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在不知道对方隐秘的身份背景,还有远山家族的累累罪行前,被他的追求乱过心思,隔空送礼的花样,几个女人能镇定自若?
一旦冷静下来,这些都不值得一提,掠夺国宝,罪大恶极,是贼,是偷!
远山静雄兴冲冲地来,本来想引裴晓婉下楼,这样就能看到车后备箱藏着的鲜花和礼物。
乘兴则来,败兴而归,刚坐上车,车门后开,闪进来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手里的枪对准了他的大腿,远山静雄还没从刚才的打击抽离出来,身体微僵。
进来的男人面色黝黑,一言不发,将一叠照片扔在他脸上,照片散落,照片上的人或趴或躺在地上,身上鲜血淋淋,全部毙命。
“燕家在江北覆灭,汤姆家族如今元气大伤,远山家族也想步他们的后尘吗?”男人的枪口朝上移,按在远山静雄的命根子上:“敢来犯者,绝不轻饶。”
“我是正经商人,”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枪口的冰冷,远山静雄的脸倏地变了,还是硬撑着说道:“我来贵国是为了参加酒店的开幕仪式。”
一间远山株式会社参与投资的度假酒店刚在江北某景区附近落成,即将开业,他正是借着这个由头光明正大地踏入江北,毫无破绽!
“正经商人?”这男人嘴角的笑容充满了嘲讽:“谁相信?正经商人会在江北和省城安插这么多商人,正经商人会让手下携带枪支,在高警戒区域进进出出?”
“我的手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人是我的手下。”
远山静雄极为冷静,他和这些人并没有直接的金钱往来,十分小心,更何况死无对证!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男人双目不怒而威,枪口朝下微微移,嘴角却扯起一抹笑。
他不信这人敢在光天化日下枪击自己,尤其是一个揪不出毛病的投资商,这男人嘴角冷笑着,枪口下移,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打在大动脉一侧。
下一秒,他后颈刺痛,脖子上又被扎了一针,他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远山静雄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酒店的房间里动弹不得,腿间的刺痛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看着自己的腿,大腿上包扎着厚厚的纱布,鲜血微微渗出。
而后颈的疼痛是如此地真实,转头一看,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铁托盘,里面放着一颗子弹。
想都不用想,这就是从他腿里取出来的那一颗,还沾着血。
边上一纸条上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遒劲有力——佛牙已有归处,来者必诛!
这是直接的警告!
远山静雄双目欲裂,就在医院的停车场,自己被人暗算,还悄无声息地送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连取弹手术也毫无知觉,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当。
照片里的那些人都是远山家族安插在省城和江北的线人,全部被杀,现场惨烈无比!
他突然有丝后悔,他这次前来江北确实有私心,想借着找佛牙的由头来见裴晓婉,但要是能找到佛牙,父亲说不定大喜,将社长的位置交给他。
现在却成了出头鸟,被人狠狠地盯上,远山静雄坐起来,腿上疼痛万分,手机和钱包摆在枕头边上,工工整整地,他拿过钱包,所有的证件和卡都在,现钞一张不少。
手机还有电,他看着手机,骇然欲死,手机里所有的信息必定被全数拷贝走,他握起双拳,愤恨地倒下,嘶吼道:“混账!”
此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里,丁原摘下了手套,扯下头套,看着身边的医生:“处理得很干净,这回只是小小的警告,碍于他的身份只能小做章。”
医生笑了笑:“我的手术刀也有给敌人取子弹的一天,不过这家伙接下来该老实了。”
“严叔为了让秦海和大维的婚礼顺利进行才安排的这一出,是不是?”丁原现在才后知后觉,远山静雄自入境就被严加看守,大可不必打草惊蛇。
医生笑笑,启动车子,踩下油门,大摇大摆地离开,丁原双手抱头,严叔面冷心热呢。
秦海和方大维要同时举办婚礼的事情立马在圈子里传开,方大维的父母在江北迎来了天龙商会会长海云天,再协同赵家、宫家、萧家还有林瑛一并商量婚礼事宜。
秦海和方大维真正的失踪原因被解释成两人相约海捞,在海上出事,秦海还包揽了责任,说是自己临时起意,才把在缅国度假的方大维邀请到海上。
方大维的父亲初时愠怒,但听说出事时是秦海舍命救了方大维,在孤岛上守了方大维几天几夜,又是热泪盈眶,不过秦海看过方大维父亲方启国的脸色后,觉得他原谅自己太快。
这位伯父真不知道方大维的真实身份?恐怕不是,秦海就当他们含混过关,这件事不提。
几家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不可开交,海云天不时瞟瞟秦海,再看赵凝雪,回想到当初要用半个天龙商会换他做妹夫的事,好像才刚刚发生。
时间一转,自己要当舅舅,妹妹已经身怀甲,而赵凝雪和秦海则从当初的互相遮挡发展为真感情,蜜里调油一般,自己的亲妹夫则成了这个风流浪荡的方家大少。
在座里只有方启国夫妻最为愕然,自己的儿子一向不靠谱,成天浪荡,突然间就未婚先孕,对象还是天龙商会的大小姐,让人喜不自禁,一下子双喜临门。
今天也是夫妻俩第二次见到海棠,上回还是方大维带海棠回省城上门,个性的确娇纵了一些,但性情率真,不玩心眼,有什么就说什么。
看多了那些千金大小姐的矫揉造作,再看海棠,方启国夫妻觉得耳目一新,喜欢得很。
何况这位海家二小姐肚子里已经有了方家的骨血?
扫过妹妹的肚子,海云天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舍妹和赵总一起举办婚礼,我是同意的,秦海和大维也算生死之交,海棠和赵总现在也是手帕交,但我还有个请求。”
方启国坐得笔直:“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