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
周韵竹犹豫了:
尽管昨天手术时,女儿的身体在几个男医生面前暴露无遗,但眼前的情景,毕竟跟手术室有些不同。
再说,张凡也没穿白大褂,给周韵竹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女儿被陌生男子偷看一样不情愿。
而张凡打算用来进行体内观察,若是隔着一层毯子,的效果肯定不佳。“这样盖着毯子……呵呵,我又没有眼,怎么检查得到?”
张凡背起手,轻松地说,拿出一副“检查不检查你当妈妈的说了算”的样子。
周韵竹一咬牙,把毯子掀开。
毯子掀到腰部后,雪白的……患者裤完了出来。
张凡弯下腰,低头细细一番,然后直起身,道:“还得往上掀!”
周韵竹手上一抖:再往上,上半身可是祼着的呀,能继续掀开吗?
“这……”周韵竹咳了一声,眼神有些哀求地看着张凡。
“我是医生!”张凡轻轻道。
周韵竹没办法了,一狠心,把整条毛毯全部从女儿身上掀掉。
张凡随手从墙上的医疗盒子里取出一只医用手套,戴在手上,就着上午明亮的阳光,仔细察看卜姑娘身上的每一块肌肤,不时地用手点点按按……
张凡神识瞳向卜姑娘内部,效果相当清楚,从下到上,把整个身体内部情况“ct”了一遍,已然胸有成竹了。
“清楚了,”张凡直起身来,医用手套,道:“胸腔和腹腔各有一二百毫升积水,确实有发炎的可能性。而且,你女儿刚刚术后,抵抗力弱,一旦发炎,后果确实不预!”
周韵竹清秀的脸一下子白了,冲前一步,紧紧握住张凡双手,摇晃着:“张大夫,你可要救救我女儿呀!”
“我自然要救她,难道我能见死不救?不过,这里有……有一个技术难点。”
“难点?张大夫,他们说,您的医术神乎其神,在您面前,哪还有难点?”
“呵呵,目前的难点是你女儿身上的裤子!”张凡斜眼看了卜姑娘腿上的白色患者裤。
“必须吗?”
“必须的。我准备以镇血清淤医圣七星针镇住胸腔和腹腔两处积水,同时刺激细胞吸水功能。”
“噢!”周韵竹听着这些专业词汇,不禁心生崇拜。
“而这两处积水恰恰都处于太阴脾经之上,所下七针,有三针穴位处于此经上或此经附近,若是裤子未能全部的话,属实难以找准穴位!”
“那七针的穴位在哪儿?”
她还要做最后挣扎,希望能找出什么理由来使女儿不至于在这个陌生小伙子面前完全曝光。
“胸前四针,这里,这里……前内侧三针,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张凡用手指在自己身体上指点出七针的穴位。
当他把手指指向前内侧的五里穴位时,周韵竹忽然脸上绯红。
她感觉他的手指好像直接点在她的穴位上,不由得身体一紧,并拢。
“那……既然如此,也只好这样了。”周韵竹说着,有些不情愿地伸手拽住女儿的两只裤管,轻轻地往下拉。
但是拉了几下,没有拉动。
如果过于用力的话,恐怕动了女儿的伤口,只好停下手,无助地看着张凡。
张凡二话没说,操起一把大剪刀,伸到裤管里,“咔咔”地,将裤管剪开。
当他剪到腿的根部时,一片黑色显露出来……
“真是的,你女儿这么年轻,为什么喜欢穿黑色的短裤?”张凡轻轻说着,随手将剪尖伸进短裤下角之内,连裤子带短裤,一发全部剪开了。
“她喜欢反潮流穿戴,整得跟修行的似地,我说过她几次了,她不听,就喜欢黑色。”
“就是嘛,这种黑色太老气,连你这个年纪,也未必喜欢吧?”张凡说着,用神识眼向周韵竹腰部以下看了一眼,马上得出结论:她穿了一件色内内!
周韵竹被张凡这一问,不由得抖了一下,不小心把碰到了张凡胳膊上。
张凡感觉肘上麻了一下,但他马上控制自己,专心地剪下最后一刀,将针灸时该露出来的全部揭露出来。
然后,用酒精在肌肤上消了毒,取出针盒,准确地在左胸腹部的通谷、步郎、期门、日月四穴上,以及左的根部脾关、五里和急脉三穴上下了针。
上四下三,七针组成了一个北斗七星图案。
“我这七针,一是闭合了出血点,二是激活吸收功能。相信,你女儿应该在一个小时后,全部胸腹积水都将被吸收完毕。”
“一个小时?”周韵竹大吃一惊,显然有些不信,“大夫说,完全吸收,至少需要三天!”
“呵呵,所以,你才找我来嘛!”张凡有些自负地笑着。
一刻钟后,张凡将七针拔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能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事,就是慢慢调养了,醒来后少见人,要静养……”
张凡又讲了一些注意事项,恰在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位壮实、派头十足的中年男子。
此人鹰眼虎背,面色凝重,周身有一种逼人寒气。
身后眼着两个巨形保镖。
他就是名闻全省的大企业家卜兴田。
“老卜,这位是张凡医生。”周韵竹忙介绍道。
双方介绍之后,卜兴田相当官方地握了握张凡的手,道:
“谢谢你,昨天给我女儿止血,关于酬谢,昨天林处答应你的十万,一会我叫秘书长把帐转给你。你还有还别的特殊要求吗?”
张凡听着他的话很不舒服,好像张凡是来求施舍的似地。
而且从他的口气来听,好像张凡并没有救他女儿的命,只是帮他女儿止了止血而己。
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他好像是在表明:本来不应该给张凡十万,只不过因为林处事先许诺过张凡,他才不得不付这笔钱。
张凡本来良好的心情,一下子被了一团棉花,堵得慌。
“没打算有特殊要求!”张凡口气相当生硬地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