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做好饭,等到晚上十点,韩睿还是没有回来,我拿出手机,屏幕空荡荡的很干净,他没有联系我。我犹豫了一下,翻出号码打了过去。第一个没有人接,第二个被摁掉了,我不死心的再打第三个,柔和的电子女声提示我已关机。
莫名的恐慌涌了上来,我几乎是立刻就拿起包出门去公司,或许是我多心,但我总有一种他会离开的感觉。
前台的小妹还没有下班,见我来了热情的把我带到韩睿的办公室。屋子里亮着灯,却没人,文件撒了一地。她尴尬的和我道歉,说韩总明明刚才还在的。又急着去帮我找人,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跑出去,自己蹲下来收拾地上的文件。
捡起的第一份,是我交给学校的留学申请复印件。
我蹲在地上,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拽紧了,整个人都呼吸困难。我颤抖着手去捡其他的,我和严清今天下午在咖啡厅的照片也被拍到了,压在一地的文件下面。我一张一张把它捡起来,有我眯着眼吃蛋糕的,毫无芥蒂对着严清笑的,还有严清目光柔和的看着我的,看起来真的有一种父慈女孝的感觉。最后一张,是我被国外大学录取的通知书复印件,它的原件躺在我的抽屉里,我不知道韩睿是怎么拿到的,但不管怎样,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有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韩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有一贯的调笑,正经的让人害怕。
“在此之前,你不是应该先和我说说,为什么调查我吗?”我起身,倚在办公桌上,朝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脸上虽然带着笑,心里却觉得好累,是什么原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让他要这样调查我,“还蛮详细的,谁调查的?介绍给我,说不定以后我也要用到呢?”
韩睿死死的盯着我,没有说话,眼里的感情太复杂,说不上是什么,但我看懂了其中的失望,它所占的份额太大,表达的太强烈,让我想不懂都不行。突然想到父亲说的那句话,我很快就不会感谢他了。我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后招在这里吗?
“让我来猜一猜。”我把文件理好,放在桌上,“父亲……不对,想在应该叫他林先生,他和你说,我只是利用你和他脱离关系,最终还是要离开的。或者他说我要抛弃你和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起走了。或者是什么其他说法,反正中心思想是,我要离开你。”
“难道不是吗?”韩睿勾起一个嘲讽的笑,眼里跳动着愤怒。
“你认为呢?你是相信这些调查报告和你父亲告诉你的,还是相信我?”我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在这样的情况下,正常人都会相信前者而非我,但我却在这一刻固执的希望韩睿选择相信我。
“我也很想相信你。”韩睿开口,“但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意料之中的回答,我几乎维持不住脸上挂着的笑:“既然你这样想,那是我奢求了。”
我耸耸肩,朝门外走去,觉得好累,一点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韩睿突然伸手拉住我,我一时不防,被他的力道带得踉跄一下。
“你到底想干嘛?”我无奈的抬头看他,疲倦的不想多说话。
韩睿沉默,拖着我往办公室内设的休息室走去,把我扔在休息室的床上,关门上锁。
“哥哥你疯了吗?”我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他冷着一张脸解自己的领带,瞬间就猜到了他想做什么,站起来扑向门想出去。
韩睿把领带和外套扔在地上,一把把正在开锁的我扯回来,扔回床上,自己压上来,单手把我的双手摁在头顶上,恶狠狠的吻了下来。我被动的承受这个和温柔根本不搭边的吻,韩睿的动作简直可以称得上凶残,我很快就尝到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
这样的韩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凶狠的,完全不肯听我说话的他。我扭动着想让自己从他身下挣脱出来,等到他终于停止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嘴唇都麻了。
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说话,便听见嘶啦一声,衣服被撕成了两半,我整个人僵在那里,难以置信的看着韩睿,他并不理我,又吻了下来,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此处河蟹N多字)
“哥哥……”身下传来撕裂的疼痛,我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韩睿愣了一下,眼光复杂的看我,温柔的帮我吻去眼泪。
“诺诺,是你先抛弃我的。”意识逐渐迷糊的时候,我听见韩睿在我耳边这样说。
为什么呢?我问自己,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我只是恼他调查我,不信我,可他为什么就这样认定我会离开他,甚至这样对我?
我从来没想到,我和韩睿的第一次,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悲哀的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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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醒来,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天色大亮,韩睿不知所踪。我费力的坐起来,觉得浑身上下都疼。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好,我拿出放在抽屉里的录取通知书,愣愣的看了许久,慢慢的撕成碎片,扔在地上。
真的是太悲哀了。我想,原是给自己准备好的退路,现在却成了摧毁幸福的最终武器。
或许我和韩睿需要分开一段时间,两个人都冷静一下。
拨通严清的电话,问他能不能过来接我。或许是我的语气太不正常,严清立刻延迟会议,告诉我二十分钟到我楼下。我收拾好东西,抱着哈奇在沙发上坐着,哈奇拿脑袋蹭来蹭去,突然抬头舔我的脸,我完全没防备,被湿漉漉的舌头舔了满脸的口水,无奈的推开哈奇去洗脸,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两边脸都是湿的,一边是哈奇的口水,一边是我自己的泪。
真的是太没用了,我对着镜子扯出一个笑,每次遇到什么事,除了哭就是逃走,上次有严子然和陈柯,这次有严清,我的亲生父亲,下次呢?我不能总是这么逃下去。
把钥匙放在门外的盆栽里,拿叶子挡好,下楼坐上严清的车,他看着我红肿的双眼,明智的没有说什么,带着我回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