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打火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随后,宋倾城闻到了新鲜燃烧的烟草味。
郁庭川靠在那里,手指间夹着根烟,在繁琐的思绪里,慢慢舔了舔薄唇,尔后看向睡在里边的宋倾城,她面向墙壁侧卧,长发落满枕头,颈背大半露出在薄被外面,睡相安静听话,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待在郁菁身边笑容羞涩的孩子。
把烟卷咬在嘴边,郁庭川俯身,伸手去为她拉起空调被。
宋倾城趁机翻了个身,装作被他的动作惊醒,揉着惺忪的眼坐起来:“几点了?”
被子滑落,遮挡不住身前的风景。
她的骨架娇小,纤背削肩,该有的地方却不扁平,睡过后有些大波浪卷的黑长发垂在脖颈间,映得她越发肤白迷人。
“四点四十几。”
郁庭川说完,想把烟蒂头捻熄,可惜没找到烟灰缸。
宋倾城看出他的意图:“等一下。”
话落,她把被子拉至锁骨处,然后跪坐起来,探身去拉开旁边柜子的抽屉。
散落的长发,发梢扫过男人坚实的身体。
宋倾城在抽屉里翻找几下,拿出一个小巧的半岛铁盒,单手掀开盖子,铁片触碰的声响,在房间里显得格外清脆。
“先用这个凑合——”
宋倾城转头,却发现郁庭川正目光安静地看着自己。
她唇边露出淡淡的笑。
下一秒,郁庭川用左手攥住她的手腕,被她揽了个满怀,在把烟头按进铁盒的同时,把她压在了底下。
空调被交织在两人的身体之间。
唇上,是男人成熟的味道。
宋倾城伏在枕头上,郁庭川从后面进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微微挣扎,身上的男人默不作声,动作越发强势。
柜子上,是撕开了包装的计生用品纸盒。
想起刚刚那次,那个破掉的套子。
这回,郁庭川没有戴。
宋倾城眯起眼,气息越来越急促,那感觉,就像是在k粉。
没有了那层薄薄的阻挠,最隐秘的肌肤相亲,那滋味更加消骨断魂,彼此汗水相融,有种令人愿意不顾一切的失控。
最后几秒,郁庭川还是采取了防护措施。
宋倾城的意识有短暂游离,待她回过神,郁庭川已经躺在旁边,一条手臂挡在眼睛上,呼吸还没平复,喉结轻微的上下松动。
完事后,宋倾城没再闷头大睡。
她忍着身体的酸疼,从地上找到自己的睡裙,然后去了洗手间。
光脚踩在浴室的地砖上。
氤氲水汽里,宋倾城双手拂开脸上的湿发,任由冰凉的水洗去身上弥留的痕迹。
等她再回到房间的时候,郁庭川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接电话,背影挺拔严肃,完全看不出前一刻刚刚经历过一场情事,不清楚是谁的电话,只听到他说:“文件放在书桌第二个抽屉里,你拿了直接送去公司。”
宋倾城走至桌边,把吹风机插上电源开始吹头发。
几分钟后,郁庭川接完电话。
宋倾城关了吹风机,问:“要走么?”
说着,又从椅背上拿起牛仔衫:“我送你下去。”
不同于很多年纪小的女孩,在和男人发生过关系后,她没有泫然欲泣的撒娇,更没有要任何承诺,相反的,举止识趣,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好像真的深知男女游戏的规则。
下楼时,两人相顾无言。
早上七点,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宋倾城站在车边,不忘体贴地开口:“路上小心开车。”
车里,郁庭川深深看她一眼。
宋倾城恍若未察,慢慢退到边上,用双手随意抱着自己的臂膀。
。
目送轿车远去,宋倾城又在原地站了许久。
直到周围有了人声,她才转身往回走,只是没走几步,先在路边弯腰干呕起来。
回到公寓,早已满头大汗。
那处的疼痛也更明显。
宋倾城反手关上防盗门,在门上靠了会儿后回自己的房间。
窗帘虚掩,光线昏暗,床上凌乱不堪。
粉色的床单,除了几处黏湿,再无其它痕迹。
她不禁想起幼时的受伤,导致身体里那层膜的损坏,然而凌晨那两次经历,依旧没能避免初经人事的痛楚。
宋倾城想换掉床单,无奈整个人头重脚轻,意识到自己可能生病,她用手机拨了沈彻的电话,不等那边开口,先昏昏沉沉地道:“阿彻,我不舒服,你能不能来看我一下。”
……
黑色奔驰刚驶出小区,缓缓靠边停下来。
郁庭川没有急着走,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突然停在这里,道路上,来往着不少骑电动车的路人,小区门口还有早餐摊子,他降下车窗,过去良久,低头点了根烟抽着,直到一根烟燃尽,整个人才有所平复。
瞥见副驾驶座上的钱包,郁庭川又想了会儿,然后重新发动车子。
刚准备打转方向盘,先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一辆小电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