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原来大门内侧的黑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显得有些昏暗的道路,洁白的石板路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柔和安宁的光芒,看的二人几乎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终于成功了啊!付出多少辛苦!
实际上李小美提出趁鬼物暴动再离开的主意时,连道长心里是不怎么相信的。
只不过当时能试的方法都试了,二人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所以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效,这公墓实在太危险了,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连道长的手一片冰凉,长时间的拉扯加上受伤,这会儿胳膊只感觉麻酥酥的,都快没了感觉。
“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希望就在眼前,李小美心中升起了对生的无限渴望,脚下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只要踏出这最后的一段距离,就能活着离开这里。
鬼物连树林都进不去,总不会追出来吧?
连道长也不光靠着李小美的拉扯前进,自己也拼命地向前跑,身后的鬼物时不时被他拍灭一只,手上的血液都干涸了。
但血液不够了就再抹,连道长咬着牙撕开伤口,让血液浇灌到手上,这会儿就是拼命的最后时刻,闯过去,就是一片坦途!
大门越来越近了,两人的脸色已经激动不已,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所有的心思都在赶路上。
终于,两人踉踉跄跄地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身后的鬼物仿佛受到了什么限制一般,停留在门槛内,只是用阴森地目光盯着二人,却并没有追出来。
连道长最后是扑出来的,脚跟距离门槛只有一线之隔。
这一摔仿佛摔散了他全部的力气,现在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听到后面没了动静,连道长艰难地转过头,看到鬼物们密密麻麻地挤在门框内,却没有越来池半步。
自己真的得救了!
一股畅快之意弥漫心间,顾不得身边还有李小美,危机不一定完全解除,连道长哈哈大笑不已,山野间回荡着连道长舒爽的笑声。
历经多少磨难,一度以为出不去了,可最终还是活着出来了。
连家的血脉,背负的诅咒,这一切都是连道长追寻下去的动力。
如今成功地逃离了这里,证明了外面也有鬼物,那么自己的存在并不是毫无意义,支撑连家绵延数代的信念是真实的!
李小美也累得瘫在地上,听到连道长畅快的笑声也受到了感染,跟着大笑起来。
两人笑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停止,两人对视一眼,一股默契在心间产生。
连道长对李小美充满了感激之情,他敢保证,能做到李小美这个地步的人真的很罕见。
那种情况下不要说是救人了,不回头给自己补一脚都算得上仁慈了、
两度被李小美所救,况且自己最大的秘密也暴露在李小美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等安顿好后,就找李小美组队!连道长心中默默盘算着。
两人在地上躺了一段时间才恢复了一些力气,慢慢地爬了起来。
“你说是不是只要我们不走,这些鬼东西就会一直在这里盯着我们?”良久,李小美看着墓园的情况出声道。
“鬼知道,不过我可不想再留在这儿了,万一在发生什么变故岂不是追悔莫及?”连道长笑了一声,这一安顿下来,肩上和脚上的疼痛才越来越明显,这一会儿已经疼得他开始流汗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成功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谁知道呢,我姐已经死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跟我姑父说,你说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儿,说出去会有人信吗?”李小美面露迷茫之色,情绪显得很低落。
虽然他在何一潇团队里可有可无,一直是个混子,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并非毫无感情,更何况何一潇待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一想到老姐从此消失,李小美心里就一阵难过。
连道长沉默不言,这种生离死别的事他没法开口劝解。他也经历过因鬼物导致亲人死亡的场景,知道他的内心有多痛苦,所以半晌没有吱声。
良久,连道长挪动了下身子,费劲地靠近了李小美,轻声道:“兄弟,人已经死了,可生人还得活着,你总不想让她们这么白白的死去吧?”
“什么意思?”
“你就不想为你姐报仇吗?”连道长虽然身体很虚弱,但眼神异常明亮,他紧紧地盯着李小美的眼睛,声音坚定地说道:“这一切都是鬼物的错,是他们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你也发现了,鬼物并不能肆无忌惮的杀人,既然他们有自己的行动规律,那就未必不存在消灭他们的规律!”
李小美明白了连道长的意思,眉头一皱,道:“我当然恨这些鬼东西,我又不是你,血液就能消灭鬼,我能做些什么?”
连道长李小美的态度松动了,当即大喜过望,忍住激动的心情道:“你错了小美!如果不是你分析出了这么多秘密,就算我有伤害鬼的能力也绝对会死在这里,敏锐的头脑才是必不可少的因素啊!”
李小美似乎受到了触动,低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连道长还想接着劝说两句,忽然心头咯噔一声。
只见两人身上隐隐约约覆盖了一层阴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有阴影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这阴影却浓郁的过分,看起来极为不正常。
阴影在他们身上缓缓流淌着,一部分在地上渐渐形成了一行字:在今晚凌晨前到达湖东省景阳市汉泰区安息路21号。
两人的心哇凉一片,毛骨悚然的感觉浮上心间,甚至比亲眼见到鬼物还觉得惊悚。
灵异事件的背后,有人在操纵着?
他们是谁?有什么目的?安息路21号又是什么地方?
一时间两人都被震慑到了,谁也没有说话。
“老哥...这是什么情况?”李小美恐惧地看着身上的阴影,用颤抖的嗓音问向连道长。
连道长心里也慌得不行,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