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戚瞠目:“陛下,微臣……”
“微臣微臣!你还想说什么?至此还不够吗?是不是要朕一一清算所有的账你才肯罢休?”
宣正帝不耐烦的暴怒呵斥。
梁戚连忙道:“陛下息怒,微臣不敢……”
宣正帝哼了哼,然后摆手:“都散了,大半夜乱糟糟的,让朕没个消停,都跪安吧。”
“多谢陛下。”
祁继仁达到了最终目的,爽利的跪安谢恩。
相较于他的轻快,梁戚则彻底的蔫了。
筹划了一个晚上,不但没有撼动祁继仁,且赔上了自己,这一条条框框的罪名如今还在陛下那压着,若是不交出穿心藤,这些账目……
从大殿里出来,外头的天几乎快亮了。
祁继仁带着吕元,看向身后的梁戚,“三日后,梁大人莫要忘记了。”
梁戚咬牙,“大将军莫要急着得意,据我所知,若是没有最后一味药……”
“不错,没有最后一味药,我女儿必死无疑,不妨事,有你梁家陪葬,于我女儿而言,也算是赚了。”
“你!”
梁戚气结。
不错,他若是手上捏着事关祁氏生死的穿心藤,同样的,祁继仁手上也捏着他们梁家。
可关键是,他的手上根本就没有穿心藤!
而祁继仁不一样,陛下偏私他,且他的一应罪过皆压着。
他很清楚,并非陛下不处置,只是在看他的态度,若是拿出穿心藤皆大欢喜,反之,正如祁继仁说的,祁氏若是死了,他们梁家也休想好过!
越想,梁戚便恨极,恨宣正帝的偏私,恨卫韫在背后出谋划策,恨祁继仁,恨吕元,也恨自己的女儿和那只见不得光如同老鼠一般的叶宇轩!
若非他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今日定会咬下祁继仁一口血肉来,可结果呢?
他被祁继仁咬得千疮百孔!
想到此,梁戚便恨得浑身直哆嗦,与祁继仁斗了这么多年,除了上次婉彤理亏在先之外,他还没有如此狼狈过。
今日倒好,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当即不再停留,甩袖纷纷离去。
原地,祁继仁望着梁戚的背影,冷冷一笑,侧首对吕元说:“走吧,随我回去。”
一路回到将军府,祁继仁紧绷的神经方才松了松,下意识的张嘴叫田伯,来的人不是田伯,而是小丁后,祁继仁方才想起,田伯去了牛锡山,而小七……
“小七怎么样了?”
“大将军,小七他们有些不大好,府医说是中了很霸道的毒,他也没有法子解,如今能做的,也只是暂时压制,但最多一日,若是不解毒,小七他们怕是……”
闻言,祁继仁皱了皱眉。
现在可怎么办,红尘去了牛锡山,府医也没法子,太医怕是也不行,更何况,小七他们中毒一事不能外泄,否则,好不容易翻盘的局面,或许会因此而大改。
“将军。”
“何事?”
小丁说:“还有一个人,应该能解毒,上次长风哥的毒,便是那人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