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手碰到那只手的时候,猛然发现不对劲。
什么情况?
她一惊,身上登时出了一层汗,忙伸过手去,抓住了那只手,捏在手里。
这一捏,她心里狂跳起来:这不是连山的手!
连山的手又大又糙,像熊掌一样;
而这只手大则大,却完全不一样。
她马上醒悟到:走错房间了!
刚才跑回来的时候吓得要死,又赶上月亮被乌云遮住,她没看清楚,肯定是钻到了别人的账篷里!
那么,是钻到了姜经理的账篷里,还是张凡的账篷里……
她不敢往下想了,因为答案已经有了:
“巧蒙……”
含糊的男声,带着睡意说道,听声音,张凡没有醒透,处于半睡半醒。
张凡!
张凡误把她当成了林巧蒙。
她紧张得身子发抖,双手紧紧地揪住毛毯,心里在连连叫道:“怎么办?怎么办?”
是马上站起来逃跑?
还是将错就错……
站起来跑出去?她现在没有那个勇气。
刚才身后那阵声响,把她吓坏了。说不上这个时候,那个大牲口正蹲在门边等她呢,只要她掀开门出去,就会猛地扑上来……
不跑吧,坐起来跟张凡说明情况?
那会把林巧蒙惊醒。
林巧蒙一醒,事情就复杂了!她会大闹起来,那样的话,所有人,包括姜总、那位朋友、连山……大家都会认为她不对……
看来只有静静地别出声,等一会儿,张凡睡着之后,她再悄悄爬起来溜走!
然而,渐渐地,她就发现形势朝着另外的方向发展了……
第二天早晨,张凡被一阵鸟叫声吵醒。
睁开眼睛一看,阳光从账篷的窗口照了进来。
身边的林巧蒙睡得正香。
他轻轻地坐起来穿衣服,一打眼,却发现一只红色的小发卡丢放在身边。
不对呀,这……不是林巧蒙的。
不但颜色不对,大小尺寸更不对,林巧蒙的要比这个大上整整一号!
怎么回事?
张凡一阵紧张,拍拍脑袋,回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隐约记得半睡半醒之际,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是,啊呀,不对!
赶紧把小发卡拿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衣袋里,回头看了一下林巧蒙,好在她仍然睡得很实,他舒了一口气。
匆匆吃完早饭,大家开车启程返回。
路上,林巧蒙和彤丹坐在一起,两人这会儿越谈越投机,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
彤丹小声道:“巧蒙姐,我这次可是铁了心,回去就跟连山分手!”
“为什么呀?我看他对你挺上心的。”
“癞蛤蟆对你上心你也干?”彤丹道,“以前就有人跟我说他的军区比赛第一名是假冒的,我没太往心里去。昨天的事,让我明白了,他就是一个草包。瞧你家张凡多好!女人就是这样,要嫁就嫁张凡那样的,嫁不到那样的就不嫁算了。”
“我家小凡是不错!”
这回轮到林巧蒙得意了。
“可不可以借我一用?”彤丹细声道。
林巧蒙伸出手指,轻轻地在她鼻尖上点了一下,骂道:“死妮子,与虎谋皮吗?”
彤丹微微地冷笑,心里答道:己试用,产品质量不错!
下车分手时,张凡瞅了一个空子,偷偷把那只小发卡塞到彤丹手里,小声笑道:“这种事,马虎不得!”
彤丹今天早晨醒来,到河边洗脸梳头时,发现发卡不见了。她并没有在意,以为是掉在路上了。
不料,这东西却在张凡手里。
一定是张凡这个大坏蛋昨天把它折腾掉的。
说不上,这个坏小子是故意偷偷把它摘下来,为了白天时拿来羞辱她呢!
坏,又坏又可爱!
女人就怕遇上这种男人!
明知没有结果,却会飞蛾扑火一样投过去。
两人之间的事已经发生了,而且对于她来说,是人生的第一次,事后,她心情有些矛盾,回到自己账篷后,一直没有睡好,既有兴奋,又有失落,更多的是甜甜的感觉。
张凡有女友,而且林巧蒙长得又是美若天仙,彤丹心里相当清醒,她其实没什么机会。
既然她和张凡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所以昨天晚上的事,应该是一个错误。
错误的责任……昨天晚上是她犯的错,但难道这小子在事发过程中就没有发觉有点不对劲?
是不是故意装糊涂?
彤丹想到这,脸上红红的,怒目相对。
“怎么,不是你的?那就算了,我把她给林巧蒙戴上,应该不错。”张凡说着,便要把发卡揣起来。
彤丹劈手抢过来,迅速把发卡别到头发里,狠狠地低声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我赖上你,让你脱不开身!”
