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跟踪与回老宅
杨学武到汤帅他们别墅的时候，汤帅也正好下班回来。
“队长，怎么样？”刚坐下没一会，潘玉就忍不住的问道。
杨学武沉吟了下说道：“我今晚跟踪了红姐，暂时还没发现什么线索，不过我已经确定了她的住址，明天我会继续跟踪追她，直到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红蔷薇”。”
闻言潘玉有些失落，这就是年轻人的通病，总想着一步登天，轻易就能收获胜利果实。
对他的这种表现，杨学武忍不住点拨了他几句，告诉他做特工这一行最忌讳急功近利，潘玉如果以后还这么毛毛躁躁，迟早会出事。
潘玉认真的思索了杨学武的点拨，对自己急功近利的行为进行了自我批评，并保证以后改正。
这让杨学武很高兴，年轻人富有积极与热情，愿意干事，但就是经验不足，容易出差错，只需要时不时的点拨，他们早晚有一天会绽放出属于他们的光芒。
但杨学武不是一般人，她用千里眼看的很清楚，红姐这分明是用化妆镜来观察身后有没有人跟踪她。
想起往事，杨学武也不免有些唏嘘，如果没有他穿越，值此乱世，或许这一世的杨学武恐怕有生之年再也无法和父亲消除这段隔阂。
进到屋里，看着记忆中熟悉的院子，杨学武恍如隔世。
很快，杨学武就看到红姐起身离开了咖啡馆，看着红姐离开，杨学武并没有跟上去。
“菲菲，以后我要是不回来，你不用等我，你自己先睡，你也知道干咱们这一行，时间根本不是由自己能决定的。”
三人闻言大喜，纷纷问起具体的情况，杨学武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他跟踪红蔷薇的情况告诉了三人。
他现在已经有99%的把握确信红姐就是“红蔷薇”了，既然发现了她的身份，那跟不跟她也就无所谓了，更为重要的是，他想盯住来取红蔷薇投放情报的人。
“二少爷，你这几年去了哪里呀？我和你婶子可想死你了。”吴叔上前伸出手摸了摸杨学武，表现得很是亲昵。
红姐的这种情报投递方式就好很多，咖啡馆内人来人往，轻易不会被人盯上，而且这种方式的时效性很强，只要有人盯在咖啡馆门口，看到红姐出现，就能立马进行情报交接，而且两人不用交谈，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彼此。
红姐出门后，虽然表面上看并没有反跟踪措施，但她时不时就从手提的挎包中取出一个化妆镜整理妆容，这要是一般人，或许会认为红姐在意自己的妆容。
他家的老宅在华界，骑着自行车来到华界后，杨学武心里很舒服，租界虽然繁华，但却少了他喜欢的烟火气。
这个西服男子来到红口区，那他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他肯定是日本人，这也彻底证实了红姐就是“红蔷薇”。
这个西服男子和红蔷薇一样，刚开始只是品尝咖啡，时不时的打量咖啡馆内的动静，直到他快要把咖啡喝完，他才和红蔷薇一样，快速的把手伸到凳子底下，摸到了红蔷薇放到凳子底下的东西，趁着人不注意，把东西放进了西服口袋中。
一般来说，现在国内的情报投递，都还是以死信箱的方式为主，这种方式虽然也很隐秘，但却不够及时，而且容易被人盯上。
这让杨学武对红姐有些佩服，她的这种手段真是精妙绝伦，这也就是他凭借神技能发现端倪，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她的所作所为。
就在红姐的咖啡快要喝完之时，杨学武眼神一凝，他看到红姐的一只手伸到了她所坐的凳子底下，她好像把什么东西黏到了凳子底下。
“组长，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干。”汤帅认真答道。
看着眼前的大叔，杨学武心中很是激动，对着老人喊道：“吴叔”。
快到天黑，杨学武才回到家，看到杨学武回来，关菲菲很是高兴，昨晚她等了好久，也没见杨学武回来，她罕见的失眠了。
