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杏雨悄悄来到院中,于黑暗中摸索着走到院墙下方,准备翻墙出去。
神奇的是,她这会儿感觉伤处自动愈合了一般,居然不怎么疼了!
于是她愈发精神振奋,双手攀着围墙,爬了上去,然后又身轻如燕地跳下,到了院墙的另外一侧。
然而,她还没走几步,就有几个侍卫听到动静,立马围了上来。
打头的人提起灯笼照了照,看清她的脸后,说:“原来是夜王妃啊,您这是要干什么去?”
“我要去向皇上告发你们!”洛杏雨故意做出气愤填膺的模样,高声说道。
侍卫冷笑道:“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说罢,让手下将她绑住。
洛杏雨没有反抗,一来对方人多,她身上的伤也没好,很难闯出去。二来,她也还另有打算。
“带她回去!”
最终,洛杏雨被丢回了寝殿,逃跑失败。
皇后和采莲走过来,关切地问她是否受伤。
“没跟他们动手,没事。”洛杏雨只好趴回床上去睡觉。
眼看着,又过去一天,皇后和采莲因为没有玉佩护体,都饿得神志不清,快要撑不住了。
洛杏雨仍旧趴在床上,仿佛也跟她们一样,要不行了。
又到了夜里,一个黑影翻墙跃入院墙,悄无声息地摸进了殿内。
屋里灯火昏暗,黑影进去后,直接走向床边,拍了拍洛杏雨的肩膀。
“谁?”洛杏雨猛然惊醒,睁眼一看,是个黑衣蒙面人!
“你要干什么?”
黑衣人揭开脸上的布,露出带有一丝冷笑的脸。
这不是别人,而是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玄风。
“我特意过来看望你的,还带了吃的呢。”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食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饿了这么多天,你一定很需要进食了吧?”
洛杏雨冷眼看着他,并不想跟他废话,“有什么话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
玄风挑眉道:“你还是那么爽快,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只要你交出武功秘籍,这里的饭食我就留下,并且帮你把这里的情况上报给父皇。”
“扯淡!”洛杏雨啐了他一口,一脸不屑,“武功秘籍给了你,你还能让我活下去?”
“要是不给我,你现在就活不下去!”玄风立马威胁道。
洛杏雨却一点也没在怕的,“你还要动手杀我么?我就不信你有这个胆子!我要是死了,你永远也别想得到秘籍!”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但皇后和采莲已然处于昏迷状态,一点反应也没有。
寝殿内还是那么安静,静得有点令人心慌。
玄风胸膛里一股怒火燃烧起来,压都压不住,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秘籍了,拔出匕首就要动手。
“我立刻就送你去见阎王!”紧跟着,手持匕首猛刺过去。
不料这时,原本奄奄一息的洛杏雨却突然冷声一笑,反手捏住他的手腕,轻易将匕首夺了过去。
玄风大骇,立刻挥出另外一只手去打她。
洛杏雨却出手比他更快,一把将他往下一拽,飞快地翻身起来,反把他压\/倒在床上。
“你,你怎么……”玄风不敢置信,她不是已经饿了这么多天,且身上有伤吗?怎么身手却一点也不逊于平时?
“没想到吧,我是装的!”洛杏雨不无得意地说道。
当她看见玄风脸上明显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又说:“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将你引出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昨晚由于玉佩的作用,她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精神也旺盛,就是再撑个几天也没问题,不过当然了,在昨晚之前的所有窘境,都是真的。
“可恶!”玄风登时又急又气,他已经十分谨慎,却竟然还能上这女人的当!
“你想怎么样?”
洛杏雨将他的匕首握在手里,慢慢地把玩,忽而眸中凶光一闪,哂笑道:“你这次把我算计得这么惨,要是不报了这个仇,我这几天的苦就白吃了,所以……”
将玄风的右手摁在床沿,用匕首来回地比划。
“我要砍下你两根手指,一会儿下酒吃!”
玄风惊恐地看了她一眼,努力保持镇定,“你被关在这里,与我无关,都是德妃的意思!”
“难道德妃不是你的人吗?”洛杏雨怒声逼问。
“德妃与我从无往来,怎么可能是我的人?”玄风立马否认,视线忍不住随着匕首的移动而移动。
洛杏雨却还是不信,手持利刃利落地在玄风手背上划了一刀,恨声道:“再问你一遍,德妃跟你是不是一伙的?若不说实话,我就砍了你的手指!”
“你就是杀了我,我的回答也是一样!”玄风纵然惊惧万分,却仍然坚持原来的说法。
“你们不是一伙的,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凭你的身手,还不足以在宫里出入自由吧?”洛杏雨又追着问道。
玄风哼道:“我自有我行走的办法,谁说一定要与德妃一伙才能入宫?”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侍卫说道:“听见什么声音没有?好像是里面有人说话。”
另一人道:“皇后她们在里面,说话有什么奇怪,这点时间还不至于就饿死。”
那侍卫坚持道:“可我听着,像是有男人说话!里面可都是女人啊!”
“你耳朵出问题了吧,咱们一直在这儿守着,苍蝇飞进去一只都能察觉,凭空怎么会有个男人在里头?”
“我确实听见了……”
殿内,玄风张嘴正要叫,却被洛杏雨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嘴巴。
“要是敢出声,我现在就割破你的喉咙,先送你去见阎王!”
玄风恨恨地瞪着她,可小命就捏在她手里,实在不得已,只得闭上嘴。
“那就进去看看吧。”
两个侍卫推门走了进来,很快便转进了内殿。
洛杏雨将玄风推到里侧,并用被子盖住,拿匕首抵住他的后背,不准他乱动或者出声,自己则若无其事地躺在外侧,装作在睡。
从两名侍卫的角度看,只是见里侧的被褥堆得有点高而已,压根不会设想下面躺着个人。
二人看了一会儿,见没有异常,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