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左右,如同工藤静香所言,抱个孩子的佐和子是踩着点回来的。
人家很有眼见,一进门把孩子给了沙发上的工藤静香后,就到厨房忙碌去了。
半岁大的孩子已经开始学会闹手,吃个母乳都不安宁,折腾折腾的,把旁边的林义都磨得没点心气。
倒是工藤静香一点也不嫌弃,抱着孩子轻轻摇啊摇,嘴里还哼着林义听不懂的儿歌。
吃过晚餐,女人又把孩子给了佐和子,自己直接去试衣间开始了打扮,墨镜、口罩和帽子一应俱全。
出来后,她就对沙发上的林义发出邀请,“我们出去逛逛。”
吃饱撑着,葛优躺的老男人看着电视正惬意呢,根本不想去。
但考虑到眼前的女人第一次这么主动,倒也不好立马落了人家面子。
再怎么也不能刚才还和人家卿卿我我的、事后转眼就不认人了吧,这种狗屁倒灶的丢人事林义干不出。
可是就这么出去,也有很大的风险。前生里那些个明星出事的时候哪个不是严严实实的?
所以并不保险。
尤其是工藤静香这种家喻户晓的人,就更不靠谱。
沉默一阵,见她还在坚持,最后只得抬头问,“你这么不愿意离开娱乐圈的人,就不怕被认出来?”
工藤静香似乎明白他的顾虑,看着他说,“就开车看看风景,不下车。”
是这样呀...
林义稍微放心了些。
要是这女人敢带着自己公然在大马路上逛街,他就要开始怀疑她的居心何在了。
你个大明星还真当狗仔是吃干饭的吗?
想了想,林义看了眼一侧的刀疤,起身出门,跟着女人上了黑色的雷克萨斯。
上到副驾驶的老男人打量了一番,车内有股淡淡的香水味,老男人如果没猜测,这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一样,应该是香奈儿coco小姐系列的香水。
观察了一下内景,林义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车窗玻璃上。还好,车窗玻璃是镀了膜的,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雷克萨斯启动了,后头的刀疤驾着皇冠跟了过去。
车载电台放着日语歌,当听到这女人的歌时,林义问,“这样听自己歌有什么感觉?”
工藤静香也没隐瞒,“刚开始会比较激动,比较骄傲。慢慢地习惯了,反而更喜欢听别人的歌。”
林义笑着说,“你倒是坦诚。”
路过沿途的风景,两辆车一前一后从繁华的世田谷区一直往海边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才往回赶。
林义注意到,今天这女人虽然话不多,但眉角全程都是开着的,藏着笑。
下车回到家时,他还感慨说,“今天这个样子的你,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都以为你在追求我。”
工藤静香闻言,看了眼男人就抿笑着把头低了下去,接着伸个右手到脑后把发束一扯,在晚风里甩了甩披散着的头发就进了屋子。
白天太忙了,晚上一着床两人就睡了过去,沉沉的。
半夜三更,工藤静香起来去隔壁给孩子喂了母乳,回来的时候就趴在身侧轻轻问,“醒来了吗?”
平躺着的林义适时睁开眼睛看向她,“被孩子哭醒了。”
工藤静香又问,“还想继续睡吗?”
林义好奇地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工藤静香把头枕在他肩膀上,安静里带着期盼:“要不我们谈场恋爱吧?”
林义眼皮一番,接着一闭就翻个身子继续睡。
后背的工藤静香吃了个闭门羹也不气馁,手指不急不躁地勾了勾嘴角的发丝,轻咬着下唇顿了顿,就贴身过来双手环住男人的腰身,抱紧了他。
次日,林义是被工藤静香叫醒的。
腰酸背痛的老男人问立在床跟前的女人,“什么时候了?”
工藤静香提醒说,“快9点了,你们中午12点多的飞机。”
这么晚了吗?
