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折了胳膊的家伙骂咧道:“乡下来的土包子也敢和我们盈泰地产作对,今天由不得你们,那地方我们必拆,谁挡道,就送他见阎王。”
“哟,口气挺大的嘛,”秦海上下一打量,淡淡地说道:“那就走着瞧。”
那些人还想说话,秦海捏起拳头,那些人一哄而散,秦海脚一勾,最后头跑掉的家伙硬生生地摔出去,扑在前面的人身上,他吊儿郎当地晃过去,一脚飞踹,那些人跟撞钟一样,骨咚咚地滚出去,砰地一下,秦海把门狠狠地踹上了。
他还没转身,萧虎扑通跪下了,他双眼带泪:“兄弟,你赶紧走吧,他们财大势大,用的手段不正道,你会吃大亏的,为了我们不值得。”
萧虎伤痕累累,一个人应付这么多人,只伤成这样算不错了,萧豹也说道:“是啊,我们千不该、万不该和一个地产公司做对,他们是铁了心要吃掉我们那社区。”
“我孤家寡人,没什么负担,他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是来给萧豹大哥刺络的,先办正事要紧。”秦海说着走过去,撩开他的裤腿,捏了捏,那萧豹感觉双腿充斥着暖流。
“兄弟,我的腿有点发热。”萧豹激动地说道:“它热了!”
秦海轻车熟路,再次刺络,萧豹比上次要更淡定些,等到抹去血珠子,萧虎忧心忡忡地劝他暂时不要过来了,省得再遇到刚才那些人,遭受无妄之灾。
“你们这地方又暴露了,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们想杀鸡给猴看,死盯住萧家兄弟,这特么和追杀没区别,只要他俩软下来,那社区的居心就失去了主心骨,精神击溃,谈判必定落入下风。
“还有个小平房可以窝着。”
“他们找到以后呢?”
“那我们只能再找地方躲着了。”
“躲一辈子?”秦海说完,兄弟俩不说话了。
“我想掺和进来,明人不说暗话,我瞧上你们俩了。”秦海说道:“还有你们手上的东西,我不白占,用钱收。”
兄弟俩互相瞅着,没明白什么意思,秦海嘴角扬起,抬手让他们过来,他一番说话,兄弟俩的眼睛都亮了,萧虎拍着胸口道:“我能扛,这事就这么定了。”
秦海从这地方出去的时候,天都黑了,肚子咕咕直叫,看到街角有家小店,隔着玻璃就能看到攒动的人头,吃饭就得找人多的地方,酒香不怕巷子深,菜也一样。
他进去的时候只剩下角落里的桌子有空位,坐下看菜单,这家店专做牛杂火锅,里面的配菜只有两样一是切成条的白萝卜,再就是魔芋丝,每张桌子再送一碟泡菜和一碟青菜。
青菜不定,当天进什么吃什么,隔壁桌的牛杂锅烧得香喷喷,那浓汁翻滚,香气四溢,勾得秦海的馋虫都跑出来了,赶紧点单。
这里的规矩是先交钱再吃饭,他扫了桌上的二维码就等着菜上来,不过五分钟就端上来了,服务员说要等锅开了再吃。
这里大多是两三人一桌,就他一人守一锅,还怪凄凉的,第一口夹到牛肚,并没有到入口即化的程度,软烂还有嚼劲,那汤汁不知道熬了多久,香浓滑口,简直极品!
这里算是江北市的老区了,外观远不如新区,但这吃的真是绝了,他越吃越来劲,吃到有点腻的时候,就晓得泡菜和白灼的青菜是干什么的了,解腻。
这搭配真是绝了,里面的萝卜条和魔芋丝吸够了汤汁,咬一口直喷汤汁,绝了,绝了。
他一边吃,一边叹,一小锅吃完了,把剩下的汤倒进米饭里,一搅,再就着泡菜,啧啧啧,满足了,太满足了。
“小兄弟挺会吃啊。”一个人突然晃出来,满意地看着空了的铁锅:“来我这里的客人这么多,会吃的其实少,你是一点不浪费,绝了。”
秦海看这人穿着厨师服,身上穿着围裙,就知道他是大厨了,他从小到大就胃口好,吃饭是顶天的事,啥事也不能耽误吃,臭老道说他这样好,将来命硬。
“师傅,您做的牛杂真是一绝。”
“我这家店在这里开了小三十年了。”师傅的胡子花白,瞅着有十多岁:“这一手手艺刚开始往下传,我还得监督着,这一口味道不能丢。”
师傅看着秦海,说道:“你这吃饭的架势,和以前的一个熟客很像,他和你一样,吃什么都香喷喷的,最后也把汤汁搅到饭里和着泡菜一起吃,神了,可惜啊。”
秦海顿一顿,问那人是不是不来了,师傅把厨房帽摘下来,深深地叹口气:“他死了,全家都在一场火里烧死了。”
那是全城震惊的一夜,一场大火,全家老小,没一人存活,尸体化为焦炭!
“落青阳?”
“你怎么知道?”老师傅惊异道:“你小小年纪,还知道他?”
一种奇异的感觉爬上心头,老师傅的话响在他耳边,听起来却像隔着遥远,“那您知道落青阳的老婆叫什么名字吗?”
“姓宋,叫宋安荷,名字好听,人也长得漂亮,每次过来吃饭,两个人都是恩恩爱爱的,可好了。”老师傅叹口气:“也有人找过来冲着他们骂,人哪,生活着就不容易。”
过来骂的还用说,肯定是被落青阳做的仿品坑过的!
“怎么叫宋安荷呢?”秦海嘀咕完站起来,冲老师傅鞠躬,走了。
走在大街上的秦海眼底泛起一抹凛冽的光芒,事情就这么巧,落青阳像个影子一样跟着他,走哪跟到哪!
可生活就和他秦海开着天大的玩笑,胸针上的名字是初晴,那是挂着车牌的雷克萨斯里找来的东西,脚上的烧伤让他有过奇异的感觉,自已会不会和落青阳家的火灾有关。
擦,想得太狗血了,他拍拍脑袋瓜子,突然就怒了!
自己活得太不清不楚了,生而为人,连从哪来的都不知道,窝囊,丧气!
他正郁闷着,啪,一块石头砸到他的后脑勺,他愤然转身:“他妈的,谁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