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杏雨慢慢地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等路过一条小巷口时,突然拐进去,并将夜明珠掩住,屏气凝神地听着,等到脚步声靠近,突然冲出,发起攻击。
这人也是武功十分了得的,但似乎并不想跟她动手,所以一直只是闪躲,并不出招。
“什么人?有本事跟踪我,没本事出手?”洛杏雨恼怒地骂道。
同时索性拔出携带的短刀,出手愈发凌厉。
对方终于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出声:“王妃,我是皇后娘娘的人,奉命阻止你去滇南侯府的!”
洛杏雨闻言一惊,连忙停下手来,拿出夜明珠照在对方脸上,果然有些眼熟,像是皇后身边的侍卫。
“别跟着了,我有要事要做,别说是你,就是皇后亲自来了,也阻止不了我的。”
“王妃这又是何必呢?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要杀段宇以后有的是机会,并不急在这一时啊,现在得罪滇南侯,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侍卫的这些话,都是皇后白天说过好几次的,假若真劝得住洛杏雨,那么她现在也就不会出来了。
“不必多言,我今晚一定要杀了段宇,为采莲报仇,你走吧。”
洛杏雨刚一转身,被侍卫拦住。
“王妃若是执意如此,卑职也就只有不客气了。”
“你还要跟我动手?”洛杏雨微微挑眉,真要打起来,自己未必能治得住此人,而且还要留着力气去找段宇算账呢,不该在这儿耽搁。
想了想,她决定换个策略。#@$
“好吧,回去就回去,算我出师不利!”
哼了一声,掉头往回走。
侍卫没有多想,紧紧地跟在后面,打算送她回去。
可他刚放下戒备之心,前面的洛杏雨便突然转过身猛扑上来,一掌打在他的脖颈上。
“王妃,你……”话没出口,人已倒下。%(
洛杏雨立刻将他拖进巷子里,略作安顿,而后快步赶往滇南侯府。
另一边,皇宫里的皇后也收到消息,得知洛杏雨要去杀段宇的事,急得赶紧带上人出宫,也赶往侯府去阻止。
皇宫距离侯府毕竟远很多,皇后还在半路上,洛杏雨已经翻上院墙,潜入了侯府。
她已经来过府里,且知道段宇居住院所的准确位置,所以也用不着惊动下人,直接悄无声息地摸过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府里除了守夜的人之外,基本上都已经睡下,黑漆漆静悄悄的,并没有人走动。
院子门口虽然有两个护卫守着,但都在打瞌睡,洛杏雨捡了两颗石子,便轻易把人打晕,而后往里走去。
黑夜中,她撬开窗户,身手敏捷地跳入了屋内。
段宇断了一条腿,这两天一直躺在床上养伤,一日三餐地喝药敷药,从没断过,导致满室都是药味。
洛杏雨拿出夜明珠照明,将其放在桌上,大步行至床前,捂住段宇的嘴,狠狠地拧了他的胳膊一把,阴恻恻道:“我来找你索命了。”
“唔……”段宇疼醒过来,还没弄清楚状况,就看到洛杏雨的脸,满目惊恐地看着她,险些吓晕过去。
“不想现在就死的话,千万不要叫,要不然我就只有砍下你的脑袋了。”洛杏雨拔出明晃晃的刀命令道。
段宇哪里敢违拗,心惊胆战地连忙点头。
洛杏雨这才缓缓松开手,退开一些,但手里的刀却指向段宇的胸\/口,随时可以取他性命。
“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进来的。”
“府里这么多护卫,你怎么可能……”段宇不敢相信,这两天他就防着洛杏雨来找自己呢,所以里里外外都布置了护卫,令严密看守,结果都是摆设?
这女人竟然能进侯府如入无人之境,也实在太可怕了!
洛杏雨冷笑道:“上次我只打断你一条腿,真是大大的失策,我就应该将你的头也砍下来,直接了结你的狗命!”
“姑奶奶,你已经打断我一条腿还不够吗?我真的知错了,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段宇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语气近乎是哀求。
“你知错?”这是洛杏雨听到过最大的笑话,“要是知错,你又怎会派人去青\/楼,凌辱采莲,逼得她悬梁自尽?”
段宇呆愣住,眼睛越发瞪得大了,“冤枉啊,我这两天一直在养病,什么都没有做,何曾派人去找过采莲?”
“还狡辩?”要不是怕他叫喊,招来外面的护卫,洛杏雨真想往他那条断腿上踹几脚,“青\/楼的老\/鸨亲眼看见你的人去找采莲!”
“不可能!”段宇也恼了,苍白的脸上俨然闪现怒色,“我虽然怕死,但做过的事从不推诿,但你说的采莲自尽,与我无关,我死也不会承认!”
洛杏雨不禁有些迟疑,正要继续问话,又听得段宇说:“我当初之所以对采莲下手,其实也是个误会,我并不知道她是你府里的丫鬟,因为管家说她是青\/楼女子,我信以为真,这才……”
“我虽然名声不好,确实也做过那么些混蛋事儿,但良家女子我是从来不会真碰的,顶多也只是调\/戏一下罢了,要知道她真是王府的丫鬟,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动她呀,我是被管家给坑了!”
说得跟真的一样,洛杏雨差点都信了。
“管家可是你仆人,他有什么理由坑你?”
“我怎么知道?大概可能,是想讨好我这个主子,这种事很常见,他也没什么坏心。”段宇说得云淡风轻,根本没觉得这有什么过分的。
他的话听来很混账,但并非不合理,洛杏雨想了想,又问:“若真如此,那那天我找过来时,你怎么不说实话?”
段宇嘟囔道:“我倒想说,但你给我这个机会了吗?再说,我也没料到你能出手这么狠啊,而且就算说了,你就能放过我吗?还不是白白丢了脸面?”
洛杏雨忽然觉得,这整件事透着一丝诡异,究竟诡异在哪里,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思忖半晌,又问道:“管家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