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到了新的世界,看到的是一位身着古装,一身傲骨的女子。她与之前几位委托人不同,没有形如枯槁、没有茫然无措,在系统问她想不想逆袭人生的时候,她还反过来问:【可否让我的父母亲人活过来?】
系统回道:【不能,抱歉。】
女子又问:【可否允我自己复仇?薛驰无义,不配为将,该杀!】
系统道:【正因为你此刻只想与仇人同归于尽,才需要任务者帮你,你好好考虑一下。】
女子没考虑多久便与系统达成了协议,容萱也在系统的操作下了解了女子的一生。
女子名叫赵蓉萱,是大梁朝名将赵成威的遗孤。赵家世代为将,男儿多战死沙场,女眷跟着抑郁而终,导致赵家人丁稀少,最后仅剩赵蓉萱一人撑着将军府。
好在父亲生前曾收一天资不错的徒弟薛驰培养,临终前拜托薛驰照顾女儿。薛驰重情重义,在赵父和将士们面前立了誓,之后便让京中的母亲照顾赵蓉萱,还时常亲自上门探望,陪赵蓉萱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薛驰与赵蓉萱都是十几岁的年纪,情窦初开,难免生出爱慕之心。原本赵蓉萱小心隐藏,自知一介孤女配不上前途无量的薛驰,但薛驰一次次表明心迹,薛母也亲自拉着赵蓉萱的手让她不要怕,她终于敞开心扉接受了薛驰。
两人订亲后,薛驰对赵蓉萱极好,让赵蓉萱忐忑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一心等待嫁给薛驰后相夫教子。然而就在他们成亲前夕,边疆突发战乱,薛驰临危受命,必须立即赶赴边疆。
婚事就这样耽搁下来,战事不知要打多久,有些人家就是因为男方上战场,女方直接退婚,毕竟女子的年纪拖不得。薛驰临走时也很担心,认真地对赵蓉萱说:“我一定活着回来,让你高高兴兴地做新娘子,一辈子对你好,等我!”
赵蓉萱从来没想过会背弃他们的婚约,当即更认真地承诺道:“君若不离,我必不弃,无论多久,我都等你,见不到你的面,我永生不嫁!”
赵蓉萱给出了最好的定心丸,相当于承诺非薛驰不嫁,若薛驰战死,她就为他守一世。赵蓉萱此举就是为了让薛驰在战场上能安心打仗,平安归来。
谁知三年过去,赵蓉萱已经等到二十岁,过了大梁朝女子最好的年纪,却等来薛驰带着一女子归来!
赵蓉萱与京城百姓在城门口相迎时,看到薛驰骑着高头大马,护在马车中女子的身边,在女子掀开车帘询问什么的时候,还弯腰笑颜相对。那一刻,她的心都凉了。
她是将门之后,一身傲骨,绝对做不出痴缠之事。在薛驰参加过庆功宴后,专门请冰人带着信物登门,要同薛家解除婚约。他们赵家世代都是一夫一妻无妾,她也不接受薛驰有别的女人,那么自此别过是最好的选择。
结果薛驰愤怒地冲上门质问她为什么不相信他,那个叫苏倩芸的女子是镇守边疆的苏将军之后,边疆失守,苏将军羞愧自尽,苏母紧随其后,苏倩芸被歹人抓住差点失去清白,薛驰才将人救下带回京城。
苏倩芸只是一个可怜女子,与他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而赵蓉萱问都不问就这样对他,实在太让人伤心。
事后还有赵父旧部的家中女眷上门来劝过赵蓉萱,言辞间对她多少有些不满,觉得薛驰在外出生入死,满心欢喜地回来迎娶她,她不但没关心一句,还不问青红皂白冤枉薛驰,实在是不懂事。
而“不懂事”这件事不知怎地就在女眷中传开了,丧母之女,上头没有女眷教导,这是忌讳,大部分人都不打听清楚情况,就直接认定是赵蓉萱不懂事。
反倒是薛家,在一次有很多女眷的宴会上,薛母亲自给赵蓉萱解释,说都怪薛驰没处理好,让她误会了,苏倩芸也在旁边诚恳道歉,发誓与薛驰绝无不正当的关系。显得她们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也因此让众人对赵蓉萱的印象更加不好,只觉得她无理取闹,或是想以此方法催婚。
赵蓉萱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加上薛家这样的做法让她极其不适,很不喜欢,也对这桩婚事产生了极大的排斥。可当时在宴会上,与薛母是手帕交的大长公主开玩笑似地说,若是赵蓉萱当真不愿嫁薛驰,她便为赵蓉萱物色一位青年才俊,请太后赐婚,成全一段美好姻缘。
其他人都笑赞大长公主心地好,只有赵蓉萱觉得这是一句威胁。假如她真的坚持退婚,像她这样无依无靠的孤女,只需大长公主一句话,就能随便把她嫁出去,皇家还能得个照顾将军遗孤的美名。
赵蓉萱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忍着气与薛驰和解,没再提过退婚的事,但在一次有赵父旧部在的场合,她又一次和薛驰强调,她决不与别人共侍一夫,若薛驰娶她,未来就再不能和任何女子有关系。
苏倩芸涨红了脸,哭得梨花带雨,说赵蓉萱想得太多了,她从来就没想过要破坏他们,一直都把薛驰当哥哥而已,然后哭着跑走。薛驰因此恼怒,斥责她的不信任,与她大吵一架,还称三年不见,连一个可怜女子都容不下,她已经变得俗不可耐。
