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昆仑山上,有一个宝物,这宝物威力强大,有毁天灭地的法力,也可以让人生,让人死。但是那宝物长的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因为去过昆仑山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
“那他们都去了哪里?”难道都死了么?怎么死的?楚夏好奇的问道。
“传说宝物都有神兽保护,或者是他们取宝物的时候被神兽伤了;也或者他们根本没有找到宝物,遇到了天灾,所以回不来了。”
“你相信那个传说么?”这话是景渊问的,他冰冷的脸上隐忍着心痛,眼神紧张的看着床上那人,曾经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玉真子点点头,“我愿意相信,所以几年前我就曾经亲自去过一次昆仑山,只可惜在我过迷雾林的时候,中了涨毒,九死一生我才回来。并不是我真的怕死,只是我想着,如果我死了,答应过她的事怎么办?而且我还有救她,看不到她清醒,我真的死不瞑目。”说这些话的时候,玉真子的眼中是真的很悲痛。为了救自己所爱的人,粉身碎骨又如何?只怕他就算真的粉身碎骨也无法救回她的性命。
“那些外面的药酒,都是你用来给娘娘治病的?”楚夏心想,玉真子是真的对娘娘很用心。二十多年过去了,对于一个曾经背叛他的女人,他还能如此执着,真算的上是至情至善。
“是,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苦心研究,不过效果却不显著。如今看着她的心脉已经到了衰竭的程度,估计……”
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这话他没说,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相信!”突然出口的笃定,让楚夏和玉真子都惊异的看向他。
“那个传说,也许可以试试。”
“你要去?这万万不可。”玉真子果断的反对,景渊不仅是一朝天子,他的一举一动关系着天下苍生,何况他是她的儿子,是她最在意的人,他答应了她要帮她照顾他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冒险。
楚夏自然也不赞同,“君宝,国师都说了那只是一个传说,且不说它是真是假,国师可是亲自去过的,连他都差点回不来,你自认武功比他高,能力比他强?很可能你进去之后,真的出不来了。”
景渊转身对上楚夏关切的目光,心中暖暖的,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家的胸口,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楚夏,你应该明白我的,你和母后都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人,原本我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孤儿,孤苦无依,却没想到还能再见母后一面。或许是老天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尽一下人子之孝。不管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我都要亲自去试一试,否则我会遗憾终生的。”
知你如我,她又怎么会不懂。都说景渊的最无情的人,其实他比谁都更重情义,只是他的爱只给那些真心对他好的人。
她自然知道他不会放弃,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会勇往直前。这样的他让她牵挂,也让她崇拜。
所以她舒眉一笑,握紧了他的手,“我懂,你的心情我都了解。如果不让你去,你会痛苦一辈子,所以,我支持你去,相信老天一定会被你这份孝心感动的。”
景渊眸光一亮,身上有暖流划过,一点点滋润他冷却的心田。
“楚夏,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的。”一把紧紧抱住怀里的佳人,他不求太多,她能懂他就好。
玉真子看了一眼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深深叹了口气,“君宝,不是师父不想你去,只是风险太大,而你肩上担负的责任又那么重,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
“师父您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国家大事就拜托您和丞相和舅舅了,还有母后这边,师父一定要尽力保护她,我一定会回来的。”
玉真子知道景渊的脾气,他认定的事就一定会说到做到。所以他说出这个办法的时候犹豫了很久,既然他心意已决,他也无法改变,只是希望真的有奇迹发生。
“那好,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没办法,但是一定要等你们大婚以后再走,这样可以少一些是非。”
本来一直很期待这件事的景渊,此刻听到师父这么说,心里却顿了顿了。
只是犹豫了一下下,楚夏就发现了,也想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当即开口:“怎么你想逃婚么?就算上次我逃婚是我不对,你也不能这样对付我吧?”
