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油女龙马对辞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两人明明是在大营之中,周围却没有任何一点响声,
周遭的声音像是被抽离了一般,
修建房屋声、忍者闲谈声、搬卸走动声,诸如此类的声音,在油女龙马的话语落下后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填充在宇智波辞耳边。
嘈杂的声响拉回宇智波辞的思绪,让他眉头不由蹙起,
大蛇丸,重启了木遁实验?
为了救他?
但是,他明明觉得自己的状态并没有坏到哪里去?
握了握双拳,虽然有些虚弱,不过宇智波辞却能从中感受到充沛的体力,如果他愿意,这力量随时可以转化为巨量的查克拉,爆发出惊人的威能!
但很快,他又发现了一个盲点,
如此大量的查克拉,居然没有自发地投入到禁术·肉体化生中去,来修复他此刻虚弱的身体。
在他浑身上下肌体的缝隙间,似乎有一条条黑色的纹路填充其中,在干扰着查克拉的走向,而这些纹路盘根错节,组成了一个大型的封印术式,
最后在他的腹部和心脏位置形成两个密纹漩涡的纹样,
和未来鸣人的八卦封印有些相像。
这个封印术,将他自发使用禁术·肉体化生,连同感知到体内零尾的能力隔离,
但又并未完全封锁,在宇智波辞的感知下,如果他想要强行使用被封印的这股力量的话,也是能够做到的。
“这是大蛇丸拜托水门在你身上刻下的八卦封印。”
“不用太过担心,这不是坏事。”
“反而能更好的辅助你控制你体内这头无尾尾兽的力量。”
油女龙马拍了怕宇智波辞的肩膀,示意他跟上,带着他继续向前走。
“我知道你现在脑子很乱,但是没关系,接下来有很长的时间能让你想清楚。”
“在这之前,去跟你的朋友们,告个别吧.”
很快,
两人又回到来时的医忍营地,
走在前面的油女龙马掀开一间帐篷的门帘,露出其中景象。
其中,是一排排的蒙着白布的病床,静穆无声。
一道身穿宇智波制服的矮小身影,沉默地站在一张病床前,攥着他手里的肋差。
“止水.?”
望着那道身影,还有这一大排盖着白布的病床,宇智波辞心头不禁微微一颤,
“还有,这些是?”
这气氛着实有些肃穆,
让宇智波辞不由放慢了步调,轻手轻脚迈步上前,
宇智波止水感受到他的接近,抬起头,目中带着悲伤之意,
一双猩红的写轮眼中,一双一三,勾玉环绕着漆黑瞳孔徐徐转动。
“辞,你来了。”
此时的止水,脑袋上缠着绷带,一条胳膊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洁白的布带上还沾染着些许血迹。
不过,与眼前一长排盖着白布,透出沉重死寂气息的病床相比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这些是”
宇智波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愕然地望向止水身前那张病床,
一般来说,像这种连头都蒙上白布的
止水沉默了一会,低下头颅,语气低落,带着股浓重的倦意,
“如伱所见,”
“木叶奇袭部队全员,都在这里了.”
“你说什么!?”
宇智波辞猛然抬起头,想要再问些什么,却一时失声,
接着,他就看见,
止水沉痛地闭上双眼,用还能动弹的那只手,缓缓扣住身前病床上,蒙住尸体的那张白布床单,缓缓揭开。
一张眼熟的面庞顿时出现在宇智波辞面前,
正是宇智波真一!
宇智波辞当即想起他挺身而出,为自己拦下海老藏亲卫的那副场面,心头顿时一颤。
双目之中,猩红的写轮眼霎时亮起,
然而,
下一刻,
眼前的宇智波真一倏然睁开了一双写轮眼!
目光中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望着此刻宇智波辞脸上错愕、伤感与惊诧混在一块的表情,
宇智波真一面色一冷,
一把拎起宇智波辞的衣领,翻身把他扣在病床上,
“小子,这么喜欢逞能!”
霎时间,一张张洁白的床单被扔上天!
一个个眼熟的忍者挺尸直起身子,木叶奇袭部队全体成员,都是目光不善地望着宇智波辞。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
宇智波辞这才意识到,这群人居然串通了天真的止水在搞诈骗!
望着众人不善的目光,
尤其是病床边的止水,此刻望向他的目光,更是幽然又深邃,瞳孔中好像藏了一个黑洞。
宇智波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害怕地蠕动了一下身子。
“等等,你们要做什么?!”
“真一,你实在是太卑鄙了,居然利用止水来骗我!”
宇智波真一咧嘴一笑,目光微微一挑,
“我们要做什么?”
“呵呵,当然是为了恭喜我们的统领大人成为上忍!”
接着,他扭过头,看向一旁提出这个计划的宇智波止水,兴奋地问道,
“止水,该怎么办?你来定吧!”
宇智波止水仰起小脸,幽幽盯着宇智波辞,嘴角露出一抹恶魔般的笑容,
“先把他扒光”
翌日。
木叶大营大门前,
一支回村的小队正在营地前集结,
带着面罩的小白毛正百无聊赖给拉车的马喂草,
此刻,旗木卡卡西皱起眉,抬头看向营地中,有些不耐烦地向坐在车上怔怔出神似乎想着什么事情的黄发青年问道,
“水门老师,带土又迟到了啊!”
“在这大营里,他总不能还有老奶奶要扶着过马路吧?”
“这个笨蛋.”
一旁,野原琳听到这话,温柔又无奈地笑了笑,“我好像有看到,带土在帮伤员们送信,嘛,应该快到了。”
“再等等吧。”
就在这时,带土背着一个装满信件的大包袱,飞快跑出营地,远远地对着小队三人招了招手,
“我来晚了,抱歉抱歉!~”
水门这时回过神,望着带土背上的包袱,微微一笑,
“卡卡西,是我拜托带土做的。”
“我们好像是营地最后一批得到回村申请的,剩下的人,似乎要留在这里继续驻守至少半年时间。这些是大家寄回村子送给家人的信,我就想着顺便一起带回去。”
“不好意思。”水门挠着后脑勺,无奈笑了笑。
“水门老师不用道歉。”
卡卡西摇了摇头,看着带土登上马车,又望着没有丝毫要走迹象的水门,不由有些诧异地问道。
“既然带土已经到了,那我们为什么还不走?”
“嗯”水门微微偏过脑袋,看向营地方向,应道,
“我们还要再等一个人,呐,正好,他来了!”
三小只闻言,当即同时转过头,
于是,
就看到一个比他们高出半个头,穿着带有宇智波族徽的宽松短领黑色和服与长裤,腰间系着一根紫色祝连绳的少年。
面无表情走了过来。
面无表情跳上马车。
面无表情地回望他们,
露出昨日拜止水所赐,被木叶奇袭部队全员用毛笔画出的,布满整张脸整个脖子,甚至锁骨之下的‘小乌龟’,
迎着三小只一大只忍俊不禁的目光,
宇智波辞气急败坏地反问道: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这玩意一时半会洗不掉的,我有很努力在洗了!”
“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