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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甜梨(1 / 1)

往前是缓缓上升的红日,往下是星罗棋布的城市。

陈羁的手一动不动,目光中只有身边的人。

“你再说一遍。”他道。

林知酒捏了下他拇指指腹,道:“我说我答应你啊。”

陈羁顿了数秒,往后靠进座椅中,直视着前方的景色。

可只要略微仔细一些,就能发现他眼中的焦点,半分没有落在朝日之上。

足足顿了半分钟,就在林知酒以为她石化了的时候,陈羁忽然打开车门,绕过车身,直接到副驾边。

他动作飞快地拉开车门然后低头望着林知酒说:“下来。”

“”

林知酒没动。

这架势,她都要怀疑自己刚才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这人要趁机报复来着。

林知酒揪着安全带,微微仰头,小心翼翼地问:“干嘛”

陈羁似是叹了一口气。

转回来时的目光都仿佛因为熹微的晨光温柔许多。

他低声说:“给我抱一下。”

林知酒愣了下,陈羁又催了句:“快点。”

他说着,弯腰进车内,低头替林知酒解开安全带,捏着人手腕下车。

林知酒只觉得自己刚站定,整个人就被拉进了一个带着暖意的怀中。

腰被箍着,后颈也被牢牢地摁着。

陈羁下巴挨着她发顶,来回蹭了几下。

感触到怀里小小的身体,以及鼻息间从林知酒头发上的淡香。

到这会儿,陈羁才终于有了真实感。

还真是,来之不易。

林知酒被扣着后脑,脸也埋在他胸前。

她笑起来,抬手环着陈羁的腰。

太阳也渐渐破开云层,一整个圆形红日升起,整片天地都笼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陈羁眼角眉梢都是舒展的笑意。

没有一星半点一夜没睡的困倦消沉。

他垂首,右手在林知酒后脑上揉了揉,声音低沉又缱绻。

“可算是逮着你了。”

听见这句,林知酒抬头。

“你说什么呢”

陈羁笑了声:“说我熬出头了。”

林知酒轻哼:“你这样,人家还以为你追了我好久呢。”

“难道不是”

“可我之前都没有看出来。”林知酒煞有介事:“从昨晚到现在,只隔了八个多小时。”

她总结:“我都没有感觉到你追我。”

陈羁:“”

林知酒瞄他一眼,又说:“唉,这么一想还有点后悔呢。”

后颈被人捏住,陈羁控制着力道掐了下。

他冷着声:“你后悔试试。”

林知酒被这么一威胁,顿时又来劲了:“你好凶,我宣布,你没有”

女朋友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唇就被人堵上了。

下唇被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下,不至于破,却刚好能让嘚嗒个不停的人感觉到痛意。

陈羁如愿以偿,退开几公分,拇指在刚才咬下的地方轻轻蹭了下。

“还闹么。”

林知酒仿佛被施了几秒定身术。

半晌,才终于有所反应。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咬的位置,又抬眸扫一眼陈羁。

他此时低着头,两人的距离很近。

也很适合作案。

想法窜进脑子里的时候,林知酒也同时开始实施。

她踮起脚,在陈羁俨然没有防备的瞬间,以牙还牙在他唇角咬了一口。

不同的是,她这回真把人咬破了。

陈羁“嘶”了一声。

舌尖舔过,果然尝到股淡淡的血腥味。

林知酒得意得很,扬扬眉,以同样的语气还回去:“还闹么”

陈羁:“”

回去的路上,林知酒才想起来前备箱里放得满满的玫瑰。

“你把雪茹姨的花都偷了,回去会不会挨打啊”

陈羁说:“会吧。”

林知酒愁苦道:“那你可千万别说是因为我啊,要打打你一个就好了。”

“”

陈羁问:“那我找什么理由”

林知酒思索几秒:“要不,你就不要承认”

她顿了下,想到陈羁手上那些被花刺划伤的地方,“算了,这个方法不行,你身上全是证据。”

陈羁现在心情很好,也不在乎会不会被李雪茹收拾了。

碰见个红灯,他停下车,伸手在林知酒头上揉了一把。

“放心,我有办法。”

林知酒“唔”了声,忽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

她兴奋道:“阿蒂仙有瓶香水,就叫小偷玫瑰。啊,还有芦丹氏的柏林少女,它有句很有名的香评你知道吗”

