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颜色,秦海心里松了口气,都还有生机,灰烬虽尽,但焚烧时颜色通亮,两张黄牌符均是如此,这说明师伯和父亲都还活在世上!
秦海面不改色地将两张黄表纸收起来,面不改色道:“我就先走了,这边你自已料理,严叔不用再去三连山找了,我心里有数。”
“有数?”方大维追到门外,那小子已经跑得没影子,他折回来,看到地上的北田弥还在昏昏沉沉,一脚踹过去:“麻烦!”
秦海早上车,一脚油门踩下去,反正荒郊野外,也没个红绿灯,不用限速,他急吼吼地开车回到家,澡也不冲,直接进了房门,开灯,再写出师父和父亲的生辰字仔细研究。
这字断生死有玄机,可分男命、女命,字比肩入库,还逢冲,这师伯的字显示他流落在他人之,还有婚娶,难道是被人救了以后当了上门女婿?
至于父亲的字,更有些蹊跷,羊刃七杀夺财,化鬼破祖立他乡!说明父亲离乡别井。
一个已经婚娶,还有一个则离乡背井,这两人都还活着,巧的是两人还都与西边有缘,可他俩要是还记得,怎么不回来找爷爷和母亲?
“难不成全部把脑壳摔坏了,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秦海把两张黄表纸压下枕头下面,这个北田弥说了不少废话,但有些可用。
最有价值的莫过于他说父亲和师伯都受过伤,一个是右肩膀上的箭伤,一个是右手腕上的枪伤,可惜这个家伙脑壳晕,不记得谁是谁。
雁过留痕,伤了必留疤,这两个地方权当父亲和师伯身上的独家印记,以后见面就能分辨,话说回来,这也算是一大进展,他把这件事发给爷爷和外公后,抱着枕头就睡。
那萧定天收到消息,先是一喜,马上就觉得不对劲,立刻坐了起来,走出卧室,看到书房里还有灯光,推门进去,萧天沧还在处理公务。
“爸,时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萧天沧摘下眼镜,不悦道:“您虽然是练家子出身,身子骨比同龄人要好,但也经不起这么耗呀。”
“哼。”萧定天双手背在身后,气得头发丝都快竖起来了:“亏得我对秦海那小子这么疼,可这小子是个偏心眼,我看错他了。”
萧天沧诧异地看着父亲,父亲在不知道秦海是妹妹女儿之前,就格外地喜欢他,处处替他搭桥,为他壮声势,这都确定血缘关系了,怎么又一反常态,吐槽起他来了?
“爸,您这老小孩的脾气又上来了,我们在江南,他在江北,还能做什么惹您生气的事?”萧天沧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个点了,您不睡觉,东想西想。”
萧定天不说话,双手背在身后,在书房里转了好几圈,愤懑地说道:“你的妹妹,我的宝贝女儿萧天慈也是生死不明,可是这个秦海,满脑子只有他的父亲,他的师伯!”
“你看看,大半夜发信息过来,有提到他妈一个字吗?”萧定天右手拍右手,气愤不已:“这个没良心的秦海,没有你妹妹,他是从石头缝里跳出来的吗?”
萧天沧一怔,接过父亲的手机看了秦海发来的信息,字字句句全是父亲、师伯,没提到萧天慈一个字,他也是眉头皱起:“这个秦海怎么回事。”
“你看看,你看看,现在还怪我生气吗?这个小子简直偏心眼到了极点,他本来是姓宫的,就和我们姓萧的没关系了吗?”萧定天拍着桌子说道:“太欺负人了。”
萧天沧看着这短消息,陷入了沉思,他要是不认识秦海,还能骂他一句,但他了解秦海,了解他在江北做的一切,了解他的为人,这事……有点怪。
“明明是三个人生死不明,可秦海只揪着父亲和师伯不放,这有点怪,以他的为人可做不出这种事来,他不是见利忘义的人,也不是高攀富贵的人,爸,有蹊跷。”
“蹊跷,什么蹊跷?偏心眼就是蹊跷,他现在还姓着秦呢,胳膊肘就往姓宫的那边拐,现在就这样,以后还得了?”萧定天咬着牙说道:“不行,我得去江北。”
萧天沧哭笑不得,扶着头道:“爸,您这几年慢慢退居幕后,的确是我在公司掌管大局,但一众股东与员工还是以您马首为瞻,您不能走。”
他嘴上说的是一套,心里想的是这老爷子要是离开,鬼晓得在江北惹出什么祸,能拦则拦罢:“爸,您千万别冲动。”
“冲动,我不冲动,我现在心里不爽,我可是听说宫家要在江北开设武馆,这是准备把根扎在江北啊,他们是要抢人!”萧定天双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道:“心都歪到喜马拉雅去了,我再不去,任得秦海以后和宫家走近,我呢?”
萧天沧看着短信,突然拍着头道:“爸,有件事不对——从始至终,秦海从来没有提过天慈的生死,他可是能掐会算的,这是不是说明……”
看着父亲惨白的脸色,他晓得这话说得不妥,可惜要咽回去也来不及,硬生生地说道:“爸,我看只有两种可能,一,他已经掐算出妹妹已遇不测,不在世上,二,他早知道天慈的下落,根本不担心,不在乎,自然也不会关注,您说对不对?”
萧定天的眼眸轻抬,突然伸出一掌拍在儿子的肩膀上,猛地往下一沉,音调也提高了好几度,笑容欣慰无比:“要是去世,秦海还能语气如此淡然?我的天慈,一定还活着!”
此时的杜家别墅里,杜志鹏正将一个女人狠狠地推出门外,回身怒视自已的弟弟——杜志安,摔到地上的女人打扮得极为性感,年轻,身段好,妆化得更是妙。
“志安,你搞什么鬼?”杜志鹏家兄弟三个,他是老大,二弟杜志安,三弟杜志伟,已经折在洪老三手里,如今杜家就是他们兄弟两个。
“大哥,你是杜家长子,难道要一直无后,三弟已经没了,我们这一门就生了两个女儿,但好歹是家有孩子,可是你呢,天慈阁这么大的行当,真的要后继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