在场那么多人是如何看赵蓉萱的,赵蓉萱毫不在意,她只知道,薛驰要想继续为将,便不能在军中失去口碑,她再怎么样也是薛驰师父的女儿,是薛驰发过誓要照顾的人,如果薛驰负她,赵父那些旧部不管会不会帮她,都一定会对薛驰失望不满。
既然不能退婚,那赵蓉萱就要尽全力保护自己。
可没想到这给她招来了杀身之祸,即便赵蓉萱这么警惕,她身边的忠仆还是一个个出事,而她被大长公主召去参加宴会,无法拒绝,席间中了迷药,醒来已经与三皇子躺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反应,大长公主就和薛母带着一群女眷闯了进来。
薛母当即震惊痛心地指责她,还说怪不得她一直想退婚,原来是攀上了高枝,为此忘恩负义冤枉薛驰,败坏苏倩芸的名节,真是蛇蝎心肠,给赵家蒙羞。
大长公主更是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将人都带出去,叫下人把她送回家。当天晚上就有两个黑衣人将她挂在了房梁上,制造她羞愧自尽的假象。
赵蓉萱濒死之际,看到薛驰带着苏倩芸走进门,苏倩芸说她样子恐怖,吓得一直往薛驰怀里缩。薛驰则轻声安慰,还在苏倩芸问他心不心疼的时候说:“我不过是可怜她而已,从来都没有对她动过心。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性子刚强的女子,只喜欢你这样温柔的解语花。”
那一刻,赵蓉萱爆发出巨大的恨意,原来根本就不是变心,是从头到尾的欺骗。薛母指责她忘恩负义,薛家才是真正的忘恩负义,薛驰被赵父一手提拔,倾囊相授,与她订婚后更是得到了赵父旧部的支持,在军中如鱼得水。
如今薛驰立下战功,寻得真爱,就一脚将她踢开,还不许身上沾染半分污点,将满盆脏水泼到她头上,毁她赵家世代清誉。
赵蓉萱恨,恨薛驰歹毒、恨薛家冷血、恨大长公主助纣为虐、恨自己有眼无珠,更恨她无能为力,即便不死也无法对抗他们,保不住赵家那么多忠良换来的清誉。
赵蓉萱的家族荣誉感很强,赵家世世代代都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虽然她是女子不能上战场,但从小也跟着家里舞刀弄枪,傲骨铮铮,将家族声誉看得比命还重要。如今这一切因她而毁,她自然恨意滔天。让她直接重生,她无法报仇,只能想办法与那些人同归于尽,实则还是无法挽回赵家的声誉,遗憾而亡。
所以赵蓉萱与系统达成协议,走到容萱面前郑重拜下,认真地道:“请仙人助我,只要仙人帮我报此大仇,保住我赵家声誉,我愿将灵魂献祭。”
古代,女子地位远低于男子,受限太多,即便嫁给位高权重之人压下薛家,保赵家声誉,也难保一辈子几十年不会再出意外。
不过容萱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扶起赵蓉萱说:“我不要你的灵魂,只要你一丝魂力。放心,我来到这里,便会倾力助你。”
赵蓉萱进入容萱的识海便不再言语,只怕打扰到仙人。她也收起恨意冷静了下来,想知道容萱会有什么办法。一介孤女,真的寸步难行。她猜也许容萱会借助皇室力量,她曾经就想过嫁入皇家,站到天底下最高的位置,可有大长公主在,她这个想法都难以实现,即便勉强实现,到时候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她也斗不过。但容萱是来帮她的仙人,一定能斗得过所有人,只要站在权力之巅,那就再也没有人能毁赵家声誉了。
容萱也多少了解赵蓉萱的性格,不像之前做任务的时候教委托者一些东西,她打算好好做自己的事,赵蓉萱自然会学会。
容萱有了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漂亮的花园里参加一场宴会,周围好多女眷,而薛母正拉着她的手怪薛驰办事不妥当。
她立即知道这是薛驰刚回京不久的时候,赵蓉萱请冰人退婚,薛家不同意,还送上厚礼,特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像她道歉,衬出她们的明理和她的无理取闹。
容萱看向薛母,薛母见自己说了那么多,她还没有羞愧动容,不禁心烦气躁,面上却露出慈爱的笑容,说道:“容萱,我自来疼你,你是知晓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受委屈,此事薛驰做的不妥,我已经罚他跪过祠堂,若你还不解气,改日我再让他负荆请罪。”
赵蓉萱恨意上涨,迷晕她毁她名节再叫人吊死她的就是薛母,得见仇人,赵蓉萱恨不得引起血啖其肉,但赵蓉萱很快就压下恨意,认真看着容萱如何应对。
容萱大大方方地笑说:“跪祠堂太严重了,负荆请罪更是从何谈起?说来我也有不是,赵家家风严谨,世代不纳妾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从未见过父兄叔伯他们同妻子以外的女子有说有笑那般亲近,是以看到城门口那一幕才以为是薛驰觅得真心人,想要成全他们,原来竟然不是?”
