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辛说道:“你们趁我昏迷的时候应该搜过我的身了,我叫吴辛,我找陆医生,是听说陆医生是正儿经的医门人,医术高超,是当年陆三通神医的后人,想请他帮忙救人。”
“哟,还有人知道我爷爷的名号,那得百年前的事了,我都跑到这里了,你还能一路找过来,神了,”陆离神彩飞扬,神医两个字快让他飘了:“都是以前的事了,不值得一提。”
秦海的脑壳要炸了,陆离比他还要话痨!宋柏杨一声厉喝:“闭嘴,说正事!你要请陆离救什么人,不是你本人?”
“不是我,是于我有恩的大哥,他现在危在旦夕,”吴辛说道:“好不容易保了一条命,陆神医,麻烦你去救救他,快,再不去的话就来不及了!“
“人在哪?”宋柏杨低喝道:“你要救的人是不是姓宫?”
吴辛的眼皮一顿,喉结翻滚:“是!”
“他脚上是不是有多出来的骨节,他是不是身上有过刀伤,还有,他会不会习武?”宋柏杨疯了一样发问:“他记不记得以前的事,他是不是叫宫天……”
“宫天启,他的名字。”吴辛说道:“他发病以前和我说过,他让我一定记得他的名字。这才是他的本名,万一他死了,让我用这个名字去找他的亲人。”
秦海和宋柏杨同时红了眼,父亲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想到死后寻亲才让这个男人记住他的名字,说这是他的本名,那他平时必定是用化名活动!
隐藏埋名,无所见其行踪,二十多年,他这是在暗活动,为什么呀,就连远山这样见不得光的家族都还活得好好的,成天抛头露面!
秦海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心里更是说不出来的难受,父亲这些年究竟受了多少苦。
“宫天启是我师弟,这是他的儿子和儿媳,你说他现在发病,人在哪?”宋柏杨一分钟都等不了了:“赶紧带我们过去,还有你,一起!”
吴辛顾不得身上还有伤,忍着疼带他们出门,陆离临走时拎上了药箱,背上这玩意才有点医生的样子,一行人跟着吴辛去了一间极偏僻的温泉旅馆。
拉开一扇门,宋柏杨一个箭步迈进去,只见里面躺着一个人,躺在榻榻米上沉睡,吴辛凑过去说道:“大哥,我找到正宗的疲门人了,你别急,马上就能醒过来了。”
秦海和宋柏杨同时靠过去,秦海一看脸,二看脚,国字脸依旧,眉形依旧,再看脚上的拐子,和宋柏杨印象里的一模一样,可是人就像没气了一样,胸膛都不带起伏的。
宋柏杨的冷汗刷地就下来了,秦海拉过他的脉,一品,细得可怜!几乎全无:“是绝脉。”
再一品,秦海抬头道:“怪了,微弱且摇摆不定,但又时快时慢,这不是两种绝脉集合于一身吗?怎么会这么严重,陆游医,你来看看!”
那陆离被秦海抢先断脉,听他说得严重,赶紧过来把脉,为了比秦海更精确些,费了些时间,尔后就瞪大了眼睛看秦海:“你学过医?”
“在山上跟着师父学过一些道医,通了三五成。”秦海双眼灼灼地看着他:“你是行家,你来说一个确切的结论!”
“这……”陆离咬牙道:“兄弟,你们节哀顺变吧,我还头一次见到有人集合两种绝脉于一体的,这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也是奇了,鱼翔脉和解索脉同时出现!”
前者是阳气将绝,后者是肾气将绝,这都是人之将死的迹象,秦海看着这年男人硬朗的五官,时隔二十多年,他的变化并不大,皮相变化不大。
不像宋柏杨,因为受伤,相貌有过不小的变化,就连头骨都变形,骨相都变了!但造化弄人,皮相骨相都变了的宋柏杨反倒先一步找到回家的路。
皮相骨相都没变的宫天启却以现在这种濒临死亡的状态出现,宋柏杨心嗟然,心疼到不行,再看秦海,这个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被人威吓要命都不变色的小子,快哭了!
仔细想想,秦海还不到二十四岁,年纪都没有满两轮,他叹息着按着秦海的肩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倒是一边的赵凝雪说道:“这样的情况还有救吗?”
“倒没有接近,还有得搞。”陆离看他们丧里丧气的,打个响指道:“你们以为他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可是疲门人,你们晓得的吧,疲门的法子多得是!他现在还有气在,丧什么。”
之前还被人追债追到无可奈何的陆离一提到治病救人,容光焕发,整个人的气场全然不同,“小美女出去,你们几个,把他扒了,找个地方倒吊起来。”
赵凝雪脸一红,赶紧退了出去,就听到里面手忙脚乱,把还未清醒的宫天启脱了个精光,又找来绳子把他悬挂在衣柜上方,头朝下,这气血就逆了,人要是醒着,会冲得头晕。
“小子,你能断出绝脉,那就知道奇经脉的走向了,给,把所有的脉络绘出来,丝毫不能差。”陆离取出一支朱砂笔给他:“清楚,明确,别出错。”
把这活交代出来,秦海一怔,佩服道:“您真的是疲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