看来下半夜真是被撑到了。
努力睁开挣扎的眼皮,穿衣起床洗漱。来到餐厅时,刀疤早已经在等待了,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某人有些汗颜。
快速吃过早餐,为了赶时间,刀疤一言不语地把车开的飞快。林义好几次都不得不出言提醒:慢点慢点,大不了坐明天的。
但人家只是听一下下,稍后不知不觉又把车速提了上来。
后面林义急了,只得放大招说,“你再这样,回国后就去书店呆着吧啊,反正光头也要回来了。”
这话果然凑效,硬汉子立马变成了软趴趴的蛤蟆。
紧赶慢赶到达成田机场,约定好的赵志奇姐弟早已经在候机厅等待了。
一见面,赵志奇就问,“老林,你这是怎么了?眼睛跟熊猫似的。”
林义瞟了他一眼,逮着旁边的座位坐下就闭着眼睛假寐,嘴里还感叹说,“你恢复的还挺快,曾经要生要死的好像不似你一样。”
对这个话题,赵志奇口吐芬芳的来了句“我靠”就闭口不谈,转而聊起了别的,感觉他的话今天特别多,有点惹人嫌。
中间自然而然地说到了股票,这时在一边没搭过话的赵雯出声了,说借的钱得到国内才能还给他,现在换算汇率转账太麻烦了。
林义好奇问,“看你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应该是挣了不少吧。”
赵雯笑着嗯了一声,就说:“受龚敏的指点,这趟出国的费用都回本了。”
“那挺好。”人家不具体说,林义也就不再问。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温不火。
突然,赵志奇激动了,压抑着声音鼠眉贼眼地推林义肩膀:“老林快看,快看,周慧敏...”
周慧敏?
老男人果然睁开了眼睛,顺着赵志奇的视线看了过去,还真是“不老女神”。
在日本这边,竟然只是带了个大墨镜和遮沿帽子,口罩都没戴。
不过有点令人不愉快的是,旁边竟然跟了个渣男,那个被后世全网诅咒和羡慕恨的男人。
瞅一眼,我呸,死渣男!
林义一行人看到两人时,人家也瞧见了他们。
周慧敏洋溢个笑脸走过来主动打招呼,“林先生,你好。”
哎...,那个渣男也跟过来了,老不情愿了,林义扯个笑脸回答,“你好,你们是在这边旅游还是工作?”
“旅游,林先生也是要回香江?”
“对,回香江那边有点事。”
本来还可以多聊几句,只是这时候忽的响起了机场播音员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
头顶舱,林义挨窗而坐。
赵志奇同刀疤换了个座位就迫不及待地低声问,“老林,你和我的玉女什么时候认识的?”
还我的玉女,这个不要脸的...
“蛮久了。”林义一把肘开凑过来的头,老困老困的,压根不想多理他。
见老赵同学张嘴还想刨根问底,神烦的老男人直接来了句,“我很困,还晕机,等会小心我吐你一脸。”
“别呀别呀。你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刚才你和周慧敏聊天的时候可精神了,怎么和我说话就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老赵同学很不满。
林义偏头看了他眼,悠悠地说,“其实我和你姐聊天的时候也挺精神的,两眼放光你有没有看到?”
“麻蛋!”说到他姐,这姐控立马消停了,视线也是若有若无地落到了斜前方的周慧敏身上。
林义也是跟着赵志奇的视线看了周慧敏几眼,闭眼咪觉前还在心里感叹:可惜了。
“不老女神”身段好面相好,脾性不错,看起来好用,笑起来也治愈,奈何命不好。
真是可惜了啊。
老男人此刻在想,要是自己是个小说作家,一定一定...
东京到香江差不多5个小时,一落地,林义两人坐上奥迪就直奔医院。
有点意外,驾车接机的竟然是戈薇。林义有点不放心这娘们,执意让刀疤开车。
戈薇虽然很不愿意,但知道自己的嘴皮子奈何不了人家,只得心不甘地坐了后面。
见她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林义侧头八卦了句,“你是不是追上泰国的谢家小姐了?”
戈薇一亮,反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林义指指她的面皮,“你的春光灿烂都写在脸上。”
接着又好奇问,“感觉怎么样?”
“两个字,新鲜。”说到这,戈薇不顾刀疤在,对他妩媚一笑就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来耍?”
听到这大胆的话,刀疤嘴皮子抽了抽,车子都打了个盹。
林义也不遑多让,尕尕一笑就把头转了过来,真是怕了您呢。
见他像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雪了前耻的戈薇得意一笑后就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说起了俄罗斯的经济情况。
戈薇说俄罗斯最宝贵的两种资源:能源和金属价格正经历暴跌,这让原本就脆弱的俄罗斯经济更是雪上加霜。
而经济的混乱更加剧了两大资本来源的走弱,如同死循环般导致gdp持续下滑和失业率陡增,这让一些国际投资者开始清算和抛售俄国资产...
