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自古以来都是用来给男人背锅的。
很多男人白天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可能就是: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
一般说出这句话,其实等同于:不想负责。
陈朔自斟自饮了一杯,拇指和食指捏着小酒杯转来转去,然后看向盛姝。
很多细微的小动作,其实体现了一个人的某些情绪。
就比如现在面对盛姝时,陈朔是完全放松的。
“我不会酒后乱性,你放心。”
陈朔微笑的说:“如果你担心自己把持不住的话,可以不用喝了。”
我把持不住?
我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我会把持不住?
盛姝有点生气了,心想上次的事不算。
“我只是怕自己喝醉了,还得麻烦你送我回去。”
这么说着,盛姝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杯,对陈朔说道:“其余没在担心,你别误会了。”
“你不担心,我担心啊。”
陈朔单手撑着脑袋,笑嘻嘻说道:“你自己刚才都承认了,以前被父母控制的太狠,所以会做些放纵的事。”
“盛秘书,你要拿我放纵怎么办啊?”
盛姝微微有点恼火:“我都保证不会了。”
“不会?”
陈朔啧了声:“那之前在川渝怎么回事?”
川渝
那件事其实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但其中细节仿佛历历在目,经常午夜梦回,盛姝都能想起之前的种种。
有几个夜晚,盛姝不得不起来冲個澡,再换个小内内。
“都说好不提这件事了!”
盛姝抬头,轻咬贝齿看着陈朔:“你这样让易宜宁知道了.”
“别提易宜宁。”
陈朔打断盛姝的话,玩味十足:“首先我会愧疚,其实,我感觉提起易宜宁,伱会觉得更刺激。”
盛姝:“?”
“混蛋啊你。”
盛姝猛地站起来,拎起包就要走,可她其实已经醉了,突然起身,原本还ok的状态顿时急转直下。
一时间头晕目眩,双手撑着餐桌才站稳了脚跟。
“你”盛姝震惊的看向陈朔,“你给我下药了?”
陈朔:“.”
一脸无语的看着盛姝,陈朔摊了摊手:“有没有可能,你是喝多了。”
“不可能,我没事!”
“没事你走两步,哎对,走两步。”
盛姝不服气的站起身子,虽然有些摇晃,但还是坚定的迈出了一步。
‘如果穿的是平底鞋,我一定不会摔倒..’
在脚崴跌倒的瞬间,盛姝脑海中只闪过这么一句话。
突然,盛姝栽倒的身子落入了陈朔的怀中,她愕然抬头,就发现陈朔抱住了自己,正低头凝视着她。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还有隔着薄薄的衣裳依然能真切感受到的体温。
“我”
盛姝喃喃说道:“我可能真的是醉了。”
“你就是醉了。”
陈朔说道:“今晚你就别回宿舍了,被外人看见你喝多了回来影响不好,我给你找个酒店。”
盛姝是校长秘书,平时明里暗里盯着的人多了,确实得考虑影响。
于是不得已的,盛姝只能认可了陈朔的提议。
“那,你送到了就走。”盛姝说道。
陈朔点头:“行,把你安全送到我就走。”
西子湖,四季酒店。
这家四季酒店采用的是江南庭院式的建筑风格,内部种满了柳树,银杏,还有美人蕉,环境非常之幽静和美,这家酒店的户外游泳池,正对着西子湖杨公堤方向,视野极佳。
自然了,单间的价格也很美丽,非旅游旺季,单价都在四千元以上。
订好房,陈朔对盛姝说道:“我把你送到门口就走。”
刚才出餐厅时被冷风这么一吹,盛姝原本还清醒的脑袋,现在已经迷迷糊糊了,只觉得脑袋和身子都有些麻酥酥的。
她能清楚的听见陈朔的话,也知道自己在哪儿,但是一言不发。
穿过走廊来到房门前,陈朔打开门朝里面望了眼,别说,屋内的布置确实很讲究。
看得陈朔都想住一晚上了。
“行,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陈朔搂着盛姝走进屋子,叮嘱道:“洗澡的时候注意脚下,别滑倒了,你现在要洗澡吗,还有没有力气,没力气的话我帮你脱衣服?”
