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杀了抓捕你的锦衣卫,代替他的身份,成为了靳一川?”
听见靳一川这么说,卢剑星突然开口,打断了靳一川的话。
此话一出,靳一川脸色骤然一变,眼中尽是惊讶之色,道:“大哥,你都知道?”
“你二哥沈炼,在调查一起锦衣卫案子的时候,发现了靳一川的尸体,他帮你处理掉了。”
“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既然在这种地方,结成兄弟,就应该互帮互助,生死相随。”
“你既然不说,我们也不会主动提起。”卢剑星笑着拍了拍靳一川的肩膀,安抚道。
闻言,靳一川极为感动,眼眶瞬间就红润了起来,点了点头,道:“大哥,谢谢你们。”
“虽然知道你是贼寇出身,却没想到你竟然是昆仑魔教的弟子。”卢剑星对于这个消息,也是大为震惊。
“嗯。”靳一川也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三弟,我问你,对于你这个师兄,你打算怎么处理?”卢剑星看着靳一川,认真的说道。
靳一川犹豫了一下,道:“大哥,我想在他养好伤,风头没这么紧的时候,送他出城。”
“他会听你的吗?”卢剑星反问道。
“会的。”靳一川还是点了点头,虽然他也没什么把握,但是丁修必须走,不走不行。
“好吧,你自己处理吧。”卢剑星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你二哥快回来了,尽量在他回来之前,将事情处理干净吧。”
“嗯。”靳一川也清楚自己二哥沈炼的性格,他也决定在沈炼回来之前,将丁修送走。
……
几个时辰后,在一处偏僻的民房内,靳一川半跪在地,恭敬的说道:“属下靳一川,见过殿下。”
“丁修怎么样了?”朱祐极问道。
“回殿下,我师兄他已经醒过来了,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给他服下了汤药,想来,已经无碍了。”靳一川回禀道。
“嗯。”朱祐极轻嗯了一声,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靳一川心中确实有诸多不解,听见朱祐极的话,他斟酌了一下语言,开口道:“殿下,您既然打伤了我师兄,又为何要救他呢?”
听见这个问题,朱祐极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你师兄对你怎么样?”
靳一川皱起了眉头,想起了丁修的咄咄逼人,想起了丁修一直找自己要钱,用秘密逼迫自己的丑恶嘴脸,道:“不太好。”
“那在魔刀门的时候呢?他又对你如何?”朱祐极心中清楚了怎么回事,于是继续问道。
“魔刀门?”靳一川简单回忆了一下,昔日的丁修不是这个样子的,曾经的丁修对自己特别好,无论是武功,还是其他的,都会让给自己。
曾经的他,将丁修当成了自己的哥哥,而非敌人。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丁修就变成了这副浪人的模样。
自从自己当上了锦衣卫之后,这个丁修就时不时找自己要钱,拐弯抹角的激怒自己,然后将自己打倒在地。
丁修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让靳一川感到极为陌生和可怕。
“对于这个丁修,我想要用他,帮我做一件大事。”朱祐极打断了靳一川的回忆,直接道。
“嗯?”靳一川更加不解了,既然是想要丁修办大事,又为何要打伤他,救下他呢?
朱祐极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我需要测试一下他的为人。”
“我可以用生死符压制住他,以生死威胁,在操纵他,但是他这样的人,是宁愿死,也不会妥协的。”
“而且,我想要的也不是一个唯命是从的手下,我想要一个有野心、有能力的臣属。”
“丁修,是个不错的人选。”
“一个连自己师弟都可以毫不犹豫杀死的人,可以成为一把合格的刀,但却不能成为一个合适的臣属。”
“如果他对你动手,那么就说明我看走眼了。”
“我会用其他手段操纵他,让他为我做事。”
“不过,他的价值也就仅此而已了。”
靳一川彻底明白了朱祐极的用意。
自己只不过是他考验丁修人性的工具而已。
朱祐极想要一个忠诚、有能力、有野心、有抱负的人,而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前者,一旦臣服,就会成为最忠诚的臣子,一路扶持君王,成就一番事业。
后者,今天他可以臣服你,明天他就可以为了更大的利益,去臣服别人。
这样的人,朱祐极也可以用,但不能放心用。
“殿下,你高看我师兄了,他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不知道您开出了什么条件,不过只要有利可图,他是不会对我手下留情的。”靳一川苦笑的摇了摇头,道。
朱祐极笑了笑,道:“那你就自己小心吧,别被他杀掉了。”
“回去吧!”
“是!”靳一川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靳一川走后,房间内,就只剩下了朱祐极一个人。
“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去一趟漠北了。”
“不过在此之前,估计还要再找一下母妃才行啊……”
朱祐极简单思索了一下,没有犹豫,直接前往皇宫后院,去寻找母妃万贵妃。
大概一个时辰后,含冰殿,万贵妃寝宫内,朱祐极再次见到了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
“孩儿,见过母妃。”朱祐极恭敬行礼,道。
“来了?”
“过来坐吧!”
万贵妃依旧是那副雍容华贵的样子,浑身散发着别样的气势,艳盖群芳,娇柔似水,宛如冬日里的寒梅,寒冷孤傲,不可一世。
“谢母妃。”朱祐极道。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万贵妃看着朱祐极,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魔教余孽,确实不可大意,白莲教的事情,我已经让锦衣卫和西厂的人去调查了,想必不日就会有结果。”
“你这次立下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啊?”
“这都是孩儿份内之事,哪里敢要什么赏赐啊……”朱祐极自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