“楚夏,我不是……”娶到她是他一辈子最大的愿望,眼看他们终于水到渠成了,却没想到一泼未平,一波又起。如今决定了去昆仑山,九死一生,他又怎么能再连累她呢?可是……如果让他放弃,他又是一万个不愿意。
“楚夏,不如这样,等我从昆仑山回来,我们再成婚好不好。本来我也觉得这样仓促太委屈了你,所以不如多一些时间去准备也好。”突然他想到这个主意,觉得对她是最好的,只要他能平安回来,就没有人能再拆散他们,到时候说不定母后已经醒了,可以为他们主持婚礼,不是更美好么?
“你觉得我等的到么?”
楚夏一句问话,打乱了他所有的思绪。心底再次一沉,是啊,他怎么忘了,不止是躺在寒冰床上母后随时会离开他,在他身边的楚夏何尝不是。都是他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的人。
楚夏心里也很酸涩,她知道他的心意,他爱他的母亲,同样也爱她。可是这两个人偏偏都是无根的浮萍。如果她注定要离他而去,在她走之前,能把娘娘救醒,对他也是一个安慰。
含情脉脉对上他痛苦纠结的眸子,浅笑道:“所以我不止支持你去,我也会和你一起去,无论前面深渊还是坎坷,我都要陪你一起。不用急着拒绝,因为我怕等你回来,你就见不到我了。”她自然知道他担心她,所以他从来没想过要带她去。而她,从答应他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陪在他身边了。
景渊此刻的心中不仅是暖流,而是波涛滚滚,冲击着他的心灵。这么多年,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天开始,他都是在默默的付出,默默的等待,不敢有什么奢望。到现在她的回归,她的心中有了他的位置,如今竟然要和他同生共死。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感动,只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又活了一次,终于像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了。因为他可以爱,可以恨,可以哭可以笑。
“楚夏……谢谢你。”虽然这三个字很俗,但是他却找不到更合适的。
棱角分明的脸上,划过两道湿痕,这是从他知道父皇和母后都去世的时候,第一次流泪。因为那时候有个女孩儿对他说,君宝,你可以哭,但是只准哭这一次,因为眼泪代表的是懦弱,你应该坚强的活着,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从此以后他就忘记了什么是痛,什么是难过,只是逼迫自己做该做的事。但是如今这一刻他有些控制不住了。
伸手擦了一把泪,拉着楚夏一起在萧玉婵的床前跪下,恭敬的开口:“母后,我是君宝,对不起,儿子来晚了,竟然现在才来看您,让您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是君宝不孝。
如今我已经为您和父皇报了仇,夺回了皇位,并且在我的治理下,国泰民安,相信你一定会很开心吧?
这是楚夏,是您为我选的妻子,当时我又些不理解,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母后是把世界上最美好的都给了儿子。楚夏,真的是一个好女孩儿,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后天就是我和她完婚的大日子,本来应该等您醒了,给我们主持婚礼的,不过现在来不及了,我们就先在这里给您磕三个头,希望您能感受的到。”
说完,两人齐齐对着寒冰床上的人,三叩首。
抬起头,楚夏说道:“娘娘,您让我照顾好君宝,我可说道做到了,现在把他完完整整的带到您的面前,你不知道您的儿子现在有多了不起,治国有方,人人俯首称臣。所以您要坚持住,等我们回来救您。”
景渊轻轻握住女孩儿的手心,提醒她:“楚夏,你怎么还叫娘娘,忘了?”
经他这么提醒,楚夏小脸一红,娇羞的瞪了他一眼,才小声开口:“母后。”
男子展颜一笑,拉起楚夏,转手又对玉真子鞠了一躬,“刚才是徒儿失礼了,希望师父不要怪罪。这些年来,多谢师父一直照顾母后,否则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玉真子眉心微蹙,伸手虚扶了一把,“皇上和皇后不用多礼,这些本来就是我心甘情愿的。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说别的。只是从迷雾林回来后,我就仔细研究了一番,破解漳毒的药我已经研究出来了,还有一些那里的地形和环境分析,我也做了考察研究,你们跟我来我商讨一下吧。”
说完玉真子深情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出了暗格。
两人也是和皇后依依惜别,然后艰难的转身,随国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