盛姝忙费力的想推开陈朔,但已经醉了的她,怎么可能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的对手。
不过我们大朔总从来不干强人所难的事,立刻就松开了盛姝。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盛姝脚下不稳的同时,伸出胳膊搂住了陈朔的腰。
“就抱一会。”盛姝小声说。
“不行。”
陈朔挣脱开:“你喝多了,穿得也少,得立刻洗澡。”
盛姝:“.”
抬头幽幽看着陈朔,盛姝又好气又好笑:“你总是这样,占便宜也得往大了占。”
陈朔试了试盛姝裤子的厚度,手伸进去后就不拿出来了。
依然小巧,一只手可以掌握。
阿朔心满意足了。
“盛秘书,你看了那么多小作文,也看了好多小电影,还会灵活运用各种小玩具。”陈朔低头看着盛姝,笑眯眯问,“训练这么久,就没想过实战一下?”
“没有。”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
酒带来的好处已经凸显了,盛姝没有把陈朔的手拿出来,而是跟他扯嘴皮子。
“有纸吗?”陈朔忽然问。
盛姝:“怎么了?”
陈朔:“我手有点湿。”
这关乎名誉问题,但盛姝也发现了,自己的名誉在陈朔这里,已经荡然无存了。
“我,你”
陈朔把盛姝轻轻往后推了几步,压在墙边:“咱们不玩真的,浅尝即可。”
“什么意思?”
陈朔化身调查兵团一名悍不畏死的调查兵,开启了对盛姝的第一次壁外调查。
是对是错,盛姝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她只知道夜色正好,气氛正好,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是前所未有的。
被原生家庭赋予的各种严厉教条,此时此刻也荡然无存,盛姝现在有种打碎了自己身体桎梏的感觉。
就这样到此为止吧,以后再也不会了。
就这一次,盛姝在心中告诫自己。
她咬着下唇,闭上了眼睛。
许久许久后
“晚安。”
说完,陈朔转身离开,还贴心的帮忙关上了门。
盛姝醉醺醺的坐在床尾发了会呆,然后仰头往后倒,捂着脸发出羞涩的喊声。
“丢死人了!!”
这真的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这辈子想都不敢想。
盛姝的脑子依然稀里糊涂的,甚至还在想:陈朔真会玩。
“.”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盛姝想要去提脚踝处的裙子,想想后干脆直接蹬掉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澡。
热水哗哗,冲走了双股间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痕迹。
热水让脑子越来越涨,盛姝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陈朔先前的恶魔低语。
酒店外,陈朔点上根烟,仰头看了看正好的月色,薄薄的嘴唇缓缓吐出大片烟雾,随即被风吹散。
微米眼睛,陈朔感慨万千:“好几次差点滑进去了,妈的好险。”
这要是滑了,那我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的男人?
说好蹭蹭不进去,那就蹭蹭不进去,我陈朔,一个言而有信,绝不食言而肥的男人。
踏马的,企业家都应该以我为道德标杆!
“有一说一,我真的是个酒品很好的男人。”陈朔又夸奖了自己一句。
舒坦了,回家睡觉。
第二天清晨,还在睡梦中的陈朔觉得鼻子痒痒的,挠了挠之后刚准备翻身,忽然睁开眼睛。
小老妹正坐在床头,用肉乎乎的手在抓陈朔的鼻子。
家里有小小孩的应该都知道,小孩看着小,手上的劲儿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大。
刚开始是挠,后来直接变成抓了。
“卧槽..”
陈朔疼的叫出了声,随即急忙用双手捂住小妹的耳朵,嘴里嘟囔:“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小老妹瞪着那双黑漆漆如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陈朔,然后咯咯直笑。
陈朔发现老妹长出了两粒小门牙,尖尖的,很可爱。
看着老哥醒了,小老妹双手和双脚同时撑着身子,然后缓缓站起来,还没站稳,一屁股又坐到了床上,然后开始拍手傻笑。
不知不觉,小老妹都快一岁了。
陈朔掀开被子下了床,抱起小老妹走出卧室。
“妈!?”
陈朔喊了声:“妈,吗?”
