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一边哭,一边拉扯着老公,哭得涕泪横流,赵凝雪还想过去拉一把的,想了想,站在原地没有动。
“老婆,我当年一时糊涂,是受人指使去干的这事,没想到事后那老东西要杀人灭口,我们一共个人,就剩下我和三哥逃了出来,三哥的背也是他们弄伤的。”
李老板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刚逃到缅城的时候,两个人惨得不行,连饭都吃不上,身上带着最后关头弄出来的古董和落仿,怕被莫大师的人查到,都不敢拿出去换钱。
东躲一天,西躲一天,后面发现没事了,才重新开始。
“你连一个孩子都下得去手,你真是……”老板娘气得直捂心脏,眼泪哗哗地往下掉:“你真是造孽啊,老天爷是惩罚我们才让我们没孩子,这是活该。”
李老板蹲在那里,有气无力地说道:“那落青阳就是个一根筋,他是做旧高手,莫大师拉他入伙,他死活不同意,说好有钱一起赚,五五分,他都不松口。”
这不就是祝江拉自已入伙的节奏?秦海把剑拿起来,剑尖往前一指,大咧咧地坐下了。
赵明瑞看他这架势,把别人的地盘都当成自已的,臭不要脸。
赵凝雪眉头紧皱,落青阳的做旧水平出神入化,令人防不胜防,他要是有心做大,可以搞到无数的钱,可她听奶奶说过,落青阳琢磨这些并不是为了赚钱,主要还是复原。
能把失传的或是存量较少的古董复原出来,是落青阳最大的乐趣。
他有这样惊世的才华,但这份才华也是祸水,莫大师的野心太大了!
人要是坏起来,真像秦海说的,可以吃人,落青阳低估了莫大师的野心,再加上后来用假的夜明珠耍弄了莫大师,还有他手上那么多的收藏和落仿,这不就是贪吗?
赵凝雪不敢再深想了,越想越替这家人心疼,揪心,都说善恶必有报,可是看看落青阳死的二十年后,莫大师的圈内地位无人可以撼动,龙爷见了也要叫声大师或老神仙。
这特么叫什么善恶有报?赵凝雪看着秦海,他要怎么处理,莫大师要他的命,这和二十年前对付落青阳有什么区别?
“老子就是一个山上下来的野小子,他都容不得我,真不愧他的长相。”秦海提着道剑,剑尖抬起来指着那个被驼背老三打伤脊柱的家伙。
这道剑是落青阳的手笔,仿得如神入化,材料也是用的上乘,剑都有剑气了。
他这么一指,那家伙吓得一哆嗦,嘴还是硬得很:“姓秦的,你一个小道士得瑟什么,只要莫大师想,分分钟要你的狗命。”
“你晓得农村为什么给孩子取名叫狗蛋,狗剩吗?狗贱,贱命活得久。”秦海皮笑肉不笑道:“我这种狗命,邪气得很,就是长命。”
赵明瑞总算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赖皮了,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针都扎不穿!
“我问你,你们火烧落家老宅的时候,落家有客人,你们知不知道?”秦海的两只眼睛血红,他亲爸亲妈就在落家,他自已还是事件亲历者,在亲妈的肚子里。
老板娘看李老板只顾得发呆,一拳砸过去,气怵怵地说道:“你倒是说话呀,事不是你干的嘛,里面还有人没人?”
“有!”李老板赶紧说道:“莫大师交代过,要干得一干二净,绝对不能有活口,我们就想办法子在饭菜里面下了点药,再一把火烧掉,干干净净。”
“等他们晕了,我们就搬走了老宅子里的所有东西,当时的确还有三个人在现场,其是个大肚婆,都是晕死过去的,后来我们把门一锁,浇汽油,放火,就溜之大吉。”
啪,他刚说完,就挨了老板娘一记响亮的耳光,老板娘气得脸都绿了,指着他的鼻子骂咧道:“你这个家伙不是人,一个刚满月的孩子,还有一个在肚子里,造孽啊!”
李老板不敢吱声了,捂着脸,头都抬不起来。
秦海心想老板娘这么折腾,什么时候才能问完,赶紧给赵凝雪使了个眼色,她就走过去,把老板娘扶了起来,软言细语了几句,可算是退到一边去了。
“事后听说死的人数,我们也纳了闷,少了三个……”李老板都不敢抬头看老板娘的眼睛,两人相好了二十来年,让她知道成天睡一块的男人干过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少了三个,秦海掐指一算,这少的三个就是他亲爸,亲妈,还有爷爷的徒弟,看来真逃出来了,不对呀,他一拍大腿,罗大有说车里后排就坐着三个,那总得有人开车吧?
那时候车里得有四到五个人,秦海一激灵,娘的,这里面还得有事!
“确定少了三个?”秦海的语气有些阴沉。
李老板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肯定地伸出三根手指头:“人是我们手上没的,我心里记得清楚得很,少了三个。”
秦海摸了摸鼻子,漫不经心地说道:“落青阳那么多收藏,还有自已做的落仿,全落到莫大师手里了?”
“我们确定所有人昏迷,就开始搬,足足搬了一辆大卡车,全部在当天晚上运到了莫大师设在江南市的秘密仓库里,如假包换,隔了二十年,我要是说谎,天打五雷轰!”
那驼背老三这时候咬着牙说道:“小兄弟,我看你对当年的事情这么清楚,不怕和你说,听说莫大师这些年的势力越来越大,我看就是他得了那一卡车的东西。”
“你们也不是好东西,趁机拿了一批。”那三个黑衣人当,有一个实在忍无可忍:“娘的,真拿自已是圣父了。”
秦海嘴角轻轻一挑,嘲讽道:“原来现在的老神仙是踩在落青阳的肩膀上走到现在的,真他妈的是个玩笑,我问你们,当时从落青阳的老宅里搬走的东西里,有没有印象深刻的?”
“娘的,你们敢说,老子劈了你们!”
唰,秦海剑尖一挑,叫嚣的家伙半只耳朵不见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