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氏胸口一滞,一连退几步,“你知道了些什么?”
花静琬慢条斯理下坐榻,拾起那未被摔碎的茶盏来,复坐回坐榻,又在倒茶水,“我知道高山并没有死!”
候氏原本满是愤怒的脸立刻显出颓丧,僵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没死?怎么可能?”
候氏如此直白,花静琬也无须再婉言,“他没死,你苦心策划的阴谋功亏一篑。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很遗憾柳如烟还是没有做成你的儿媳妇?在这个计划里,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连我也一块毒杀了吗?”
候氏定定神,抬高了下颌,“这样说晚云在你手里!”
“在我手里不假,可她助纣为虐,我还是不能放她!”浅浅抿口茶水,望向候氏身后的晚月,晚月脸色苍白,正陷入思索中,想来也不知道候氏做下的事,移开目光,伸手推开窗户。
寒风肆虐,窗外的雪随之扑进几许,微微眯眼,望着雪景,“从今以后,除去在父王面前你是母妃,其他场合,你就是王妃!”
候氏捂住心口,身子连晃,晚月赶紧扶去,她喘出一口粗气,斥道:“高山在什么地方?”
“我劝你最好别去。他正磨刀等着你呢!”
候氏气极败坏扶头一下,稍后含恨瞪眼花静琬,转身向门。
“王妃留步!”
候氏停下,静等着花静琬再说话。
她下榻来,背负着双手一身喜气到候氏面前,“小六儿交待,高等每年都要贡一趣÷阁数额巨大的银子给王妃你,这种规矩维持起码有十年。为堵住高山的嘴,我在金库调用了一万两黄金。这趣÷阁钱不该由王府来出,得你私人出。三日之内我要见一万两黄金。”
候氏气血翻涌,恼羞成怒指着花静琬,“你,王府的黄金不是本王妃的黄金吗?”
“那不一样!”花静琬有恃无恐凑近候氏,没杀她,是看在高轩的面上,“这两件事让父王知道,我相信,他也会这般说。”
“好好好!”候氏哭笑着又道:“你记住。我即便不是你的婆婆,也还王妃。把金库钥匙还给本王妃!”
“恕难从命!这钥匙是父王给的,要还,也得父王开口,岂能还你?”把钥匙向候氏得意亮亮,又揣入腰间。
“晚月!她还是沈博之女吗?”候氏瞠目结舌半晌,怒而望向晚月。
晚月打了个寒战,嚅嗫了下嘴唇,没有说话。
候氏大怒,抬手就给了晚月一个大耳光,斥道:“你这婢子,看着我被人欺负竟不会向着我说话。”
晚月被抽,含泪委屈地用手捂住被抽的地方。
怪不得晚月不讨喜,也不知道候氏的计划,原来不会讨好,更不会为虎作伥,狠狠地盯着候氏,“沈博之女不是被人欺负的。王妃!我提醒你,以后,请不要再提沈博两字,你不配!”
候氏顿感天旋地转,指着花静琬半晌说不出话,最终冒出一句,“不能收拾你,看本王妃怎么收拾你的人。”
现在王府的得力干将都是她的人,而晚云的失踪,不难想到是来朝所为,也不惧,冷冷一笑,从怀中摸出小叶与晚云画了押的纸向候氏眼前亮去,“这有小叶与晚云的供词,你敢动我的人一根毫毛,拼了个没脸没皮,鱼死网破,我把你所做的事公诸于众,看你有何脸面活达世上。”
有把柄被花静琬握着,候氏浑身颤抖,老眼一转,就伸手抢去,却被花静琬一闪避开。
没抢到,候氏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够了够了,再也不想瞧候氏那副丑恶的脸嘴,拉下脸,朝冬儿道:“冬儿!送客!”
得到这句话,冬儿阴阳怪气上前来,“请王妃回转,别在这儿惹我们主子心烦。”
候氏出气立即不畅,一头歪倒在晚月怀中。
晚月急给她抚心口,“王妃!别生气,别生气!”
气死老妖婆才好!不闻不问,背负着向坐榻走去。
候氏出门,便让冬儿悄悄跟去。
睡个下午觉起来,来红与冬儿已经回来,冬儿汇报说候氏着晚月去过十里南长街的‘富源号’钱庄。
原来候氏的钱是存在‘富源号’钱庄,十万两黄金,恐也是动了候氏这些年的老本。
来红汇报,已经把情况向高轩说了,尔后揉搓着手帕,娓娓而谈,“据奴所知,‘富源号’钱庄在全国都有连锁店,我们王府开的钱庄都不能与之相比,只限于大乔郡。”
能把生意做到全国,还用想吗?挑挑秀眉,“这有何难,肯定是达官贵人!”
来红臣服点头,“少夫人所言不错!”
“我对他老板的身份没有兴趣,感兴趣的是王妃提取了十万两黄金还剩余多少!”候氏私人帐户里的钱全是贪污所得,较上劲,她要让候氏把贪污全吐出来。
来红笑道:“奴明日替少夫人去趟钱庄,打听一下。”
“好!记住,让高低与你去。他去,恐方便些。”不管老板是何身份,钱庄既然开在大乔郡境内,以高低王府护院头的身份,那掌柜的多多少少得买些面子。
在洋洋得意中过了一晚,次日中午,来红与高低推门进来,两人一脸颓丧,来红道:“少夫人!那掌柜的丝毫不买账,不肯透露王妃所剩余额。”
疑惑的目光锁住高低,“你去也没用?”
高低嘴边的胡须动了动,黯然道:“回少夫人!是的!小人还刻意带了两个护卫去。”
推开窗户,望向外面,便见今日雪小了些,风也小去,晶莹剔透的雪花徐徐飘飘洒洒,美极了。
看来,‘富源号’钱庄老板的来头不小之外,恐还与王妃有着一定的关系。”
这个念头刚落,门被轻轻叩响,接着,手拢在狐裘暖手筒的冷氏与大秋儿迈进门来,冷氏细气细气的声音在这屋荡开,“琬琬!这久雪大,就没来,才两日的时间,二姨娘就想你啦!迫不及待的前来!”
心头陡然一热,扑到冷氏怀里,泪光闪烁,候氏要如冷氏一般那该有多好!
“瞧琬琬这样也是想二姨娘啦!二姨娘没白疼你一场!”冷氏轻轻拍着花静琬的背,想起高远,眼眶乍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