“不知道。”

林知酒便缓声说:“玫瑰是我偷的,你爱的人是我杀的。不爱你是假的,想忘了你是真的。”

陈羁:“”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不合时宜的字字句句

绿灯亮了,车又开出去。

“睡觉吧。”他道:“你不困吗”

林知酒晃晃小腿,精神上极度亢奋:“我不困欸。”

她侧眸,认真看着陈羁侧脸。

“可我其实才睡了两个多小时,是不是很奇怪,我一点都不困。”林知酒又问:“你几点醒的”

陈羁说:“我没睡。”

林知酒:“”

她震惊道:“完全没睡”

陈羁扫了一眼她脸上的惊讶,淡淡道:“没有。”

那种情况下,谁他妈睡得着啊。

陈羁也是后来回家躺上了床,才醒悟过来。

那样的场景和林知酒表白,是根本不在计划内的。

突发事件。

就像他去接人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遇到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姓顾的一样。

吃个饭还要听他们说那些他不曾参与的的经历。

陈羁被刺激得不浅。

表明心意时,都是不被理智操纵的,。

林知酒,是他这二十几年来唯一控制不住的事。

从三年前,到现在。

从来没有哪件事,让陈羁体会到这样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即使之前是因为误会浪费掉整整三年,可他自从意识到自己对林知酒的喜欢,就已经不可控了。

毕竟,是他先动的心。

回到兰庭时,才不到五点一刻。

车开到林家门外。

陈羁伸手过来给她接安全带时,被林知酒拉住了手。

“疼不疼啊”她盯着那些划伤的红痕。

陈羁说:“现在一点儿也不疼。”

“那就是刚划伤的时候疼了”

“不是。”陈羁低眸:“要是被人拒绝了就得疼死了。”

林知酒:“”

心跳都要停半拍。

这个人怎么就突然

搞这么肉麻兮兮的话

林知酒扔开他的手,转头盯着窗外。

转移话题得很生硬:“你今天是不是还要上班。”

陈羁:“嗯。”

“不去了吧。”林知酒说:“不是一晚上都没睡觉吗,在家睡觉吧。”

说完林知酒又叹了声气。

陈羁问:“怎么了”

林知酒道:“人家别人谈恋爱的第一天,是不是都得约会呢”

怎么轮到他两,就得各自回家补觉了呢。

陈羁想了想,问:“下午行不行你想去哪儿”

林知酒:“男朋友安排吧。”

“”

陈羁顿了顿,“你喊我什么”

林知酒启唇,故意装不懂:“什么喊什么”

陈羁抬手,拇指和食指一并,将林知酒嘴巴捏成唐老鸭。

“你说喊什么”

林知酒张都张不开,只能瞪着人。

陈羁勾唇,笑道:“我听见了,女朋友。”

回家的这个点,林老都还没起床。

林知酒溜进去,却在大门外刚好碰到赵叔。

“知酒”赵叔问:“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林知酒支支吾吾地说:“啊,我有点事来着。”

陈羁的车还停在门外,林知酒拉着赵叔的胳膊,就把人往门里拉。

“爷爷没醒吧我早上不吃早饭了,等会儿上楼睡觉,赵叔,你帮我和爷爷说一声”

陈羁眼看着人进门,这才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去。

门内的林知酒,刚松口气,却突然地打了个喷嚏。

一连两个。

虽然是六月,虽然别玉山的海拔一点儿都不高,但凌晨四点山顶的温度也不会暖和到哪里去。

赵叔紧张道:“怎么还打喷嚏了感冒了唉,让你穿这么少就出门,早上这风冷着呢。”

说着,便直接把人往楼上引,“赶紧回房间,我让你张姨熬个姜汤送上去”

林知酒还在说:“没事儿,没感冒,我睡一觉就没事了。”

陈羁将车停进车库,慢悠悠地上楼。

他扫了一眼后院那片玫瑰花田,忽然有些愧疚。

掏出手机,给韩树打了个电话。

“陈总”

“早。”

韩树:“”

他小心问道:“您有什么吩咐”

陈羁一边上楼,一边说:“帮我订些大马士革玫瑰,颜色都要,让尽快空运回来。”

“好的,陈总。”

陈羁道:“到公司后把文件打包发我邮箱,今天在家办公。”

韩树又应声。

“辛苦了,你继续睡吧。”

