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那满地的猪龙婆尸骸,项声之感觉自己心底都是一阵深深的恶寒。
狂热无比的欢呼过后,皇帝让诸多将士们坐了下来,各自饮酒取乐。
只是,这大堂里边,却已经充满了浓郁的血腥气味。
有百十来个宦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开始认真的清洗下堂屋。
不过是盏茶时间,好闻的熏香气味,就已经充斥在众人口鼻之间。
此前推下去的歌舞,又开始上来了。
虞子期这会儿没有丝毫客气,直接就将自己看中的那个美姬搂在了怀里。
有了虞子期带头,其他的将军们,也是一点都不客气。
将行在一边上,盯了一个人,随后让其上来个皇帝敬酒。
嬴胡亥却只是摆了摆手,让其止步,为大将军敬酒。
“朕让将军,前往关中,将军不为难吧?”
嬴胡亥面含微笑的看向了项声。
项声立刻满脸笑容地说道:“素来听闻,关中是繁华之地,外臣若是能够去看一看关中的大好山河,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怎么会说为难呢?
这可是千载难逢,求都求不到的大好机会啊!”
“那就好!”嬴胡亥道:“那你就让亲自修书一封,差人送往编县城去,告知楚军,我大秦与楚国交好之心,如何?”
“求之不得!”项声这会儿能说半个“不”字吗?
这人呢,之所以会让人喜爱,那就是因为识趣。
不识趣的人,在哪里,都是让人讨厌的。
项声自问,还是一个识趣之人的。
“好!笔墨伺候!”
可是,他却真的是没有想到,秦国皇帝竟然这么狗。
直接就让人端着笔墨上来了。
项声也只好满脸欢笑的表达了自己愿意跟随秦国大军,前往关中,以此结盟的自主意愿。
并且在书信中,对于秦国皇帝陛下嬴胡亥,热情好客的上国之心,着重描述了一番。
这才让一边上的侍从,把自己的亲兵校尉叫了进来,然后当面含笑着,把这一封书信交给了亲兵校尉,让他无比要亲手交给相国大人。
“我秦楚之好,从本将开始,皇帝陛下邀请本将前往关中去。
此番盛情,我又怎么好拒绝呢?”
亲兵校尉不敢多言,只是拱手道:“喏!”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嬴胡亥又含笑着看向项声:“为表两国罢兵言和之诚意,朕现在就下令,我大秦兵马就此班师回朝!”
这一点,俨然是超乎了项声预料的。
可是,他有哪里能知道,是秦国因为黄河决堤的事情,而不得不退兵了。
再不退兵,过几天,大军从上到下,真的是要啃树皮,吃草根了。
项声立刻拱手,肃穆道:“愿大秦和我楚,永不兴兵戈矛!”
“来,为了和平,诸位卿家,与朕满饮此杯!”
嬴胡亥更是如此举杯劝酒,高举着酒樽,面含笑容的大声喝道。
“万寿!”
众人再度齐声山呼起来。
项声这一次也跟着齐声山呼,却不知道是真心地,还是被迫只能跟着呼喊“万寿”的。
……
“既然都没事了,那我去看他做什么,没脑子的家伙!”
一个家臣跪在李夭跟前,小心翼翼的禀告着李鼎的情况。
家臣听着李夭的话,心里有些发虚。
这完全和他自己预想中的不一样啊!
李皇贵妃,不是应该最为看中亲情的么?
“对了,听说我二哥,和那个叫做项声的楚国上将军,结拜为兄弟了?”
李夭漫不经心的问道。
跪在地上的家臣立刻道:“娘娘所言不错,确实是结拜为兄弟了。
而且,那位项声将军来到这边以后,第一时间就去看了二爷!”
“哦?你这口气,是在帮着那个楚国的杀人魔说话?”
李夭黛眉微微一瞥,声音虽然依旧就好听。
可是,这家臣却听出来了一股子寒意在其中。
“小人失言,并非是帮着那楚国的武将说话,而是将眼睛看到的,说给娘娘听!”
家臣立刻说道:“但是,就从束郭先生说的话来看,二爷那个时候,似乎是很想劝降项声此人的?”
“劝降项声此人?”李夭挺巧白嫩的下巴微微扬起来:
“有点意思,你等会过去,就说本宫赠与项声好马十匹,家奴五个,美姬两个!
这些人,你去找陛下要……嗯,等一下,就去找本宫的大哥,那位锦衣卫都指挥使要。
怎么安排人手,他必定很清楚我的意思。”
家臣闻言,心思一动的拱手说道:“娘娘放心,小人知道该怎么说。”
“行了,退下吧!”李夭摆了摆手,看着一边火炉上的醒酒汤,随即又道:
“你去吩咐一下,让火头军那边,熬煮好醒酒汤,等到诸位将军大臣们都下了宴会以后,便把醒酒汤送过去,给我朝爱卿们醒醒酒,以免宿醉伤身!”
“娘娘之恩惠,小人一定传下去。”
家臣这才退了下去。
不曾想,这家臣方才退下去的时候,女官就来禀告:
“娘娘,少将军蒙炆求见。”
李夭轻笑道:“他来做什么?”
女官低眉说道:“少将军只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来求见娘娘!”
“你出去问问,他现在怕他不怕我揍他?不怕的话,那就进来!”
李夭冷哼一声的说道。
她从小就和蒙蕙不对付,那身为蒙蕙的堂弟,又比蒙蕙和她小好几岁的蒙炆,自然成为了她欺负的绝佳目标。
女官拱手:“喏!”
不多时候,女官来到了院落外,看着那焦急等候着的蒙炆,还不等女官说话,蒙炆就已经快步赢了上去,拱手拜道:
“姐姐,不知皇贵妃娘娘怎么说的?”
女官掩嘴笑了笑:“少将军莫急,我家娘娘说,你要是觉得不怕被揍的话,现在就可以进去见娘娘!”
蒙炆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目中闪过一丝果决之色的说道:
“罢了罢了,我现在去见娘娘,最多是耳朵受罪。
如果等会等到宴会结束以后,我恐怕都要好几天起不了床!”
“还请姐姐带路吧!”
蒙炆跟随在一脸笑容的女官身后,心中暗自默念了一句:
“蒯彻啊!蒯彻,你小子最好祈祷你的办法起作用,否则的话,我在床榻上躺多久时间,你就在床榻上躺多久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