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给自已倒了杯茶,喝完后彻底平静,赵雷推门进来,把这一个月的账本给他看,这个月的盈利小有两百万有余,不算多,不过对于这间小小的古董店来说足够了。
“平稳渡日,还是险求富贵……”秦海捏着手里的茶杯,转头问秦海:“雷子,你什么时候带方韵回岳南山,上回碰到你爸,他挺想你回去的。”
赵雷顿时咝了一声,有点为难,他进来除了给秦海看账本,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他帮忙。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屁股上有几颗痣我都知道,还有什么可瞒的。”秦海扫了他一眼:“和方韵有关?”
搞定了未来丈母娘,求婚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赵雷以前就是个憨憨,大学四年都没谈过恋爱,现在想求婚,脑壳里啥料没有,懵的。
秦海一寻思,这种事情得找赵凝雪帮忙,首先得搞定一颗像样的戒指,和赵凝雪一联络,她说自己在罗家村的工厂,秦海把事情一讲,她说小意思,正好这边正在试机器,来了一些原料,让赵雷过来看看,可以用先搞定求婚用的戒指。
两人一寻思,挂了电话就直奔罗家村。
这罗家村是各路行家捡漏的必到之地,但经过反反复复的捡,村里真正值钱的物件被淘得七七,村口一如之前凹凸不平,两人一进村,就遇到了之前的皮孩子。
那皮熊孩子是在秦海这里吃过亏的,咬着棒棒糖远远地望着他,没敢过来,秦海对他竖起指,那孩子噗地一下吐出口口水,把赵雷笑翻了。
秦海特别绕到那位雕工了得的官老头家打了个招呼,放下两箱牛奶后才直奔工厂,那赵凝雪正在工厂里忙不停,看到他们来,叫来叶小秋带他们去看原料。
什么珠宝玉石,都有样本,晃得赵雷眼睛疼,秦海看现场人都忙,赵凝雪也没空理会自已,就两手往裤兜里一放,把厂子里里外外转了一圈。
那些工人进进出来,货车在外面停了一圈又一圈,秦海早看过这边的情况,料想不会有差,还是拿出罗盘来瞧了瞧,这一瞧,他心神一震,回身望北方。
他折回厂子里找工人要了一把铁锹,也没喊赵雷,独自一个人朝北方走过去,所谓凶方有煞,赵凝雪指定的这厂子的凶位恰好就在北边。
这厂子的凶位恰在北方,一眼看过去,那边并没有明显的冲撞之煞,一眼看过去,只有远处的山林,地面也平整,电线杆子都离得远远的。
可秦海还是能瞧出对劲,既然门面上没有,那就得看看土里。
到了朝北的地方,看了看地势,弯腰抓起一把土,在手指间一碾,噗,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娘的,真有人过来动了手脚。”
这片地方可是正儿经的风水宝地,挖出过太极晕的,但其凶位的北边的土颜色发白,一闻,不仅有石灰粉的味道,还有草木灰!
这两样东西秦海再熟悉不过,草木灰防潮,石灰粉还是个两用的,不仅能防潮,在阴阳五行里,更是隔绝阴阳的存在!
一旦被隔了阴阳,那地气就会生变,一旦地气有变化,风水自然也……
秦海拿起铁锹便挖,单打独斗没有挖得太深,三米开外一看,底下全是厚厚的石灰粉和草木灰,一看就是刚埋没有多久。
他是亲耳听师父说过的,把地气埋入这样的东西,就是为了造成七绝的局面,让地气不得出,这地方又是凶位,正冲着工厂,这一看就是冲着赵凝雪来的。
那七绝是什么?绝、墓、死、囚、休、衰、相!
七绝之地,绝阴之地!
啪地一声,秦海手里的铁锹铲进地里,他一通电话叫来了赵凝雪,赵凝雪了解情况后又叫来了厂里的十余位工人。
一番挖后发现这鬼地方如环状一般,足有四五米,正好形成一个环状迎着南面的工厂,现在只能赶紧把里面的草木灰和石灰粉挖出来,清得干干净净。
赵凝雪虽然不懂这地气之说,但不能不信秦海,工厂竣工,今天正在安装监控系统,秦海一寻思,让她在这里监工,自已揣着两包华子去了官老头家。
看他去而复返,老官和徒弟赶紧端椅子到院子里让他喝茶纳凉,别看老官现在隐居山村,行业里的关系没有断,莫大师自杀,他们是喜出望外。
他一打听才知道是秦海的功劳,原本就对落青阳之死耿耿于怀,气愤填膺的老官对这后生刮目相看,就冲他替落青阳雪冤这事,也得敬他三分。
“官老,最近几天有没有陌生人到咱们村子里,除了那帮捡漏的,有往后山去的吗?”秦海坐下,端起那杯乌龙茶一饮而尽。
独自挖了那么久的土,秦海的手心被磨得不轻,现在还是红的,隐隐地疼。
官老一寻思,说有一天晚上有辆卡车过来,往后施工的工地去了,他徒弟好奇出去瞅了一眼,车上载着不少人,车一过,地上一层灰,车上还坐着一个光头,穿着道袍。
他们以为是赵凝雪的工厂半夜拉货过来,后面也没听到太响的动静,就没当回事,秦海听完还算淡定,燕振天在赵氏集团吃了瘪,没咽下这口气,明面上没敢做大动作,怕真把珠宝行业协会得罪个干净,就下了暗手,这地气一般人看不到,看不懂,下手的必定是行家。
那光头大师叫什么来着?他回想后记起来了,三江。
“原来如此。”秦海淡淡地说道:“狗娘养的,先撩者贱啊。”
那官老头也是混过三教九流的,晓得不对劲,秦海也没多解释,多谢了官老头的茶就告辞,临走时放了两包华子在桌上,那官老头的徒弟拿起来后眉开眼笑。
回到刚才的地方,和赵凝雪一番交代,她脑瓜子一阵阵疼,商场较量也算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但能看见招数,你来我往,这燕振天用的招都不是正统路数,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