“那陈总再见。”

“等等。”陈羁犹豫一秒,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约会适合去哪里”

韩树:“”

电话里安静数秒,才传来韩树可又无助的声音:“陈总,我母胎soo二十多年了。”

“这样啊。”陈羁开门进房间:“那没事了,你睡吧。”

韩树:“”

这话听起来,怎么就有种打游戏时被嘲讽菜的感觉呢。

陈羁是被他妈的尖叫声吵醒的。

睁眼一看时间,七点半。

下了楼,才发现家里客厅严阵以待。

连老爷子都在。

看上去像要三堂会审的架势。

桌上摆着个电脑,里面的视频是监控画面。

画面里那个蹲在地上的“小偷”,正明目张胆地偷玫瑰。

动作坦然,瞧得出来心都不虚的。

陈羁神色平静地坐下,看上去颇有几分任打任骂的架势。

“陈放,去帮妈妈拿个能打人的东西。”

陈放谨慎地看一眼他哥,随后又毅然决然地把身后沙发上的抱枕递了过去。

李雪茹:“”

她气得扔到陈羁身上,被陈羁接住搂进了怀里。

李雪茹深呼吸着坐下,很有气势地丢下两个字:“解释。”

陈羁打了个哈欠。

这无意识的动作瞬间惹怒李雪茹。

要不是身旁的陈勋拦着,另一个抱枕就丢过去了。

“你先听他解释完。”

陈羁缓缓开口:“我用了。”

李雪茹:“用来干什么了你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我非得”

陈羁:“我表白成功了。”

“”

“”

陈老一口茶呛住。

一屋的人齐齐傻眼。

李雪茹脸上表情都变了,招呼陈放:“快点宝宝,去给你哥端杯豆浆来。”

她挪着坐到陈羁身边,瞧见他手上的伤登时心疼道:“疼不疼啊宝宝,怎么都不处理一下。”

“”

李雪茹盯着他,问重点:“怎么成功的酒酒怎么答应你的,和妈妈说说吧。”

陈羁:“”

他应该没说是谁吧

陈羁求救道:“妈,我能上楼睡觉吗”

陈羁严实的嘴,牢牢把李雪茹一箩筐的问题挡了回去。

上楼睡了两三个小时,再醒来时,第一时间打开手机。

不知道林知酒睡没睡醒。

陈羁盯着对话框看了半天,他还是暂时放下去了洗手间。

吃了顿饭再上楼时,居然收到了好几条新消息。

都是林知酒的语音。

几分钟前发来的,他立刻点开。

“羁羁,我生病了。”

“都怪你。”

“你感冒了吗如果没有就来我家吧,我要传染给你。”

这最后一句虽然很有她的风格,但林知酒的声音一听就不对劲。

有气无力的。

不到三分钟,陈羁就出现在了林家。

林老坐在一楼,正和老赵说话:“药喝了吗”

“没有。”

林老叹着气:“我上去哄哄。”

这话说完刚起身,陈羁便进去,颔首问好:“林爷爷。”

“你怎么来了”林老问。

陈羁说:“我听说她生病了。”

林老审思着从他身上扫过,重新坐回沙发上,缓声道:“在房间,去吧。”

敲门进去时,陈羁还听见张姨劝她喝药的声音。

“这药一点也不苦,真的,张姨什么时候骗过你味道喝起来跟糖水似的”

林知酒打小就是个吃药愁。

怕苦怕得要命。

吃进去多少,吐出来多少。

长大后好了很多,起码尝不见苦的胶囊能吞下去,但感冒颗粒这种东西,到现在都是难题。

听见开门声,林知酒便望了过来,待看见陈羁的人,才出声:“你还真来啊。”

陈羁从张姨手中接过杯子。

“我来吧。”

林知酒声音都比刚才有精气神了:“张姨你出去吧。”

尽管不放心,但张姨还是叮嘱了陈羁好几句要盯着林知酒喝药后,才出了房间。

陈羁把杯子递到她嘴边:“捏着鼻子喝。”

林知酒躺回床上,被子直接拉过脸,只留出双眼睛在外。

“酒酒不想喝999。”

声音又小,带着感冒时的鼻音。

瓮声瓮气的。

陈羁顿了又顿,好半天才看她。

开口时的声音都低低沉沉的:“不喝就不喝,撒什么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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