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跑到哪去?”两人面面相觑,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世鲜号正在灵异事件的影响范围,他们刚才来的路上看见士兵们都在正常巡逻,没有人注意到黑衣男的动向。
最关键的是,船舱另一侧廊道也是通往甲板的,而去往船楼的楼梯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实在难以理解黑衣男是如何摆脱两人追踪的。
黑衣男是普通人,这一点关观已经多次验证过了,而就算是鬼,这次事件里的除了未知的活祭鬼以外,还没有哪只鬼是两人的对手,因此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黑衣男是条大鱼,我们看走眼了。”四处寻找一圈无果后,杨源阴沉地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少了他仪式还能举行吗?世鲜号现在回不去,难道真要杀掉整艘船的人不成?”寒风刺骨,关观说着打了个哆嗦,不得已开启鬼化御寒。
“他趁我们不在溜出去,肯定有去向,这艘船里值得他在意的地方是...”杨源猛然一震:“船舱!?”
“我们不是刚从..等等,你说的是关押他们的船舱?”关观刚想反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咚!”关观一拳锤在墙上,砸出一个大坑,然后迅速往下层船舱赶去:“我现在马上过去!”
要说世鲜号上什么东西最特殊?只有人。
尤其是在灵异事件里,诡异的事情总是在人身边出现。不管黑衣男是不是鬼,目的肯定和船舱里的人有关。
为了防止普通人乱窜,除了为了指挥方便而特意留在身边的黑衣男外,关观把所有人都关在了船舱最底层。
现在倒好,倒成了瓮中捉鳖了。
“怎么会这样?”到了关押的地方,看到眼前的景象关观目露惊骇之色,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怎么了?”关观速度比他快,慢了一会儿杨源才堪堪赶到,结果看见之后也面色突变。
眼前的船舱大门敞开,里面满是狼藉,但是却无一丝人影。
两人走进去查探了一下,船舱里敞口的杯子,吃了一般的饼干,各种食物、衣服丢得满地都是,看起来他们消失之前好像很匆忙。
“加起来两百多个人,这么短的时间就失踪了?难道我们猜错了?黑衣男的失踪不是他有问题,而是普通人都会失踪?”杨源自语道。
“不对!路上巡逻士兵们都在,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关观愣了一下,马上反驳。
刹那间,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脱口而出:“士兵!”
“糟糕!”
“赶快!”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向甲板上返回,然而越跑心越凉,待回到甲板上之后,关观脸色已经黑得锅底一样了。
“该死!我们被骗了!”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关观恨恨地说道。
铅云层层翻滚,不一会儿甲板上就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只有时不时划过的闪电能带来一丝光亮。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除了等待也别无他法,活祭鬼肯定会出现的,我们等着吧。”
很显然,他们被黑衣男彻底败了一道
黑衣男趁他们不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避过了两人耳目,潜入了关押参赛者们的房间。
掳掠了人口之后,又趁着两人下来查探的时间,将几百名士兵以同样的方法掳走了。
现在偌大的世鲜号上只剩下关观、杨源两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不用说,逃跑肯定是走不了的,看着翻滚不休的黑水,想也知道跳下去绝对没有好下场。
而且现在大概率不在现世,在解决根源之前他们不可能逃脱。
良久,杨源道:“你想,黑衣男掳走人口能去干嘛?只能是偷偷准备活祭,早知道就把这个混账料理了!竟然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活祭肯定有什么忌讳,需要避开我们两个,但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乖乖等着,玛德,大意了!”关观心里恨极,黑衣男和他接触的最多,他竟然没有发现对方是鬼。
黑衣男一直以来都十分听话,除了涉及到活祭和s的话题,其他的全都老实交代了。
所以他才被麻痹,以为黑衣男屈服于他的力量。
现在想来,这些都是他的伪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清理掉这么多人,黑衣男绝不像他表现出的那么弱小!
回想起黑衣男古怪的面具,关观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还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焦虑了,现在想来,根本就是对方的诡异引起了他的警觉,可恨没有重视。
海风呜呜地刮着,像一声声凄厉的长啸,听得人心烦意乱。
没过多长时间,天上就下起了暴雨,雨点像豆子般倾盆而下,肆意地冲刷着甲板,世鲜号在暴雨中如同一叶扁舟随风飘摇。
纵然关观杨源再强大,也无法在横渡海域离开这里,只能紧紧地扒着栏杆,努力地维持平衡。
“实在不行去鬼域里躲一躲吧!那里暂时还很安全!”关观大声喊道。
雷声大作,雨水倾盆,即便是面对面也很难听清对方在讲什么。
“不行!我们不能再失误了,万一活祭仪式完成而我们不在,可能就再也没又有生还的机会了!”杨源全身都湿透了,在风雨中冻得直哆嗦。
要鬼化就没法和关观交流,所以杨源一直保持着普通状态。
虽然很想用灵异力量驱散身体的寒冷,但眼瞅着关观也瑟瑟发抖,他就知道八成这雨有猫腻,也蕴含着灵异力量,多半鬼化是无法驱寒的,索性放弃鬼化。
躲进鬼域更不成,万一就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活祭鬼出现了,然后消失,那两人就必死无疑,因此再难熬也得坚持着。
轰隆!
一道粗壮的闪电划破黑暗,天边传来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两人极力地保持着平衡,手脚都快冻僵了,有心到船舱里躲一躲,可根本松不开栏杆,只要稍一大意,顷刻就是坠海的结局。
咯咯咯———那是杨源牙齿冻得发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