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夫人气的晕头转向,嘴唇苍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嬷嬷连忙从里屋取出邢老夫人平时常用的『药』,给邢老夫人服下后,这才好了些许。
邢老夫人恢复了一些气力,满眼愤懑地望着柳夫人:“柳氏啊柳氏,我竟不知你对我不满到如斯地步,当初秦氏患病无力打理内宅,还是我主动提出由你来掌管中馈,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今日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没有良心!”
一群丫鬟婆子一齐劝说,这才将安雪菡拉了开来。
柳夫人自知理亏,只是不痛不痒地说道:“老夫人还是少说两句吧,别再有哪里不舒服,又怪到儿媳的头上来。”
“若不是你尽说些不中听的,外祖母能有事吗?”荀萱眯了眯眼,冷哼了一声,面上出现少有的怒容,“好啊,既然你非要说是我陷害安雪菡,是我去六月馆私见祝子璇,那不如去找祝子璇前来对峙好了,看看他想见的人究竟是谁!”
柳夫人眉头一蹙,心知荀萱这是有意为难:“祝子璇是太师之子,又岂是我们这些人能请的动的?”
荀萱冷笑了一声,故意挑衅:“舅母倒不如用二表姐的名义约见,我想祝子璇不论如何都会前来相见。”
柳夫人眉心一跳,往日温顺的脸上尽显厉『色』:“休得胡言!雪菡与祝子璇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分明就是嫉妒你二表姐比你优秀,比你有身份,这才有意诋毁!”
屋里正说着话,磬音忽从屋外走了进来,她恭敬地对着在场主子行了个礼,然后镇定地对荀萱说道:“小姐,傅小姐让人送过来一份礼物。”
柳夫人面『色』一白,想再说些什么,可铁证在前,荀萱有傅苎蓉做担保,再想往她身上泼脏水是不可能了。
姜老姨娘眯了眯眼,眼高于顶的瞟了一眼磬音:“这是谁家的狗奴才?主子们正在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不过是个礼物罢了,也敢跑到咱们面前炫耀了?”
“礼物可是傅表姐送来的,姨婆这般瞧不上那礼物,可是对我傅表姐有什么意见?”荀萱面带嘲讽道。
邢老夫人轻轻吐了口气,转首对荀萱道:“好了,阿芷,你也少说两句吧。”
姜老姨娘噎了一句,只是极不情愿地道了一句:“表小姐误会了,老身自然没有这意思。”
傅苎蓉的生母死的早,靖阳侯傅晟迫于长辈压力,又娶了一房续妻,这个续妻便是姜老姨娘的女儿安云兰。
“我不过……是替舅母教训一下二表姐而已,只是希望她能引以为戒,日后莫要再犯,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啊!”说罢,荀萱手臂一抽,将柳氏的手狠狠甩到了一旁。
安云兰因在安家是庶出,嫁入侯府乃是高攀,少不得仰人鼻息,再加上傅苎蓉又深得靖阳侯喜爱,安云兰在侯府的日子自然不会太好过。
姜老姨娘自然不会傻到有意针对傅苎蓉,给自家女儿添麻烦。
荀萱伸手掀开盖在礼物上的一块红『色』遮布,竟是一盘玛瑙制成的棋子,她略微沉『吟』,随即轻声细语地询问磬音:“傅表姐可有什么话要带给我?”
磬音早已备好了说辞,道:“傅表姐说,今日晌午与小姐你在六月馆对弈,十分过瘾,想再约个日子,要与小姐你再叙一番。”
“我不过……是替舅母教训一下二表姐而已,只是希望她能引以为戒,日后莫要再犯,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啊!”说罢,荀萱手臂一抽,将柳氏的手狠狠甩到了一旁。
荀萱会意地笑了笑,果然还是傅表姐心思细腻,知道她急需这盘棋来救场,这礼物竟是送的这样及时。
一群丫鬟婆子一齐劝说,这才将安雪菡拉了开来。
荀萱淡淡转头,眸子轻轻落在柳夫人身上:“不知舅母是否听清了?”
柳夫人面『色』一白,想再说些什么,可铁证在前,荀萱有傅苎蓉做担保,再想往她身上泼脏水是不可能了。
“柳氏,二姑娘,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邢老夫人缓过神来,故作硬朗地质问道。
安雪菡仍不甘心,发了疯似的朝着荀萱的身上扑了过来,好在磬音反应的快,这才将安雪菡的攻击挡了下来。
那家仆跪在地上抖了抖,畏畏缩缩道:“是……安二小姐。”
安雪菡指甲在磬音的脸上划下了一道红『色』的血痕。
“所以,阿芷觉得,像是执行家规这样的得罪人的活儿,还是交由外祖母更为合适。”
“快!还不快将二姑娘拉开!”邢老夫人连忙催促下人们上前帮忙。
一群丫鬟婆子一齐劝说,这才将安雪菡拉了开来。
“我不过……是替舅母教训一下二表姐而已,只是希望她能引以为戒,日后莫要再犯,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啊!”说罢,荀萱手臂一抽,将柳氏的手狠狠甩到了一旁。
安雪菡气的口不择言,早已忘记了千金小姐的规矩礼仪,口中大喊:“荀芷!你步步算计,毁我名声竟还想安然无恙,你休想,我今日就是跟你同归于尽,也绝不会留下你日后祸害整个安府。”
“住口!孽女!”邢老夫人今日终于是大开眼界,安雪菡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知书达理,从不逾越,今日的种种行为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竟是昔日那个高贵娴雅的安雪菡。
场面一时间不可收拾,任凭众人如何劝说,安雪菡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口中不停地谩骂着。
荀萱拧了拧眉,快步走上前去,抬手一巴掌甩在了安雪菡白皙娇丽的脸颊上:“二表姐这是要狗急跳墙了吗?”