她最后一句话看向苏倩芸,略带惊讶的样子就像在问——原来薛驰竟然不喜欢你吗?我成全你们他都不愿?
苏倩芸脸色一僵,原本不错的心情瞬间阴云密布。
容萱又道:“如今说清楚了就好,伯母觉得我小气也好,什么也罢,我着实不喜薛驰这样。不过到底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薛驰日后不再如此,这次我便原谅他。我父亲收他为徒,待他比待我都好,想必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怪他,此事就过去吧,伯母不要再提了。”
薛母握着容萱的手下意识一紧,怕容萱察觉,急忙松开,遮掩地捋了下发丝,强笑道:“好好好,说清楚就好。”
她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攥着,不知这赵容萱今日怎么变得伶牙俐齿,一番话硬是给薛驰处事不周定了性,这本是她以退为进凸显赵蓉萱不明事理、忘恩负义之计,如今却被赵蓉萱借机点明是赵家对薛驰有恩,是薛驰同苏倩芸有说有笑极不妥当。
倒显得赵蓉萱沉稳大度,发现薛驰变心也不吵不闹,退让成全。如今说开了更是不再计较,让他们也不要再提,尽显赵家教养,而薛驰处事不周就显得薛家没有赵家家风好了。
薛母出师不利,又无法回转,有些生气,看了苏倩芸一眼,对因她而起的这些事十分不满。苏倩芸感受到了,自然不能让薛母对她不喜,便做出和之前一样温婉柔弱的样子,刺激容萱,故意说:“赵姑娘不误会薛大哥就好了,其实我一直把薛大哥当做哥哥一样,他也是看我可怜把我当妹妹照顾,没想那么多,仅此而已。若赵姑娘不喜,我、我日后可以闭门不出,只是我实在无家可归,暂时只能求薛大哥……和伯母收留,还望赵姑娘不要介意。”
没有几个女子能受得了这样的挑衅,苏倩芸胸有成竹,只等容萱变脸,那就达成今天的目的了。
没想到,容萱叹息一声,说道:“边疆城池失守,也不能全怪苏将军,苏将军刚烈自尽,称得上一声‘豪杰’,苏夫人也随之殉葬,如此深厚的感情令人羡慕,可惜留下你一个人面对歹人,当真是惊险万分。你当时是被敌军抓住的吗?还是山匪?又或是城中恶霸?”
苏倩芸面对容萱的满脸关切,一时失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歹人抓住肆意轻薄的一刻,脸色瞬间雪白。
容萱也没等她回答,见她这样又叹息道:“肯定是很可怕的一幕,薛驰说你可怜,当真是可怜极了。你放心,赵家世代都会施粥赠衣捐助灾款,家训便有仁慈一条,我决不会容不下可怜落难之人。你认薛驰为兄长,便也是我的妹妹。”
容萱看向薛母道:“伯母心善,收留苏将军之后,当真仁义,想必军中将士也会称赞薛驰此举仁义。伯母不如好事做到底,收苏姑娘做女儿吧!既然他们以兄妹相称,又如此有缘,结为兄妹也是一段佳话,如此苏姑娘住在薛家就更合情合理了,谁也说不出个不妥来。
再者,苏姑娘如今家人俱亡,如我一般无依无靠,我有幸因薛驰是家父之徒得其照料,订了婚约,不愁归宿,苏姑娘的将来却不好说,若她成了薛家义女,不就又有了家?薛家还能帮她讨回家中财产,两全其美。”
苏倩芸心头一急,忙道:“不可!”
