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意笼啊,你感觉到了吗?”林小格神叨叨的瞅着世子殿下的小眼睛。
“感觉到什么?”魏意笼的小眼睛就是一条缝。
“你不觉得,你踏上来后,海豚的高度变低了吗?”
“没有啊。”
“你不觉得海豚在颤抖吗?”
“没有啊。”魏意笼垂着的手在袖拢里作着低频率的颤抖。
“那我现在告诉你,它变低了,你飞起来。”林小格霸道的说。
“为什么啊?”魏意笼牙都快咬碎了。
佛祖生怕他牙齿坏掉,好心的提醒说,让他把舌头伸出来,这样夹在上下牙中间做个缓冲。
林小格不明所以,佛祖解释说,王唠嗑冲谁呲牙,他就会拽出它的舌头来。
莫鲤还有那几个女弟子掩唇轻笑,山长太坏了,林小格也莞儿一笑,随即又摆出一副大姐大的表情。
“你觉醒了哪吒啊,坐什么海豚,赶紧上天,天空才是你的世界。”林小格一指天空。
“那你看你这话说的,那如果我觉醒个花木兰,我还替父从军去呗。”花木兰从军的故事,是段奔给他讲的。
“小弟儿,你是不是膨胀了?”
“没有。”
“那你还认不认我这个老姐,想不想跟老姐纵横四海了?”
“想。”
“这就对了,你我都是翘家之人,追逐大海是咱们其中的一个目标。”
“这也不是海啊。”
“那我们就从追逐河流做起。”
“可我现在想坐海豚。”
“你要为以后着想啊,以后我还想带你横渡大海呢,如果你飞到中途累了,我又一不小心失手了,你是不是得掉海里去,我跟你讲,海里可不太平,有很多我都惹不起的大怪物,到时候别说我不救你。”
魏意笼花了十分钟觉醒哪吒,风火轮浮现,魏意笼踏上风火轮,悲伤的凌空而起。
“妈耶,你好厉害。”莫鲤拍手。
“我啥时候也能觉醒一个可以飞的英雄啊?”另一个姑娘羡慕的看着已经飞起来的魏意笼。
……
“容我瘦山,山体峻奇,像一个大大的根号,所以容我瘦山又叫根号山。”莫鲤对林小格介绍着。
“根号山是什么形状的山?”
“就是一整座山,曾被天外异物砸下去过,一部分被压平,另一部分被深切进地下,最左侧还留有一部分,据说是一个游方的和尚,说什么根号,然后进山者就会受到压制。”
“那个和尚叫什么?”佛祖一开始因为打禅师的信鸽主意,都忘记了这事,现在又听到了,追问道。
“好像叫什么卡尔。”
“笛……卡尔?”理科男佛祖虽然考试能考的一塌糊涂,但基本的知识还是懂的,因为笛卡尔确定了根号的写法,比路多尔夫的根号多了一个小钩。由此联想,佛祖大概知道根号山长什么样了。
“忘记了,反正我知道有卡尔这俩字。”
“有笛这个姓吗?”
“山长认识那个和尚?”莫鲤问道。
“不认识,我是山长啊,毕竟比你们知道的多一些。”
“山长威武。”魏细石在旁边捧场道。
“那个天外异物降落是啥时候的事啊?”佛祖暗想可能是天外陨石一类的东西吧。
“没几年,鸡眼老禅师当时跟那个和尚聊过,后来老禅师说此山以后也叫根号山。”
“那山有何神奇处?”
“就是进山门可能会被压制你身上的某些东西。”
“又是压制,它怎么个压制法子?”
“比如说你觉醒二十个英雄,在根号山你只能觉醒一半。再比如你特别能吃,一顿能造十八个馒头,到山上以后,你只能造九个馒头。”
“还有这种『操』作吗?”这难道就是给人开方。
“所以到山上千万别『露』怯,就表现出一副根号化我们的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如果被压制了英雄,也别表现出来。”
“按你这种说法,那魏意笼会不会瘦下来?”
“如果真的压制身材,那他差不多能瘦一圈。”
“以前听父亲讲过,但一直不曾去过,如果真能变瘦,我倒想看看我瘦下来是什么样子,欸我好惆怅,忘记找个画师,来给我画下瘦下来的模样,这样我就可以时时掏出化作,观赏我曼妙的身材了。”
“你还能说的再恶心一点吗?”
“我觉得应该担心一下你的眼睛,压制一下,你倒是真的成盲人了,你要成盲人,我一定给你做把二胡。”
不过大家都没听懂这个梗,更不知道二胡这个乐器为何物,这令佛祖意兴阑珊,无人理解的梗,是多么寂寞。
星云海豚在太史山后的大河之上,纺锤形的身体,虽然与河水隔着一层北冥水,显然速度比在陆地快了许多。
星云海豚往北拐进直通荒原的那条支流,没走多久便走出了蓝鲸小镇永夜笼罩的范围。这时夕阳西下,暗红『色』的光在宽阔的河面来会撒泼打滚。斜阳在古诗中从来都是被诗人与悲伤之类的字眼挂钩,张叔夏《八声甘州》“有斜阳处,却怕登楼”,辛弃疾《『摸』鱼儿》“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佛祖此刻看着远山外的斜阳并没有一丝的悲伤,这世界太精彩,令人对未来有无限期待。
“林小格,很高兴认识你。”
“你说啥?”林小格指着前面。
“没什么。”佛祖嘴角含笑。
或坐或卧的众人,都在讨论,大师兄带领的队伍现在走到哪里了,会不会先大家一步到达容我瘦山。
佛祖目光远眺,前面好像有一个人,佛祖踢了踢星云海豚的背鳍,让它加速。
星云海豚果然速度又提升了一些。
“那个人好奇怪啊。”林小格对莫鲤说。
“他是坐着什么东西的吗?”莫鲤努力往前看。
“那是一根木头,他坐的木头。”天空上传来声音,这是脚踏风火轮的魏意笼。
……
“你的坐骑真好看,背上那么多星星,这是一只妖怪么?”陈根号看到一个水中怪兽,分水而行,他赤脚站起身,踩在一根圆木上朝佛祖挥手问。
“不是,他是我的朋友,叫星云海豚。”佛祖高傲的仰着小脸。
“咱俩能换下吗?”陈根号目光火辣的看着星云海豚问。
“你的圆木给我,我的海豚给你,是这意思么?”
“我这根可不是普通的木头。”陈根号试图辩解着。
“我这是普通的海豚?”赵渐暗有点不可置信他的脑回路,是你傻还是我傻。
“……你要去哪里啊?”
“回山。”
“山上的啊。”
“我能跟你们一起吗?”
“你还有那么长的圆木,怎么办?”
“放海豚背上我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你还真能想,天上飞着那位看到了吗?他就是因为太重,才不得不翱翔天际的。”
“我这木头,不重的。要不我不坐了,咱们并肩而行吧,我想问问关于这个海豚的事。”叫陈根号的少年的笑容很灿烂。
“要同往啊,我看有点困难,因为你可能不了解什么是呼啸而过……”佛祖一拍海豚宽广的背,海豚骤然加速,往后再看已经看不到那个有点讨厌的人了。
往前看,那个人坐在一根木头上,飞驰向远方,圆木犁出一道白练,水汽喷薄,雾雾蒙蒙,海天一『色』,这怎么也让人神清气爽不起来。
佛祖颜面扫地,感觉太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