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晓婉忍不住笑了,摇头道:“如果你在我医院里发狂而死,我们医院便会倒霉,不知道有多少竞争对手等着看我的笑话,但我说你没事,就是没事。”
啪,她合上件夹,转身利落地离去,远山静雄紧紧盯着她的背影,迟迟没有收回眼神,他那手下也是个机敏的人,坏笑着叫道:“先生,胃怎么样?”
远山静雄回过神来,喃喃念道:“裴晓婉?好有个性的医生。”
“我们裴医生是西医精通的名医,全国各地有多少人闻名而来,老院长去世以后,裴医生就是我们医院的活字招牌,她亲自看诊,你们就放心吧。”
小护士的心终于放到肚子里,瞅准时机先跑为上,那远山静雄坐起来,还回味着刚才裴晓婉的话语,清冷、自信到骨子里的女人!
“先生是看上这位女医生了吗?别忘记我们这次来的正事,社长交代过,无论如何要等到北龙上的事情完成,但我们终究是要回去的。”森田小心翼翼地说道:“不能节外生枝。”
远山静雄狠狠闭上眼睛,洗胃的痛苦让他无力说话,那个该死的老头,害他受了无妄之罪,下次见到他,一定不让他好过!
他们要了一间单人病房,这种私人医院就是这点好,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享受不到的。
等关上病房门,森田的手机响起,他接起来,面色大变,转头看着依旧痛苦的远山静雄,咬着牙说道:“先生,北龙上的人都失去了联系。”
“什么?”远山静雄痛苦地坐起来,睁开眼道:“怎么会这样?”
森田埋下头说道:“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北龙活动的人一直被监控,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之,先生,我们要不要马上离开江北。”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就算那边全军覆没,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来江北捡漏罢了。”远山静雄强忍着内心的悸动,狠狠地握住了拳头:“按兵不动!”
此时的一处宅院里,林瑛正望着在紧张联络的老严,眼神关切无比,那老严挂了电话,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放心,一个没少,全部活捉,炸药也被拦截处理。”
“太好了!”林瑛不禁握起拳头:“又一次成功制止远山家的密谋,论起来,是第二次了。”
“如果要算上在江北玩圈,那是第三次了,别忘记黑瓷龙吐水的事,以龙爷和史教授为首,在远山家族用赝品换走真品后,他们也还以颜色,用同样的手法将正品换了回来。”
那是一场激烈却看不到硝烟的战争,最终在今年,以秦海的名义将珍贵的龙吐水捐献给了博物馆,名噪一时,这三个回合算下来,只有第一个回合,他们损失惨重,惨失两人。
提起旧事,林瑛的眼角泛红,那老严晓得触到她的伤心事,便安慰道:“现在母子正式相认,也是一桩好事,三缺一罢了。”
他故意说得云淡风轻,林瑛便嫣然一笑:“我从不后悔隐姓埋名,改了身份,却一再质问自己,当初狠心将秦海放在道观长大,算不算失职。”
“看到现在的他一身本事,你就知道没有虚度,没有白费。”老严笃定地说道:“没有你当年的狠心,哪有现在的秦海?”
林瑛微微点头,但也知道缺失的二十余年的陪伴也是遗憾,人生哪有完美哪,这些年,她一直跟着老严四处狙击流失的国宝,将他们通过各种方式带回来。
也在不停地寻找师兄和丈夫的身影,到如今依旧是生死未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个三江大师的底快掏出来了,这家伙不止跟过远山家和燕家两个主子,只要有权势的,他都会去抱大腿,这个人好像精通易经、周易之术,堪舆相术也不在话下。”
“本名叫什么?”林瑛说道:“这人现在就在江北。”
老严为难地摇摇头,踟蹰道:“现在还在查,他本名是什么,家乡在哪里,还不知道。”
林瑛眉头皱起,这个三江是个麻烦!
秦海醉意熏熏地加赶到家,言微微还在等他,距离他搬家的时候越来越近,她越发珍惜仍和他同住在一起的时光。
“哼,不知道到哪鬼混去了,喝成这样,我非向颖雪姐告状不可。”言微微一边吐槽着,还是给他倒了杯温水,气怵怵地说道:“喝喝喝喝,就知道喝。”
秦海其实清醒得很,他现在一点醉意也没有,只是身上的酒气重罢了,为了不扫这丫头的兴,他还是把那杯水一饮而尽,拍着她的脑袋瓜子说道:“早点去睡吧。”
感受到他掌心的暖意,言微微撒娇道:“你马上就要搬走了,我不是想多和你呆一会嘛。”
“来日方长呢,我又不是离开江北不回来了,有车,过来才多远。”秦海看着家里的柜子上多了一些营养品,好几盒都是即食燕窝,便问是谁买的。
言微微撇撇嘴,一脸不悦道:“还能有谁,我爷爷的好亲戚呗,那个做旧的祝江,他媳妇不是跑了嘛,想求外公去帮忙说和,不想离婚,也是,离了,少个不要钱的保姆。”
祝江在外面拈花惹草,终于后院起火,现在好,媳妇跑了,听干爷爷说过,那可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女人,可惜再温顺的人也有脾气,这次积攒多年的火气上来,怎么也平不了。
别看祝江平时牛皮吹上天,成天挤着脑袋想着赚钱的好营生,看上去机敏,真遇到媳妇死不回头的情况,也是傻了眼,一开始还放话说滚蛋就滚蛋,新欢更可爱。
隔了这么多天,一看媳妇没半点回心转意的意思,他也怵了,想到媳妇平时敬重舅舅,赶紧拎着东西过来了。
秦海酒醒了大半,问道:“干爷爷同意当说客了?”
“同意个鬼哦,外公要是敢同意,我第一个不同意,东西也没想收,是他硬留下的。”言微微吐槽道:“他算什么男人,想要老婆回来,自已去求,自已去请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