容萱诧异地看看左右的人,又看向她,“这……可是我的提议不妥?”
左右被她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出了声,“是啊,这有何不可?这是好事啊。”
苏倩芸绞尽脑汁,艰难地说道:“我已经太麻烦薛家了,哪能这般厚颜,让薛家认我为女呢?再者、再者我父母新丧,我若如此,实在有愧于他们,我如今只想好好为他们守孝,其他的事不做他想。”
她低着头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因为她知道,正常人看到她这样难过一定不会再继续说什么,不然就太不懂事了。
她这招很管用,原本想说些什么的人确实都住了口,人家都这么难过了,何必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呢?大家对刚失去父母的孤儿总是会多一点包容心。
连容萱也没再说什么,只不过容萱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大家都注意到了,然后大家就注意到容萱从上而下地打量了苏倩芸全身。
苏倩芸刚到京城,薛家就给她做了新衣,今日来大长公主府参宴,更是从头到脚都是新的,衣裙出自百绣坊、首饰出自珠翠阁,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店铺。衣裙颜色浅淡没错,但那腰封裙摆的绣纹十分亮丽,首饰多以细小的浅色珠子为主,但有一根发簪带有两颗红珠就异常明显。
苏倩芸这一身很好看,很衬她,让她看起来温婉动人,柔弱得让人想保护她。可当这一身和守孝联系到一起,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适。
这叫想为父母守孝?守孝穿着华贵的新衣?守孝会用亮丽的绣纹、红色的珠钗?再说守孝不老实在家里待着,参加什么宴会啊?
大家对她的同情心、包容心这一刻尽数收回,有些人已经不着痕迹地皱眉头了,甚至有心里忌讳这个的人都开始想借口打算走人了。毕竟父母自尽很晦气、守不住城池很晦气、她被歹人抓也很晦气,再想想她一来薛家就闹得赵蓉萱差点退婚,这不是晦气是什么?
薛母比苏倩芸灵活得多,见事态不妙,忙拉住苏倩芸的手说:“你这孩子,我还想着带你出来走走能让你散散心,结果又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她歉意地对大家道,“扰了大家的兴致了,是我的不是,我带倩芸先走一步,大家留下同公主多聚一聚。”
大长公主出声道:“哪有这样急着走的?不如到后花园坐一坐,看看新开的牡丹换换心情,晚点我还想同你说说话呢。”
薛母笑道:“那也好。”
大长公主留人,其他人再怎么样都得跟着说几句啊,都让薛母不必走,大家一起闲聊饮茶不是挺好?
薛母就自责道:“不了,让这孩子静一静吧。她自来了家里就郁郁寡欢,我想着让孩子活泼点,还特意给她打扮了一番,想让她交几个小姐妹说说话,在公主面前别失礼。如今看是我操之过急,还是缓缓再说,你们坐,改日再聚。”
薛母大大方方地起身又同容萱说了两句话,便带苏倩芸去了后花园。但她这番应对已经把苏倩芸守孝的问题大大缓解了,不但说明了苏倩芸在郁郁寡欢地守孝,还凸显了她的慈爱之心,也解释了这身打扮只是想让苏倩芸高兴点,别失礼,全都情有可原。
而容萱却提起了苏倩芸的伤心事,扰了大家的兴致,很不会处事。
她们走后,大长公主面带微笑,眼神却很冷地扫了一眼容萱。容萱毫不在意,还特意端起茶敬了大长公主一杯,笑道:“多谢大长公主邀请我来同大家一起赏花,平日里我没什么同大家相聚的机会,刚刚没想到伯母和苏姑娘会提到退婚的事,只能讲清楚,扰了大长公主和大家的兴致了,我以茶代酒,自罚三杯,望大长公主不要怪罪,也望大家见谅。”
容萱说完便连喝三杯茶水,一下子让犯嘀咕的人也不好怪她了。对啊,最开始提这些事的不就是薛母吗?刚开始赵蓉萱明明是很不想在大家面前提这件事的,要不是她们非拉着赵容萱一直说,赵蓉萱也不会开口啊?
这要怪的话,还是薛母身为长辈不会处事。再想想薛驰在苏倩芸的事情上也是处事不周,不少人都觉得,这薛家的家风还真是一般,母子两个都一个样,没有大家风范。
还有更大胆一点的会想,大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啊?以前也没见请过赵蓉萱,这次就把人请来了,再一想大长公主和薛母的关系,还有刚刚的回护,啧,这不是欺负人家赵家遗孤吗?太不合适了。
不管怎么样,这场专为赵蓉萱设的鸿门宴最后是不了了之,容萱一点没伤到赵家声誉,第一仗就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