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说道:“看得出来,这画像的时候,姐姐家祖上已经发达了,这位还进过内府?在应该是在内府里当差,姐姐还是官宦后代。”
“你怎么知道?”金姐本以为昨天的秦海就够让人吃惊了,今天秦海又刷新了她对他的认识,这小子果真是宝藏!
“这画纸啊,不是一般人能用得上的。”秦海说道:“这画像画得精妙,但一不落款,二不盖印,就是只图把人像绘在这张纸上,估计是不想惹麻烦。”
“你小子想说我祖上是贼?”金姐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气得脸蛋都白了:“我让你来看风水的,不是让你来气我的!”
“金姐息怒,这画纸可是明朝的名纸——宣德贡,其与宣德瓷齐名,为内府所用,外人是不可能触碰到的,这纸可是好东西。”
“估计您祖上能挨到这纸,所以留了几张,又将自己绘于纸上,又担心被人发现,所以不敢在画上落款和留印,这个也在情理之。”
秦海不卑不亢地说完,金姐的脸色才好看些:“你说得没错,这就是我们的祖上,他曾经进过明朝内府,在内府第一署里任职,这是我们家祖籍上有写明的。”
“第一署,那就是司礼监了,怪不得能有这种纸,那岂不是更说得过去嘛,那先祖肯定是觉得年纪以轻轻就绘自画像有点难为情,所以不落款,不上印。”
“我看纸上的人也就二十多岁,放在古代就是翘楚啊。”秦海这回把马屁拍对了:“绝对的年轻有为,令在下佩服。”
秦海不全是拍马屁,古代的年龄与现在的年龄不同,现在的人上学读书出来都二十多了,等到有所成就起码也得三十而立的年纪。
但在明朝,能通过科考本就不容易,还能顺利进入内务府任职,对一般家庭来说便是飞升,画像上的这位可不就是年轻才俊?
金姐转怒为喜,嗔怪道:“你这小子的一张嘴真的是巧舌如簧了,什么话都让你说了,行了,这幅画还入不了你古董店老板的脸,还是看看我家宅院的风水吧。”
“不止宅院,祖坟也要看,阴宅阳宅一起。”秦海收敛了心神,正色道:“这人丁旺不旺也和脉气有关,那脉气兴盛的地方都盛出大家族,水汇的地方必定多富人。“
“你要看脉气?”金姐虽然不懂堪舆,但能从字面意思上理解他的意思:“好,随你。”
提到这里,又要提到“阴宅一条线,阳宅一大片”,阳宅不能坐落在龙脉之上,难乘地气,但阴宅则更重地气,秦海刚才绕着宅院看了一圈,发现这套房子有些意思。
金姐家的宅院负阴抱阳,阳光是充足的,阳气足,则可化百煞,侧这种屋檐宜招来燕子,倘若有飞燕筑巢,则是生气临宅,是为上吉。
而明堂宽广,玉带过堂,这一看便是财气丰盈,秦海一股脑地说了这么多,金姐面色微微一黯,抬下饱满的面庞,双眼有几分了然之色:“接下来该说不好的方面了。”
不愧是在黑市混饭吃的人,对话术掌握得很明确了,秦海点头道:“此宅有几处不佳,一是后靠无山,不能主丁财两旺,只能择其一,我看有环水而绕,有水穴,利财。”
金姐面色微沉,所以主了财,却失了本丁。
“其二,老宅四周无别户,子孙寿夭孤贫,但因有水穴,贫这一条可以避免,但前者不能免,这也是其丁不旺之原因,金姐可懂?”
金姐点头,催促他快点说,秦海举起手指,列举了第三项:“其三,宅院之绿植缠绕,阴盛阳衰,人丁不旺,那一面墙上,爬山虎几乎盘踞了整面墙,阴气过重。”
秦海一口气说完了,金姐若有所思道:“那后靠无山,我总不能搬座山过来,你说这绿植缠绕倒是好说,我找人把它铲了就是。”
“不仅要铲,而且要改种一些阳气重的植物——桃、杏、柏、铁树等等,都能为宅院招来阳气,至于刚才说的第二条,四周无别户,这一条比较难解决,总不能强迫别人迁宅过来。”
金姐的心里舒缓了些,笑着点头道:“我的确没这个权利。”
“但有一条可以办到——把地基垫高?”秦海看着金姐嘴角的笑容凝固,立马笑道:“这也个麻烦事,不过可从四周的地势入手,将四周变低,抬高宅院的地势。”
金姐的表情才更加舒缓,点头赞许道:“这样还差不多,操作上更可行,除了这三点以外,你觉得我这房子还有什么地方不兴丁?”
“要说不兴丁就这三条,不过……”秦海摸摸头:“这里好像囤了不少药材。”
金姐的脸登得变了,她手上的确不少好药材藏在这里,一般人进不去,都在地下密室藏着呢,里面还有不同的恒温,是她下了功夫的。
昨天那人就是图她的上等药材来的,秦海现在又提到药,她难免多想,警惕道:“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金姐,我的鼻子灵,昨天一到就闻到了,这院子里没少晾晒药物吧,你们的人也在这里看着,房间干净,连院子也整齐,一看就费了不少心思。”
金姐没作声,盯着秦海的鼻子看了半天,这特么地狗鼻子吧,还是自己成天浸染在药物里,所以已经闻不出来了?
“药与西药不同,有滋阴补阳之区别。”秦海反问道:“金姐接触药材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这些药也有阴阳之分,宜与宅院的阴阳相符。”
“所以向阳的一面存放补阳的药材,而西北方向可放滋阴的药材?”金姐好像被点拨开了,若有所思道:“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祖宅的结构并没有太大的错处,只有这些许的问题,金姐听下来就知道,其实都好处理,并不是太大的问题,所以……”秦海皱眉道:“我反倒是担心阴宅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