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金蝉脱壳还真是妙不可言,先是用美色勾搭了一名嫖客,然后带他去了房间,趁他不备敲晕了,再扒下他的衣服自己穿上。
等他们发现不对也晚了,只能垂首顿足,悔不当初。
回到土地庙,发现突然多了很多人,心里吃了一惊,还以为是楚苍墨的人找到了他们。云飞告诉她,这些都是太子亲自培养的铁卫,大概二十来人,他们不归朝廷管辖,只认景渊为主人。
楚夏暗自点点头,这个小太子果然不简单,还这么小,已经知道培养自己的实力了,只可惜羽翼尚未丰满,就被人折了翅膀。
如今的他失去了坚强的后盾,只是一只弱小的雏鹰。不过鹰就是鹰,总有展翅飞翔,翱翔九天的一日,她相信那一天一定会到来。因为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犀利,充满桀骜和不屈,霸气天成,那是真正王者才有的气势。
事态紧急,宜早不宜迟,他们和丞相他们约好今晚三更时分去劫狱。景渊的铁卫已经埋伏在地牢附近,只等时机一到开始行动。
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今年冬天注定天下不会太平。景渊轻轻抚摸怀里的玉玺,这是君王的象征,拥有它就拥有无边权力。有多少人为了它,宁愿手足相残,父子反目,血流成河。
这本该是神圣而庄严的,却无形中沾染了太多的血。此时在少年眼中,它就是罪魁祸首,一切罪恶的根源。
他恨它,却又不得不用生命去保护它,因为这是他的使命,也是父皇母后的遗愿。
“把它藏起来吧?我们现在要逃亡,带着它不方便。等我们安定下来,再来取。而且楚苍墨找不到它,也不敢杀你。”
楚夏蹲在少年面前,思量过后才说了这番话。她知道玉玺有多重要,绝对不能丢,但是带在身上也不一定安全,而且他们逃亡带着它确实是累赘。楚苍墨要找到太子,无非就是想要玉玺,如果他找到玉玺一定会马上杀了太子。所以,如果找不到,他暂时还是安全的。
少年抬起头,把视线从玉玺挪到女孩儿脸孔上,经过上次她舍身救他,还有昨晚他们的亲密行为,他对她的观念早就改观了。如果她真的想对自己不利,昨晚就可以不管他,更不用陪他趟这趟浑水。
母后说她是好人,所以他应该相信她。
“可是藏哪里呢?”现在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就是这间破庙白天都有官兵来查,幸亏他们提前躲起来了,才没被发现。
女孩儿起身四处扫荡了一下,视线定在后面那尊损坏的土地像上。那尊像真的已经破败的不成样,胳膊都掉了一只,但是土地老头却依然坚韧的站在那里,一手柱着拐杖,眼神笑眯眯的看着世人。
“就放在土地公公的身体里吧!”楚夏发现那个掉胳膊的地方,正好有个黑洞,里面黑布隆冬,什么都看不见,倒是隐秘的狠。而且土地爷爷是神仙,应该会庇佑好人吧?
景渊没有反对,也觉得这里是最合适的。
把玉玺放进去后,他们几人又帮土地爷爷安装了一个‘假肢’。
站在土地爷爷面前,景渊深深鞠了一躬,正重的开口,“土地公公,拜托您了,这件东西不仅对我,对东华国都很重要,所以麻烦您一定要帮我看好它。景渊向您保证,等我有能力的那一天,一定会为您重新盖土地庙,重塑金身。”
“再为您把土地奶奶也请来。”这话是楚夏说的,惹来少年一个横眼。
“怎么了?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本来就应该是一对,不应该凑到一起么?你看土地公公一个人多孤独啊?”回瞪过去,楚夏不服气的说道。
景渊没有理她,但是她的话却记在了心里。
“殿下,郡主,您要的东西我找来了。”云飞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一堆东西,满心不解,不懂郡主要这些木屑,硫磺,硝石是干嘛?又不能吃,又不能用。
楚夏欣喜的接过,没想到云飞的办事能力这么快,再这么恶略的环境下,竟然还能凑齐这些东西。
“你的这些东西真的有用么?”景渊也不解,看着女人蹲在地上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当然有用,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楚夏一边做,像是想到了什么,“云飞,以后不要再叫我郡主了,就叫楚夏吧?而且太子也不能再叫太子,这样会容易暴露的。”
云飞为难的看了看自家主子,不用尊称,他真的不知道该叫什么了?而且郡主不能叫,也不能直呼本名吧?这太大不敬了。
景渊也觉得有道理,心中无限感慨,“以后我就不是太子了,你们就叫我君宝吧。”
年轻的护卫为难的挠了挠头,直呼主子的名讳,这也太大逆不道了吧?
