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就这席地而坐,互相依偎着,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中的争斗,时不时还有村民为自家亲人加油——村民鬼中有的是他们家人。
杨源一时间说服不了村民离开,也只好无奈地和众人一起等待着。
好在时间还有许多,慢慢熬就不信熬不走这些村民!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最开始的时候村民们的兴致还很高,每天什么都不做就是为了来看鬼物们打架。
但实际上场面真的乏味可陈,只有村民鬼们不停重复的嘶吼,然后抓咬着绿光,一点变化都没有。
村民们渐渐失去了兴趣,慢慢地人走得越来越多,到最后只有俩老头儿还留在这里,其他村民都回去了。
从村民们吃的食物也能看出来,他们的生活条件十分困苦,这种馍馍是杨源吃过最不像食物的食物,一时间分不清是在吃馍还是在吃土。
长时间不劳作是不行的,到现在,这里就剩下俩顽固的大爷了。
时间差不多了!杨源轻叹一口气,回头瞅了瞅俩百无聊赖地老头儿。
这俩人已经睡着了,身下铺着张破毯子,大白天就呼呼大睡。
你们特么的!杨源翻了个白眼,这俩人成天在这儿睡觉还留这儿干屁啊?不听响睡不着是吧?闲不闲得慌。
但杨源不打算再等了,他已经等了一个多星期,村民们近两天已经不会过来了,只是吩咐了他一声有情况一定要及时回村禀报就离开了。
俩大爷虽然睡着了,但依然不够保险,杨源慢慢走到两人身前,抬起了手掌。
啪——啪——
两个手刀精准地看在了大爷的后脑上,他们在睡梦中轻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无缝衔接。长久以来在安全屋的历练,杨源已经能够轻松地把人打昏过去而不造成伤害了。
“对不住咯!”杨源歉意地说了一声,用毯子把俩老头裹了起来,还找了根绳子捆得紧紧的,这样他们就算醒来也弄不清发生了什么。
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了,杨源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前方的光幕。
不得不说这层绿光真的非常坚韧,杨源最开始关于绿光没有村民们持久的猜测也不是那么确定了。
看下去似乎绿光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也有道理,毕竟是百年的积累。
村民鬼们该怎么办呢?他们毕竟是可以复活的,杀他们和杀生没两样,杨源一时间犯了难。
算了,不管他们了!
杨源发现村民鬼对他视而不见,他尝试着喊了几声东子和强子,两人除了转头看了他一眼外就对他失去了兴趣,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村长上,似乎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得,这样倒省事儿了。杨源也不管这些,挤进了村民鬼中。村民鬼对队伍里混进来的生人视而不见,也省却了杨源的麻烦。
村民在这种状态下的记忆能不能保存,杨源并不是很确定,但是通过他之前了解的信息,应该是不能的。
村民描述的场景是,生人祭每次结束他们都是如梦初醒,期间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
要说这种状态发现异常也算是违反规则,那也太扯淡了些,他们自己比谁都像鬼!
抱着这样的想法,杨源果断开启了鬼脸!
头发伸长到腰间,浓郁黑厚的发丝愈发地茂盛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扭曲的五官。
扭曲的鬼眼仅余一只,另一只被眼罩所覆盖。
狭长的鼻子,深深的山根,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一双大嘴似笑非笑,咧到耳根,露出其中森森的牙齿。这幅面容足以把成年人吓哭!
杨源凑到了绿幕前,犹豫了一下后,张嘴咬了下去。
噗!杨源只剩下的一支眼睛猛然睁大,本就吓人的五官更加的纠结。
果然,无论吃过了几次鬼,每次鬼的味道都能刷新人类的生理承受底线,这根本就不是碳基生物能承受的味道。
一滴眼泪缓缓地从杨源的眼角滑落,他,哭了。
吃!给我吃!不吃怎么回去?自从吃下时间鬼后,杨源发觉自己对重口味道的承受能力几乎免疫了,除了鬼以外。
杨源一口口的撕下绿幕,那层光层在鬼嘴的尖牙下仿佛一点阻碍都没有,尽数没入了他的嘴里。
村民鬼们并没有注意到杨源的异状,而是奋力撕咬着村长,哪怕无法造成一点伤害。
绿幕被尖牙分解成了碎片,没入了神秘的空间,杨源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无可抑制的出现了干呕的欲望。
但都被他强行遏制住了,依旧边哭边吃。
这种场景放在三个月前,杨源绝对无法想象自己居然会做这种事。
杨源渐渐地发现,不是村长体表流动着光幕,而是他整个人都变成了绿光!
他撕咬下了一块巨大的缺口,里面却没有看见一丝血肉,全部都是纯粹的绿光。
如此一来,杨源倒是不担心村长被他攻破防御后会被村民鬼杀死了,于是痛并快乐的坚持了下来。
吞噬村长的时间已经持续了六七个小时,村长的身体一小半都被杨源吃掉了,现在还剩下的就只有半边身子、一条腿和脑袋了。
杨源发觉随着自己吞吃,身体中渐渐产生了一股奇异的力量,这股力量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糟糕的是,他的思维也不再那么清晰了,似乎这种力量亟需消化,影响了他的意识。
还不能倒下,这就是场造化,无论怎样都要坚持下去!
杨源睁着半只已经迷离的鬼眼,机械地一口一口撕咬着鬼物,对周遭的情况充耳不闻。
而离此处较远的地上,两个被地毯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正在叫骂着。
他们早在两个小时前就醒了,然后惊慌地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了。
这地毯裹得十分缺德,脑袋被包的严严实实,呼吸都十分困难,更别提能听见外面的动静了。
自己不是在看鬼物打架吗?为什么被绑起来了?后脑的疼痛是怎么会是?隐约还能听见旁边似乎也有哀嚎声,只是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