她的动作很快，丝毫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就已经把手放回了桌子上，而且她在往凳子底下黏东西的时候一直观察着咖啡馆内所有人的动静，看有没有人注意她。
红姐在咖啡馆的位置选的很好，她坐在了咖啡馆最里边的一张桌子，这张桌子可以让她清楚的观察到咖啡馆内所有人的举动，只要有人盯着她，很快便会被她察觉。
带着这样的心绪，杨学武来到自家的老宅门口。
看到红姐的打扮，杨学武心里一喜，只见此时的红姐竟然换了妆容，除非熟悉之人，否则以她现在的面貌，谁也不会认为她就是百乐门响当当的舞女红姐。
杨学武很想继续追查下去，但已经没有必要了，就算是他查出西服男子的身份，也无济于事，这个时候华国力弱，日本人势强，他查出西服男子的身份，总部也不会让他抓人，就算是他偷偷抓了，也很容易引起外交纠纷，这样做得不偿失。
跟三人打过招呼，杨学武就离开了。
闻言杨学武激动的点了点头，吴叔是杨家的管家，在杨学武记忆中，吴叔特别疼他，就好像是疼自己的孩子一样，所以他对吴叔也有着亲人般的感情。
今晚杨学武没打算住在这里，对他来说，红蔷薇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现在就看汤帅他们两个的了。
“汤帅，我想让你从百乐门辞职，你愿意吗？”当初杨学武之所以让汤帅去百乐门当服务员，是为了查红蔷薇，伺机打探情报，现在红蔷薇已经查清楚，他手上又只有汤帅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只好让他辞职了。
这也算是他安排失当，如果当初让潘玉到百乐门当服务员，让汤帅成为灵活机动人员，现在就不需要从百乐门辞职了，不过也没关系，很快日本人就要对沪海动手，除了宁钟的巡捕需要干着，其他人都可以当做灵活机动人员。
这一等就是一上午，直到中午，红姐才从她的房子里出来。
“二少爷，我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吧，这些年你没回来，你的房间隔段日子我就让你吴婶给你扫一下，就是想着有一天你能回来。”吴叔感叹着说道。
看过自己的房间，吴叔带着杨学武来到客厅，两人相对而坐，说起了这几年的经历。
很快一个长相和蔼的妇人出来了，她看到杨学武，更是惊喜的掉了眼泪。
看到关菲菲竟然给他白眼，杨学武佯装大怒，抱起她来到房间，好好的教训了她一顿，直到她求饶，他才放过她。
“好。”跟着吴叔来到他住过的房间，其实他对自己房间并无有什么深刻的记忆，只是听到吴婶时常为他打扫房间，这让他非常感动。
一直到一二八事变后，日军拒绝了公共租界工部局要求日本人将红口归还华国的要求，继续占领红口，自此“日租界”彻底变为“日占区”。
日本人在沪海没有租界，但却有占领区，一般称为“日占区”，沪海初开埠时，日人先是居住在吴松路附近，后就沿着北川路延伸，到民初整个红口日人已经占居各国侨民绝大多数，虽然无租界之名，但却有租界之实。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杨学武觉得这句话说的太对了，哪怕是他，也深深的陷了进去，次日没出门，在家里陪了关菲菲整整一天。
“吴叔，给我说说我走之后的情况吧。”
不过今天他也不算是没有收获，最起码他确定了红姐就是红蔷薇，知道了红蔷薇的身份，只要盯住她，迟早会有收获。
一夜无话，次日杨学武很早就起床来到了红姐的住处附近，今天他打算全方位的跟踪红姐一天。
……
这也就是杨学武处在咖啡馆外的一个角落，用千里眼清晰的看到她的举动，要是他没有千里眼，根本发现不了红姐的举动，要是他进入咖啡馆内监视，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她发现。
看到老宅大门没有上锁，杨学武走上前想要敲门，刚伸出手，门却突然打开了。
闻言吴叔叹了口气说道：“当初你偷偷离家出走，可把老爷气坏了，大骂你是不孝子。”
