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那身有反骨的年男人一直和燕振天嘀嘀咕咕,神情肃然,秦海摸了一把下巴:“现在没空搭理你们,等着瞧吧。”
把这两人暂时撇到一边,五人吃完早餐就乘坐那辆加长林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进入别墅区域,这一次,直奔圣杰的别墅,到的时候,只见那幅黑漆漆的棺材摆在花园里!
圣家上下应该是全员到齐,包括腿脚不便的圣明安,只是,他现在是手拿拐杖站着,没坐轮椅,唯一一人坐着的是满头银发的老者——圣家的当家人圣祖安。
所有人面色沉重,就连小小的卫俊杰也是一脸沉色站在父母间,毕竟是稚子,看到他们,欣喜地挥起右手:“秦海哥,我在这里。”
圣明慧连忙扯住他的胳膊,低喝道:“外公还在这里,又大呼小叫。”
卫俊杰一脸的悻然之色,本来就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却要守着这许多规矩,秦海悄悄冲他比划了一个手势,这孩子便露出天真的笑来。
那圣祖安微微闭上双眼,圣杰看秦海他们站定了,这才说道:“父亲,秦海曾经在江南救过我,这事您也知道,如果没有他,我的命就丧在江南,紫光夜明珠也再难回来。”
“你是我们圣家人,他救了你,就是我们圣家承了他的情,这次过来,一定要好好招呼,千万不能怠慢。”圣祖安这才张开眼,转头看了一眼秦海,一看之下,双瞳震动。
这个细小的动作尽落在赵凝雪的脸上,只觉得奇怪,秦海的长相不俗,但也没到令人惊奇的地步,刚才圣老爷子的表情代表什么?
“圣老先生言重了,当初在江南,我与圣杰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后来遇到他落难,也只是本着救得一命是一命的想法,举手之劳,当时可没想到圣先生有这么大的来头。”
秦海一番半开玩笑的说法其实暗藏心思,一是强调自己可没有故意攀圣家这高枝的想法,一切纯属偶然,人都在他面前快死了,难道见死不救?
事后才知道圣杰是何许人也,还是拿到名片后赵凝雪认出来告诉他的,他这番话说完,圣祖安叹息道:“这是阿杰的命数,活该他遇到贵人,昨天晚上又有劳你了。”
秦海这回没有贸然开口,昨天夜里在圣杰家别墅的地下发现两个端倪,一是不合时宜、起了反作用的风车阵,二是盛装动物尸骨的木棺。
现在看来,这两件事情,圣杰夫妻不准备忍气吞声,就是不晓得他们准备闹到什么程度。
“昨天晚上的事纯属意外,我这次受邀来到小岛,其实是圣先生另有所求。”秦海想了想,才谨慎开口:“结果误打误撞罢了。”
圣明玉的眼神横扫过现场所有人,淡淡地说道:“圣家四个儿女,唯独我一无所出,其实我比父亲还要着急,既然医术无法解决我的问题,我只好另僻蹊径。”
“我听杰哥说过秦老板的事,所以才突如其想,请他过来帮帮忙,如果能够解决问题最好,解决不了,我们也不损失什么,纯当请秦老板过来旅游,感谢他的搭救之恩。”
没等圣家其他人说话,圣明玉的语气微变,这次是哀怨带有几分愠怒:“万没有想到,挖出这七年的根,爸,这口气我不能不出!”
要不是碍于现场的氛围不对,秦海都想给圣明玉鼓掌了,坦然自若,该坦白坦白,该质问质问,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四妹,这件事情还要仔细判断,真要是施工的时候就埋了这么一具棺材在地下,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发现,难道当初负责打地基的人都没长眼睛吗?”
说话的是圣明慧,她话说完后说道:“昨天晚上我就领教了秦先生的厉害之处,我的确怀孕两个多月,孕不足三月不得声张,否则胎儿容易小产,所以我一直谨守秘密,知道的人仅仅我和天奇而已,我和天奇此前从未与秦先生来往过,他能一眼识别,堪称奇人。”
“找出这具棺材,还有点明风车阵的不妥之处,我是信服的。”圣明慧的话音一转,转而说道:“但这事牵连甚大,有权利在圣家做出这许多事的人,只有圣家人。”
原本就冷寂的气氛在此时越发变得冷寂,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卫天奇无奈地笑笑,这就是自己老婆的脾气,有一说一,绝不藏着掖着!
就她这样的性子,和她妹妹圣明玉一个模子出来的,可她比圣明玉更直白,更敢讲。
她早就知道自己退出了竞争,自己老公手上有人马,就是直面父亲她也敢呛,她现在是借着妹妹家的事,发泄着自己对圣家的不满!
好一个只有圣家人,直接将所有人都包括在内,包括自己!
圣祖安脸上的肌肉跳了好几下,缓缓地抬起手来,示意圣明慧退到一边,语气有些严厉:“明玉家的事,你动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小心动了胎气。”
“爸,这种暗算比明刀明箭可恶,杀人不见血,还不用刀,堪称为阴损,不找出元凶,我以后是不敢住在这里了,我看啊,我们一家三口趁早搬出去,明玉,你们也搬。”
圣明慧的话让圣杰陷入沉思,看着一脸为难的他,秦海嗟叹不已,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他是否师伯,仅仅是身高吻合,年龄相近,他要不是师伯,秦海会失落,他要是,同样!
那可是宫镇亲自带出来的弟子,父亲的师兄和挚友,习武之人,那应该是血性之人!
现在却窝在这复杂的家族里低头做人,处处小心,憋气!
他要是师伯,秦海要带他杀出一条血路,做回自己,做回一个肆意洒脱的江湖人!
“胡闹。”圣祖安睁开浑浊的双眼,年事已高,气依旧十足,他呵斥着自己任性的女儿,双眼微微瞪大:“你口口声声说的圣家人就是自己的家人,原本就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