姜老姨娘眯了眯眼,眼高于顶的瞟了一眼磬音:“这是谁家的狗奴才?主子们正在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不过是个礼物罢了,也敢跑到咱们面前炫耀了?”
四周忽然之间陷入一片宁静,安雪菡亦从方才的癫狂之中缓过神来,一脸震惊地望着荀萱,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你竟然敢打我?”
柳夫人见此情形,气的再没了往日的风度,冲上前去紧紧抓住荀萱的手臂:“你居然打我的菡儿?荀芷!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安府收留了你,你就是这般恩将仇报的吗?”
柳氏揪住荀萱的衣裳,一个劲儿的扯、拽!
荀萱岿然不动地立在原地,面容镇定的仿若四下无人,只见她目光冷漠地注视着前方,丝毫不将这对发了疯的母女放在眼中,口中淡淡道:“你的女儿想要我死,难道我还不能还手了吗?”
“还有你,舅母……”荀萱淡淡转眸,凉薄的眸子仿若寒冰似的看向柳夫人,只瞧得对方头皮发麻,心头颤栗,“二表姐做错了事情,你这个做母亲应当好生教导,而不是一昧包庇,你这般纵容,并非爱她,而是害她!”
柳夫人面『色』一白,想再说些什么,可铁证在前,荀萱有傅苎蓉做担保,再想往她身上泼脏水是不可能了。
“我不过……是替舅母教训一下二表姐而已,只是希望她能引以为戒,日后莫要再犯,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啊!”说罢,荀萱手臂一抽,将柳氏的手狠狠甩到了一旁。
“哼!还真是大言不惭!”一旁的姜老姨娘看不下去了,这个长房的外孙女实在欺人太甚,要知道现在整个安府做主的人是她的儿子安盛,何时轮到这个丧家犬来撒野了?
“你二表姐做的不对,自有你舅母教导,便是你舅母教导不严,那也该由我来训骂,何时轮到你一个晚辈在这里指指点点?”姜老姨娘再也没了往常笑脸盈盈的姿态。
姜老姨娘自然不会傻到有意针对傅苎蓉,给自家女儿添麻烦。
姜老姨娘往常在众人心目中一直是一个息事宁人的老好人,今日难得发威,倒是让下人们感到格外畏惧。
荀萱轻笑了一声,钩子一般的眸子定定地瞧向姜老姨娘,丝毫无惧怕:“既然姨婆话说到了这份上,那阿芷也不妨再多说两句,姨婆你……待人太过柔和,比不得外祖母雷厉风行,若论教训晚辈,着实没什么威严。”
“我不过……是替舅母教训一下二表姐而已,只是希望她能引以为戒,日后莫要再犯,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啊!”说罢,荀萱手臂一抽,将柳氏的手狠狠甩到了一旁。
“所以,阿芷觉得,像是执行家规这样的得罪人的活儿,还是交由外祖母更为合适。”
荀萱就是有意将邢老夫人和姜老姨娘作比较,她怕是再不出言提醒,姜老姨娘就该嚣张的忘记了自己也曾是个丫鬟出身的卑贱下人。
“你……你……”姜老姨娘果然被气的差点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颤声呵斥,“你简直就是不懂尊卑,实在不像话!”
邢老夫人轻轻吐了口气,转首对荀萱道:“好了,阿芷,你也少说两句吧。”
“好了,都别吵了,”邢老夫人被这群人吵得头疼。
“老夫人,你听听……阿芷就是这样说我的,好歹我也是她的长辈,她……”姜老姨娘手扶着额头,就差连坐都坐不稳,浑浊的眼睛里蓄满抱怨。
“若不是你尽说些不中听的,外祖母能有事吗?”荀萱眯了眯眼,冷哼了一声,面上出现少有的怒容,“好啊,既然你非要说是我陷害安雪菡,是我去六月馆私见祝子璇,那不如去找祝子璇前来对峙好了,看看他想见的人究竟是谁!”
邢老夫人轻轻吐了口气,转首对荀萱道:“好了,阿芷,你也少说两句吧。”
“姜氏,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今日这事怪不得阿芷!”邢老夫人出声道。
姜氏一怔,不甘心地望着邢老夫人:“老夫人,事到如今,您还要偏袒她?即便这件事情菡儿有错,但阿芷这般目无尊长,竟连柳氏和我都顶撞,即便她是您的外孙女,按照安府的家规,也该罚!”
姜老姨娘这是铁了心不打算放过荀萱了。
邢老夫人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转眼看向林嬷嬷。
林嬷嬷得了示意,从外面领进来一个家仆,然后恭敬地对着邢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就是他了。”
众人都在疑『惑』邢老夫人此举是何用意,却见邢老夫人一脸无奈地叹息道:“姜氏,我本不想将此事挑明,可既然你们这般无休无止,那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林嬷嬷看了一眼邢老夫人,然后沉声对那家仆道:“府上闯入刺客那晚,是你跟着香芦去保护主子的,对吗?”
那家仆点了点头:“正是。”
林嬷嬷看了看安雪菡,又看了看荀萱,又问:“那日在安府后花园,与人私会的人到底是谁?”
那家仆跪在地上抖了抖,畏畏缩缩道:“是……安二小姐。”
那家仆跪在地上抖了抖,畏畏缩缩道:“是……安二小姐。”
“该死的奴才,究竟是谁让你胡编『乱』造的?对方给了你多少钱,竟让你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柳夫人恨不能冲上去堵住那下人的嘴。
“小的不敢胡言,那日在后花园的人正是安二小姐,可当时香芦姐姐当着神机营探子的面,却非说是表小姐,事后还给我们每人一笔封口费,让我们去吃酒的馆子,将表小姐与人私会的消息传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