听到关菲菲说起昨晚的事情，杨学武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昨晚他忘了给关菲菲打电话说一声。
他之所以告诉三人，是他想让汤帅和潘玉去盯梢红蔷薇，他自己不可能一直被盯梢红蔷薇捆住手脚。
杨学武立马跟上，只是他跟的很远，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差不多200米左右，任凭这个西服男子再厉害，他也不会察觉有人在跟踪他。
“那好，今晚你就去百乐门辞职吧，辞职后你和潘玉的任务就是给我盯死红蔷薇，如果有发现，及时向我汇报。”
很快这個西服男子也走出咖啡馆，走出咖啡馆后，这个男人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情况，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次日日上三竿，杨学武才舒舒服服的起床，今天他打算回趟老宅。
只是一想到不久后华界会被日本疯狂轰炸，沪海也将落入日本人之手，杨学武心中就一阵难受。
很快吴叔朝着门内喊道：“老婆子，你快出来，二少爷回来了。”
闻言杨学武记忆中浮现出父亲的样子，他这一世的父亲是个古典严肃的父亲，杨学武从小就不安分，多次受到父亲的怒骂和惩罚，只是这样的惩罚，并没有让年轻的杨学武屈服，反倒让他更加叛逆，多次气的父亲大骂杨学武是不孝子。
“二少爷，快进屋，咱们到屋里说。”吴叔招呼着杨学武进屋，杨学武也没推辞，跟着吴叔和吴婶进了屋。
“好好好，我这就去。”闻言吴婶高兴的跑去厨房做饭。
“组长，我明白，我之前一个人睡，也没失眠过，还不是怪伱，让人家想的睡不着。”关菲菲娇媚的给了杨学武一个白眼。
“你是？”一个穿着袍子的大叔疑惑问道，这个大叔看起来已经50多岁了。
下午杨学武回到汤帅他们三人的别墅后，没等三人开口，杨学武就把红姐就是红蔷薇的消息告诉了三人。
这个西服男子一路上很是警觉，先是步行，然后乘坐电车，最后坐了黄包车，直到他来到吴松路附近才得以放松下来。
“老婆子，你快去给二少爷做饭，我陪着少爷。”进到院子里，吴叔吩咐吴婶。
听到杨学武称他为“吴叔”，大叔凑近杨学武看了看，突然惊喜的说道：“你是二少爷？”
同时他不得不感叹，日本人在特工这一行，真是领先国内很多，这种投递情报的手段，他在特务处的时候根本没有见过。
看到红姐时不时打量着咖啡馆内的顾客，杨学武觉得她应该是来和人接头的，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这让杨学武有些疑惑，难道他的判断出错了？
果然，就在红蔷薇离开不到一分钟左右，杨学武看到一个穿着西服的男子走进了咖啡馆，杨学武之所以盯上他，是因为他刚一进入咖啡馆，就朝着红蔷薇刚才坐的那张桌子走去，咖啡馆内的空桌子有很多，他却只朝着红蔷薇坐的那张桌子走去，杨学武要是不怀疑他，那就是见鬼了。
“是，组长。”两人一起答道，随后杨学武把红蔷薇的住址交给两人，让他们在红蔷薇住址的附近设立一个监视点，由潘玉主要负责监视，如果红蔷薇外出，则由汤帅负责跟踪她。
不久后，红姐来到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悠然自得的享用着。
红姐的这种反跟踪措施虽然不错，不过却对杨学武不起作用，以他现在的能力，要是盯梢还能被人发现，那他也太无能了。
看到红姐的反跟踪措施，杨学武对她就是“红蔷薇”的怀疑大大增加。
“吴叔，然后呢？”
“家里要移民的事情早就定下，老爷虽然气你离家出走，但还是带着全家人去了美国，只是临走时，他交代我打听你的消息，让我找到你后劝你去美国，只是你这一走就渺无音讯，我问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你的去向，少爷，你这几年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