认真听了她的报告,林义明白了:目前俄罗斯股市这种猛跌见不到底的趋势把戈薇整懵了,她之前持续做空俄罗斯股市的信心开始动摇。
因为这种一泻千里的境况,搞不好哪天俄政府就会采取强制措施止损,措施都基本可以预见:无非是将卢布贬的一文不值,违约国内发现的国债,拒绝向国外债权人还款等。
琢磨透了她的心思,林义就说,“你这是想撤退?”
戈薇直接承认,“我心里没底,想尽快退。”
林义又问,“华尔街资本和国际游资呢?”
戈薇说:“大部分华尔街资本和国际游资还在穷追猛打。也有少部分像我一样没底,开始离场了。”
“你既然想撤,就动作要快。”林义赞同了她的想法,接着又问起了收益,“那我们在俄罗斯拢共挣了多少?”
戈薇说,“除去本金,前后几次差不多有8千万美元。”
“8千万美元...,不少了。”林义不是个很贪心的人,这个数据都有些超过了他当初入场时的预期。
俗话都说知足常乐。不论后面俄罗斯股市是个什么样,记忆不甚清晰的林义都不会选择去搏去贪。
消化消化完这个好消息,林义又问起了她后续的打算。
只见戈薇说,“这些天我和苏总初步商量过,从俄罗斯撤出的本金加收益大概有亿美元。
其中一半回归方源资本用于投资高科技公司和互联网行业;另一半跟着经济危机的大形势走,进入日韩溜一圈,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戈薇说的情况在理,也同林义和苏温在邮件中沟通的内容差不多。
于是准了。
在他心里,虽然龚敏也在日本股市捞钱,但那个钱不一样,是秘密的私人资产。除了以后供自己自由支配外,也是为米珈和工藤静香的今后余生提供保障的。
所以苏温和戈薇代表的方源资本要进入日韩,林义不会阻止,反正华尔街挣也是挣,我为什么不可以多挣一份?
再说了,以方源资本这点不到一亿美元的资金入场,在庞大的国际资本市场里,根本就是沧海一粟,连个水花都掀不起一下。
根本不足为虑,不用担心引起蝴蝶效应。
无菌仓的一一还是老样子,手术后的情况一直处于比较稳定的状态,就是有些孤单,让林义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心疼。
快2个月的苏子舒长开了很多,胶原蛋白的嫩脸笑起来让人羡慕,还开始试着吃流食了,虽然吃的不多,但也算是进步,一天一天在成长。
抱着孩子看她慢慢入睡,林义这个做父亲的满心欢喜,有一种华纯带不来的成就感。
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入婴儿床上后,态度不怎么好的孔教授就开始赶人了,那态度那眼神差点就说:你们两一边去,看着心烦。
出了圣玛丽亚医院,林义问,“她老人家今天这是怎么了?”
迎着微醺的海风,娇弱的苏温想起最近的事情也是禁不住一叹,然后糯糯地告诉小男人,“我在这里生孩子的事情让她的一个老朋友知道了。”
林义蹙眉,“别个怎么知道的?”
苏温望着前方的人流说,“提到一一病情的时候,她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然后昨天她的朋友还特意来看望了我们。”
林义懂了,面对老朋友的盘问,女儿未婚生育的事情让特爱面子的孔教授脸皮有点挂不住,所以才有了今天不给自己和苏温好脸色的情况。
“要我说,她老人家就是矫情,这还是日子好了,闲的。”林义牢骚似的说了一句。
“是吗?”苏温瞬间撇过头,柔柔说着的同时,水雾般的好看眸子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那黝黑黝黑的眼珠子,像深渊一样,散发出一圈一圈吸人的晕光,给了老男人很大压力。
“哎哟...,瞧我这嘴没个把门,我还没说完呢,她老人家毕竟生的年代和我们不一样,有些根深蒂固的老观念我们要能理解...”
见势不对的老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根本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观他这幅模样,苏温也是会心一笑,左手把风中乱了的细碎发束往耳后顺了顺,摩挲着耳钉就说:“好久没去外面吃饭了,今天好好陪我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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