没了一半财产。”
“呵呵。”要是对绯红冰后续研究的进度不佳，伍德就让科特夫人去吃自助餐。
说实话，如果答应十万塔勒就能有成果，伍德咬咬牙也就答应了，这不仅仅是为了妹妹挣钱，也是为了伍德自己的事业，绯红冰对“家”有威胁，在其他地方也有影响，掌握了绯红的秘密对伍德是很有帮助的，但是这势必是有三期、四期的啊。
“而且虽然真选教皇钱给的不多，但是他还提供了很多数据，阶段成果也是有的，经过上千人的观察，我可以确定被绯红腐蚀的程度是和个人位阶呈反比的。”萨扎斯坦被伍德榨出一点东西了，“所以我教你妹妹魔法，你的妹妹只要提升实力，就能得到一点安全和舒适。”
“好，我给她找老师。”伍德知道要当妮塔的老师可不容易，她的那个房间里，一般法师要时时刻刻上“忍受环境”才行啊。
萨扎斯坦的实力当然是不可能的。
“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找，一般的法师和她相处得久了，很可能会被绯红影响，不仅要忍受环境，还要防护邪恶，但这并不能保证安全，要意志最坚定的法师才行，我可以给你推荐，不过很贵。”萨扎斯坦在这等着呢。
“你给我找一个好老师，一年内把妮塔提升到中坚法师，我给你一万塔勒，施法材料和卷轴费用另算。”伍德前面揭穿了真选教皇和萨扎斯坦的虚增投资额的诡计，这里却很慷慨，他有钱，但一定要花掉，而不是被骗掉，“再给你一万塔勒的研究经费，继续帮我改进保护妮塔的法阵。”
一万经费不能说多，但这个项目对萨扎斯坦也就是顺路的，如今的黎波里大公国就靠绯红冰来制作施法材料呢。
当然更多钱是不行了，伍德决定要自己招募几个法师，而不能发布任务。
伍德已经意识到这事的艰难，不能指望外包，哪怕是萨扎斯坦这种外包也不行，他得打造自己的法师队伍。
“好！我派自己的好弟子维克托去教他，他每个月都可以途径克里特岛一次。”萨扎斯坦对目前这个报酬还是比较满意的。
“好...等等，我听说克里米亚有一个抓奴隶的维克托法师...是同名？”伍德握住了剑，这该死的骷髅头还是得敲几下才行啊。
“别，别，你听我说，是一个人，但是不是你想的。”萨扎斯坦连忙解释，“他很早就是我们的人了，你知道，摄政和大公都要人口嘛，而且也不直接从草原上抓人，是用维克托的老关系从克里米亚汗国购买奴隶送去莓之世界的，不是奴役他们，是帮他们获得新生活，过去都是在靠近威尼斯附近交易，以后就在克里特岛交易好了，反正摄政喜欢宣传他的军舰又救了多少多少奴隶，然后去法兰克福的帝国议会上骗捐款，在克里特岛附近救人听上去也比黑海可信点。”
虽然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如果不买肯定就没有人捕奴，这逻辑没错，但是这话伍德也就没说，乌克兰的奴隶实在是太多买家了，而现在克里米亚汗国是绝不可能禁止捕奴的，那能去莓之世界总好过去黑大陆吧。
“好吧，不过他如果有任何愚蠢的行为，那我不仅要他的命，你也会付出代价。”伍德很认真。
“那肯定，那肯定，你放心好了。”萨扎斯坦一口答应。
“对了，你打算分他多少学费？一千？两千？”伍德随口一问，“太少了没积极性可不好。”
“放心，他的积极性会爆炸，我会问他再要三千塔勒，这可是讨好克里特英雄伍德-伦巴德的好机会，他的天赋还行，但卡在核心位阶的可能性就不小，镇国位阶过不去的可能性更大，他把你妹妹教好了，你对自己妹妹的老师还能不打个折扣？”萨扎斯坦得意洋洋啊，这一把他赢了伍德咯，“你得多赚钱才行，这一万塔勒真的就是维持一下，这个做实验就是要经费多，经费多能投入研究的法师就多，然后数据就多，数据多就有经验，有了经验距离真理也就不远了。”
“经验是好东西，但和真理可不一定就很近。”
“那你不是把银塔勒给了我萨扎斯坦，有了我，就近了。”
“...”伍德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才从兜里拿出一张汇票塞进了萨扎斯坦的嘴里，这时候他拿起萨扎斯坦就想丢出窗户，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我想买一些7级魔法卷轴，你卖点最便宜的给我吧。”
“你这可真就问对人了，这个世界上，就是我卖的7级卷轴价格最合理，而且效果最好。”萨扎斯坦这倒是没瞎说，他说着就从眼睛里吐出一张死气浓郁的卷轴，“这死亡一指...”
“这不适合我。”伍德把这卷轴塞回他眼睛里去，“我要价格最便宜的，效果差一点不要紧。”
“世界上每一个魔法都是实用的，效果差说明那个混进法师队伍里的弱鸡不行。”萨扎斯坦很是不满，他用“死亡一指”只用一半施法材料，而且威力巨大，真是好东西，“那我这里还有四张疲乏波，算你三千塔勒，一万塔勒给你算四张。”
其实萨扎斯坦对“疲乏波”也很愿意出售，这个魔法也是7级死灵系，但爆发力大大不如“死亡一指”，魔法结构也简单一些，所以他可以赚更多。
萨扎斯坦已经达到了镇国的巅峰，暂时也没有升为传奇的时机，所以抄写卷轴，削弱一点和魔网的联系是不要紧的。
伍德再给了他一万塔勒。
“你要多赚钱啊，下次再来照顾我生意啊。”萨扎斯坦说着被伍德从窗口扔了出去。
萨扎斯坦落到窗户下，在下面和巴赞夫人说话的纳雷德就重新回到了伍德的房间。
“纳雷德，你有没有送物资上塞浦路斯岛的途径？”伍德不等纳雷德辩解就继续说道，“我要给易思妮送一批卷轴。”
7级卷轴他要给易思妮的，和萨扎斯坦的交流很有帮助，伍德想到既然妮塔成了中坚能抵抗绯红的影响，易思妮成了核心呢会不会也有类似效果？
这是伍德重新恢复对绯红冰优势的重要途径啊，但是这其中还是有风险的，易思妮拿到之后会是个什么发展是有很大不确定性的，所以伍德不能买死亡一指，伍德不想被自己买的死亡一指给干掉啊。
佛罗伦萨城，美第奇银行地下金库。
在银条堆着的小山后，有两道小门，其中一座是黄金铸造的，另一座也是黄金铸造的。
其中一个门只有美第奇董事会成员能够进入，而另一个则任何时候都不能进入。
今天这后面一个任何时候都不能进入的门缝下缓缓释放出了一阵灰白的气息，这气息慢慢飘动，缓缓钻进了美第奇银行董事长、佛罗伦萨共和国议会首席，正义旗手亚历山德罗-美第奇的鼻子里。
“是，陛下。”这位正在自己卧室里看账本的大富翁一下子跪在地上，眼中的金色亮得能让直视者变成瞎子，“我绝不会让这些强盗和匪徒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