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的嘴角狞然,一群蠢货,生怕不知道自已不知道杜志鹏想吃掉玄真阁,还在到处张扬,都屁股坐到他头顶,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贱,找死!”
那人呼喝一声,一群人一涌而上!
秦海的眼底寒光狂溅,嘴角的笑容越发狞然,一个滑步,腾地一记扫堂腿!
他磅礴的气势犹如翻江倒海,只听得扑腾一片,那些人如掉在河里的旱鸭子,个个倒在地上疯狂翻滚,他都没怎么用力,不就是扫了他们的腿么,一个人好像痛不欲生一样,至于?
原来只是一批会耍嘴皮子的,呸,赵雷朝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窝囊废!”
刚才领头的男人突然跳起来,一拳轰向秦海,秦海侧身避过,手化成刀劈到那男人的肩上,他一吃痛,正准备往后退,秦海突然捉住他的手掌,好像没怎么用力,往后一折。
那手往前合拢容易,朝后折是要断骨头的,那男人吃痛,惨叫了起来:“妈呀!”
赵雷不禁乐了,这怎么还想上妈了!
秦海眼角血红,低头看着还在地上打滚的家伙们,字字如冰:“回去转告你们杜老板,若要人不知,就闭紧狗嘴,别特么到处喊,我在江北等他,滚。”
那伙人哪敢再吭声,只怪自己嚼舌根还被正主听见,这通打纯属自找的,打又打不过,只能灰溜溜地走人。
看他们退了出去,这户的老头骂咧道:“自以为城里来的就了不起,车乱停,烟头乱扔,老子才懒得搭理他们,小伙子,你要罐子,我去给你洗洗。”
老头对秦海和那帮人天差地别,把三个装鸡食的罐子洗了送过来,一字儿排开,老头说村里偶尔也来些人收,他们也不懂,反正看着卖。
“你要是看上了,随便给点就行,搁我院子里就是喂鸡的份。”
这三个罐子看着古旧,可惜是清民窑造,不值什么钱,秦海笑道:“您这三个罐子是民窑出品,存世量大,倒是值不了什么钱,我收,但请您给我帮个忙。”
就这三个罐子,一个一百顶多了,秦海拿出来两千块:“您要愿意收下这钱,咱们的交易成了,但请您帮我去村里吆喝一声,我就在这里等着,谁有旧东西想出手的,全部送过来。”
老头一听就乐了,就这么三个破鸡食罐还能换两千块,这在乡下可是一笔很大的钱,他笑眯眯地收起来,村里来了大财主,求之不得,他这就去通知各家各户,让他们在这里等着。
送走了老头,赵雷从屋里拖出来两把椅子,两人先坐下了,秦海的眼睛眯起,抬头看着院子里的树,双手往胸前一抱,闭目小憩。
村子里不过三十多户人家,算上不在家的,还有十九户在家,都是些老人,听说这家的三个旧罐子卖了两千块,都争先恐后地把家里的旧罐子搬了出来,大的小的,扁的圆的,有的还有异味,应该是家里的夜壶,骚得很。
秦海一路看过去,都是摇头,这些人倒是不满意了:“怎么老刘家的鸡食罐都能值两千块,我们的罐子就一钱不值了?”
“就是,都是旧货,你不就是收旧货的吗?”
“太不公平,我看老刘家的三个鸡食罐也和我们的差不多,凭什么就他有钱。”
赵雷连忙给大家一番解释,旧归旧,得是值钱的物件才行,这些罐子都是普通的窑烧,顶多只有一二十年,还都是民间烧制的,压根不值钱。
老刘头就越发得意了:“听到没,不仅是旧,得是有点年头的,没有百年叫什么叫。”
这铲地皮也要看机缘,秦海两千块扔进去都没砸出个水花,那些村民看无利可图,拎着自家的壶和瓶子悻然离开,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一看到这人,老刘头的眉头皱起,眼皮一翻就喝骂道:“你个烂酒鬼还凑什么热闹,又是在哪喝多了,胡搅事,走走走走走。”
这人五十岁出头的样子,酒糟鼻,鬼晓得灌了几泡黄尿,一身酒臭,进来咧嘴直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咋地,他们能来,我不能来,我也有旧东西。”
“乱扯吧你,你手上能有什么好货,刚才有人把尿壶都提来了,你别在这里丢脸。”老刘头嗤之以鼻:“又在哪家蹭了酒,跑过来胡说道。”
这酒鬼嘿嘿直笑,口水都要从嘴里掉出来了,赵雷接过他手里的卷轴,眉头微皱,这味道何止霉啊,还有股骚味儿,和刚才夜壶一样。
把东西抖落开,是一幅画,画面灰暗,倒有旧色,秦海瞟了一眼,脱口而出:“这是?“
那酒鬼吃吃地笑着,一本正经地竖起三根手指头,坚定无比地说道:”这个叫步辇图。“
赵雷赶紧摇了摇头,好歹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在历史课本上读到过这个,这个可是唐朝名画呀,眼前这个怎么可能是真的,他立马看着秦海。
这么假的东西,秦海还看得这么仔细?
看秦海不说话,赵雷实在忍不住:”您真是喝多了,这东西可是唐朝名画,这要是真品,您这辈子都不用愁了,还有,这画上的内容就对不上,人家那图画的可不是这些。“
那酒鬼一听,整张脸惨白惨白,画卖赚酒的计划听上去是落空了。
“我就说嘛,老酒鬼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老刘头朝那男人摆摆手:“行了,你赶紧走吧,你这一身是什么味儿,把我院子都熏臭了。”
“我这里怎么没有好东西。”老酒鬼摇头晃脑,口齿不清:“这幅画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我爸说了,我们家还有人在宫里当过官呢。”
“切,吹牛。”老刘头早就不耐烦了,气得直摆手:“你呀,还是赶紧回去醒醒酒。”
秦海此时心里打起了小鼓,这画的确不是酒鬼所说的名画,但是这纸张,这工笔风格……
老酒鬼一脸悻然,终于不甘愿地往回撤,他刚转身,秦海的声音陡然响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