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双眼眯起,缓缓转身,盯着身后这个大放厥词的家伙,这人四十多岁,手上戴着一块腕表,手指上是一块通透的翡翠戒指,双眼灼灼地盯着他,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
赵凝雪认得这个家伙,省城的珠宝大亨骆华,平时也爱收藏古董。
骆华上下打量着秦海,皮笑肉不笑道:“一个开古董店的不远千里过来抱天龙商会的大腿,真是丢尽你们江北玩圈的脸,不知道许会长和龙爷知道作何感想。”
“你太高看我了。”秦海慢悠悠地说道:“我至今不是江北玩行业协会的成员,许会长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至于龙爷,对我有知遇之恩,可惜我不是他的亲徒弟。”
叶小秋噗嗤一笑,顺势说道:“也就是说,你扯些有的没有的,没一条和秦海有关系。”
那骆华面色大变,没等他说话,秦海摊开手笑道:“至于抱大腿的说法,我也想问问这位先生,一个收旧货的需要购买天龙商会的原石吗?到底是谁更想抱大腿?”
“你,这么嚣张!”骆华冷笑道:“早听说你是个刺头,今天见到果然是个三无人员。”
秦海斜眼看过去,嘴角的笑容越发冷洌,语气冰寒彻骨:“听说?听谁说的?总有些人自以为是到听到传言就奉成金科玉律,真不知道该说聪明还是迂腐。”
“骆董,秦海是受天龙商会邀请与我一同前来的,也是天龙商会的座上宾,你这样羞辱他,是说天龙商会瞎了眼,请来不够格的人与你同为宾客?”
赵凝雪的说话让骆华心一颤,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位江北有名的美女老总,冷笑道:“那传言是真的,你和这小子已经……不然这么急着替他出头?”
叶小秋一听,心里骂开了娘,这男人的嘴说不过秦海,就想从赵凝雪这里找痛快,真是可恶极了,等她扭头看到身边赵明瑞的反应,更是心凉。
这家伙居然一脸的幸灾乐祸,像看戏的人一样,世态炎凉,明明是一家人,就为了家产闹到现在分离的地步,这么想想,还不如他们这些打工的有人情味。
“骆董在省城也是威风赫赫的人物,可惜,天龙商会一声喊,不也乖乖来到这里?”赵凝雪无声地笑了,柔美的双眸迸出一抹寒光:“大家都是彼此彼此。”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赵总是和这小子走得太近了,说话都和这家伙如出一辙。”骆华坏笑道:“怎么,真想让这小子进你们赵家的门?”
“儿女的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长辈做主,骆董这么操心我们赵家儿女的事,是想当我家长辈,您更想进我们赵家大门?”赵凝雪面不改色,语气平静得吓人,那话里却是字字带刀。
骆华惊呆在当场,喉咙吞咽了好几下,赵凝雪的嘴角轻轻扬起,轻轻说道:“大家都是初衷一样,来到这里的目的无非是为了稳定的货源,要和天龙商会打好关系,不分高低。”
“至于秦海有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更有发言权的是主办方而不是被邀请来的宾客。”赵凝雪说到这里,整个人的气场爆发到了最高点:“骆总认为自已有资格吗?”
骆华心一悸,这女人和她的相貌不同,言辞犀利,气场更是强大。
她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把他往圈套里引,他有资格吗?有?那是自认为自已比天龙商会还牛逼,要是没有,刚才针对秦海的那些话就是找麻烦,逼得他承认自已low。
他面色大变,眼睛不停眨着,赵凝雪神情冷傲无比,漠然说道:“骆董还有其它指教吗?”
“赵总,刚才天龙商会的高管说还有自由买卖区,我们去看看吧。”叶小秋不失时机地嘀咕道:“不相关的人能有什么指教。”
赵明瑞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多看了赵凝雪几眼,晓得她厉害,看她这么气定神闲,三两招化解骆华的攻击,也是可怕。
赵凝雪和秦海对视一眼,两人率先转身走开,叶小秋快步跟过去,赵明瑞再不情愿,自已也是赵氏集团的人,怎么也不能落单,赶紧一溜烟地小跑跟过去。
那骆华其实和沈海交好,今天就是故意找事,恰好又听说秦海在骆家园大出风头的事,心里不痛快得很,现在却把自已气得全身发抖,牙关都在颤!
“臭小子,总有你吃亏的时候,走着瞧。”骆华露出阴冷的笑容。
秦海和赵凝雪并肩走在一起,一会儿看她一眼,一会儿又瞅一眼,赵凝雪噗嗤笑了,嗔怒道:“看什么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凝雪姐,你刚才牛气大发了。”
“骆董有句话说得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让某些人带坏了。”
秦海觉得这话有点挤兑自已,也不生气,赵凝雪替他出头的瞬间,完全帅爆。
此时,他们正往酒店的庭院走,还没出门,就看到一名服务生模样的人扯起一幅画,一脸的嫌弃,对着身边的人说道:“经理让扔掉,我看不如扔厨房烧了,一了百了。”
“我看也行,拿去烧了吧,连个落款都没有,也不晓得以前的经理怎么想的,买这么一幅画回来,不拿酒店的钱当钱,随便花。”
秦海瞟了那画一眼,倏地跑过去,拦住他俩的去路,咂舌道:“别烧呀,好歹也是钱买回来的,你们不要,送我。”
赵明瑞翻了个白眼,不阴不阳地说道:“姓秦的,你别丢脸了,人家要丢的垃圾你也要?大老远地跑过来不好好参加展会,收垃圾?”
“这幅画不是好端端的嘛,品相还算完整,裱一下挂墙上也是个摆饰,赵大少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人是不晓得节俭持家的道理的。”
说完,秦海一伸手,那服务生本来就懒得处理这玩意再跑一趟,顺势就交到他手上。
那画一落到秦海手里,赵凝雪就扫到他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一颤,再看这幅画,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