“你以后就称我楚姑娘,称他主子好了。”看云飞一脸为难的样子,应该也是个直肠子,忍不住出声提醒。
云飞点点头,没有反驳。
夜半三更,大概是凌晨一点钟左右。本应该是安睡的时间,就在这时京城的地牢里正在进行时间与生命的赛跑。
楚夏送过去的饭菜里藏着钥匙,他们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钥匙,但是那钥匙却正好打开他们镣铐上的锁。
而她传递给他们的纸条,则是告诉他们什么时辰开始行动。丞相装病骗他们打开了牢门。萧玉郎趁机袭击了他们。然后带着父亲一路杀了出去。
他们是重刑犯,自然监护的人不少。萧玉郎虽然是武将,但是因为要保护父亲,所以要冲出去有些困难。
萧青林让儿子先走,不要管他。反正是要死了,能活着出去一个也是赚的。但是萧玉郎怎么肯答应,即便是拼了性命他也要保护父亲一起出去。
这时那些铁卫已经冲了进来,内外接应,很快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牢房。
但是更加艰难还在外面等着他们。所有的御林军已经把他们团团包围,任他们插翅难飞。
这是一个陷阱,他们早就知道,但是不得不这么做。如果去劫法场,难免会伤及无辜百姓,还不如直接劫狱。
杀!毫无感情,一片伐杀!
血!染了一身,分不清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
铁卫虽然一个顶十个,但是毕竟是肉体凡胎,经不住长期作战。
天空中仿佛一只飞鹰,稳稳的落在人群中,只是刚刚着地,还没等他们出手,又像一阵旋风一样飘走,而且还卷走了老丞相。
没有了父亲的拖累,萧玉郎才真正放开了手脚。手起刀落,一下下收割着士兵的性命。那些有他曾经的兄弟,也有他的属下,只是现在他们的对立的局面。他们是冰,而他……成了贼。
“快走!”
人群中传来一声娇喝,萧玉郎不再恋战,脚尖一点跳出了包围圈,稳稳的落在女子身下的骏马上。
耳边轰然一声巨响,萧玉郎蓦然回首,不由惊讶的瞪大眼睛。一片火光过后,地上是横七竖八的人残肢断骸。这是怎样的爆发力,如果这种武器用到战场上又有怎样的杀伤力。只是现在用来杀自己人,无法有丁点成就感,反而无限沉重。
“楚姑娘,那是什么?”萧玉郎一脸讶然。
“火药!”
“火药?你是怎么弄的?”
“这个以后再说,驾!”马缰一勒,四个蹄子撒开了向前奔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火药的威力确实很大,不仅杀伤力强,震慑力也强。
趁那些御林军一个愣神,他们已经冲到城门口。
火药的数量有限,只能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要争取的就是时间。
云飞已经用炸药炸开了城门,驾着马车一路疾驰。楚夏和萧玉郎共骑一骑紧跟其后,铁卫在后面善后,就这样争分夺秒的一路奔逃。
萧玉郎本是热血儿郎,此时怀里抱着佳人,感受到女孩儿身上淡淡的清香,不禁心中一阵颤动,脸上火辣辣的,好在是晚上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恐怕早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和她永远这样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景渊挑起布帘,看到马上紧紧贴在一起的一对男女,女人娇小的身体,正好被男子高大的身体揽在怀里,心中莫名的不舒服。脑海里一下子跳出那天早晨的事,或许是因为她是母后赐婚给他的未婚妻,所以他不想看到她身边有别的男人,尽管那男人是他一直尊敬的舅舅。
“太子,你不应该冒险的。”
耳边响起苍老的声音,景渊放下帘子。这次见到外公,感觉到他似乎一下苍老了许多,原本花白的头发,此刻已看不到一根黑色,鬓角的皱纹也深了几分。
痛失爱女,萧家几代忠烈,最后却落的谋反的惨淡下场,这样让他怎么有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还有先皇对他的重托,他的家仇国恨,不会比自己少。
景渊在经历过这些事后,似乎一下长大了,他没有再怨天尤人,也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学会了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