“你妈下楼买小笼包去了。”
厨房里,正在熬粥的陈凌杰回头,很不爽的对陈朔说道:“我这么大一个爸爸在这你没发现吗,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
陈朔揉了揉眼睛:“给我拿点钱,我想买台新电脑放家里。”
陈凌杰盯着陈朔看了会,然后转身继续熬粥:“你妈马上就回来了,待会你自己跟她说。”
陈朔笑了。
“你笑什么?”陈凌杰有点恼羞成怒,“你小子不是赚大钱了吗,买台电脑还问你妈要钱?”
“爸,你这就不懂了。”
陈朔逗着怀里的老妹,笑嘻嘻说道:“我享受的是被父母关爱的那种感觉,这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
陈凌杰关掉煤气灶,把小锅端到餐桌上,解下围裙。
“你过来。”
说着,陈凌杰来到客厅,蹲下身把沙发推到边上,然后俯身从沙发底座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喏,拿去,别跟你妈说。”陈凌杰把银行卡塞进陈朔口袋。
亦如很久之前在商k的走廊,他把所有私房钱都给了陈朔一样。
陈朔都有点感动了:“爸?”
“儿砸,你要的爱,爸能给!”陈凌杰也十分激动。
凑巧,这时林静容提着小笼包和油条回来了,在玄关换鞋,一边还问:“什么爱,你给谁爱?”
陈凌杰冲陈朔使了个眼色:“这是父子之间的话题,你就不要参与了,等林觅长大了,你们可以进行女人之间的对话。”
“老娘稀罕?”
林静容把早点放桌上:“都过来吃饭。”
陈朔把老妹放进婴儿椅,她有自己专门的辅食。
简单的去洗漱了下,陈朔拿起一根油条叼嘴里,就准备出门了:“我不是很饿,先溜了。”
“外面山珍海味吃多啦,看不上家里的粗茶淡饭啊?”
林静容没好气说道:“你都多久没回来吃饭了,这就又要走?”
“我晚上再回来,给我炖锅鸡汤好好补一补。”
陈朔揉了揉肚子:“早上真不饿,昨儿吃多了,还没消化呢。”
“你吃啥了,这么管饱?”陈凌杰好奇问。
陈朔:“鲍鱼滑鸡。”
说完,陈朔就出了门。
林静容一边喂小老妹辅食,一边问陈凌杰:“鲍鱼滑鸡是个什么玩意?”
陈凌杰摇摇头:“我不知道哇,可能是陈朔去的那家餐厅的私房菜吧。”
“那估计蛮好吃的,否则他也不会吃多。”
林静容对陈凌杰说道:“这样,待会我去买点鲍鱼,再买只鸡,你给他做那个什么,鲍鱼滑鸡。”
“行,我试试。”陈凌杰点点头。
最近他的厨艺突飞猛进,搞个新菜手到擒来。
觅觅科技
陈朔打着哈欠听完各个管理层的简报。
翘着二郎腿,陈朔正侃侃而谈时,王思妍接了个电话后走到他身旁,俯身附耳说道:“山城那边的消息,三个平台的外卖员加起来上百人在打群架。”
“谁赢了?”
“饿了吗赢了。”
陈朔点头:“那就跟我们没关系,众所周知,打赢坐牢,打输住院。”
王思妍:“.”
有时候王思妍也挺无助的,行政总说白了就是直接服务于管理层,作为行政部门的老大,王思妍直接服务于陈朔。
但年轻老板的脑回路总是这么跳脱,你根本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去拍他马屁。
陈朔笑了笑,让其余高管各忙各的去了,单独留下王思妍和外卖平台的总负责人。
“我们的外卖员有受伤的吗?”
外卖平台的负责人叫钟明贵,忙说道:“事发突然,是早上打的架,具体情况还没传过来,不过应该没有重伤员,否则张有才肯定会重点汇报的。”
陈朔点点头,然后咳嗽了下,小声问:“这件事,不会是我们挑唆起来的吧?”
“这个.”
“我强调,我们觅觅科技向来主张和平扩张,从来不会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陈朔对钟明贵说道,“老钟啊,你也是糯米那边过来的老人了,该有的分寸得有啊。”
钟明贵瞬间明白了,忙说:“当然不可能是我们挑唆的,朔总,我们的外卖员最注重企业形象,肯定是美团和饿了吗互殴,我们无端受到了牵连而已。”
这才对嘛。
“去我办公室,帮我接张有才,我要听详细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