张凡见她半怒半嗔,感到自己无意之间占了人家的便宜,确实有几分歉意,便轻轻地道:“有空去京城玩,我招待你。”
“我去京城找你,你不会像轰狗一样把我轰走吧?”她余怒未消,呶起小嘴问道。
“哪里哪里,我们可以探讨一下,说不上还可以成为商业上的伙伴呢。”
她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嗔道:“那还不快把微信加上!”
当天下午,张凡和林巧蒙回到素望堂,鸟人女孩已经完全康复,到底是练武术的,身体底子好,康复得很快,正帮着肖燕干杂活呢。见张凡回来,她喜孜孜地冲过来,“张总,我再也不回王氏集团了,我要跟鸟族决裂,以后我就在素望堂工作吧?”
不过,看来她也是个机灵鬼,说完这话,感觉有些不妥,便又看了看林巧蒙,笑问:“不知林所长收留我不?”
林巧蒙见她病好了,心情无比高兴,拉着她的手,亲切地问道:“我们大家都管你叫鸟人女孩,还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呢?”
她嘻笑一下,天真地道:“我们鸟族人没姓没名,族里就是每人有个绰号,或者叫代号。以后,你们就管我叫腊月吧。”
“腊月?好听的名字!”赵朴通喊了一声,带头鼓起掌来。
张凡乐了一乐,心里明白赵朴通的意思,这小子是看中了腊月!
也好,如果腊月愿意,她跟着赵朴通,倒也会衣食无忧。而且,赵朴通这个人,本质上并不坏,他以前跟他爷爷在一起,近墨者黑,后来在素望堂工作,工作相当努力,医术也相当不错,可以说,素望堂平时全靠他这个顶梁柱了。
如果他真能和腊月在一起,也算是素望堂给他带来的一个大福利了,张凡当然是乐见其成!
张凡点点头,道:“赵大夫,腊月新来乍到,就让她给你当助理吧,帮你整理整理患者档案,打打下手什么的,你那边没活的时候,让他帮肖护士长干点杂活,肖护士长,你说呢?”
肖燕一乐,“恐怕赵大夫不给腊月帮我的机会吧?哈哈。”
赵朴通乐得合不拢嘴,一眼一眼地看腊月,好像自己白拣了一个媳妇似地。
腊月却是完全不明白这些人说话是什么意思,也跟着傻傻地笑了起来。
张凡安排好这边的事,正要打电话问二族长打擂的事安排怎么样了,却接到了钱亮的电话:“小凡,巩老师弄了三张拳票,你去不去?”
张凡忙问:“拳赛级别高吗?”
“一方是b国野武宗老大,一方是王氏集团总保镖,有得一看。”
张凡情知是二族长与武田的对决开始了,心情一阵激动,“什么时间?”
“今晚十点。怎么样?你刚回京,一路辛苦,现在赶紧睡一觉养养精神,晚九点钟,我和巩老师去接你。”
张凡赶紧去网上查看一下,发现网上已经炸开了锅。
对于王氏集团保镖灵魂人物挑战b国野武宗冠军,可以说是万人期待。
武田已经连续打败三名大华国武士,每场都是赢得干净利索。一死二伤的结果,对于大华国人来说,是相当耻辱的事情,很多“爱国者”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有骂娘的,有大哭的,网上的民情沸腾,一致呼吁大华国武林界派出高手,把武田打下擂台。
而二族长的出战,给了国人相当大的刺激,网上的贴子,铺天盖地,都是支持二族长,要他务必拿下武田,甚至有好多人发起悬赏,只要二族长赢了,筹集到几百万赏金不成问题。
到了晚上六点钟,张凡接到了二族长的电话。
从口气上听,二族长一点也不紧张:“张神医,这两天不在京城?”
“嗯,出去跑项业务,刚刚回来。”
“不是跑业务,是跑解药吧?”
张凡根本不想让二族长得知自己已经从铜牛那里得到了解药的方子,“我去一个老中医那里,取得了一个奇方,已经把腊月的寒毒给驱除了,现在腊月一切正常。”
“噢,”二族长半信半疑,“铜牛你没找到?”
“找到了,没用。几千年的东西,里面即使真的有解药,也早就腐朽了,能吃吗?笑话!我只是看了几眼,就走了。”
二族长沉吟一会儿,“你没骗我吧?”
“骗与没骗,随便你怎么看!我又没有义务向你汇报我的工作日程。”张凡对于二族长的狠毒和下作,很是鄙夷,一想起腊月背上的累累伤痕,张凡就恨不得一刀劈了二族长。
没有人会那么残忍的。
只有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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