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汉斯手下精心训练过的部下,杀人如麻,下手利落,能养出这样的人,思虑重,行动力强,没道理临阵才发现佛头是假的,取消展会。
秦海的手指在腿上敲了起来:“难不成他们听到新南启覆灭的风声,不敢来了?”
新南启这次一次性俘获了十来人,外围那边,他们靠悬赏请来的那帮老门虽然没被抓起来,便都被约谈敲打,一个个灰头土脸地回了省城。
钱没有拿到,还被盯上,以后再想做些捞偏门的活计也难了,方大维说这帮人回了省城以后,一个个都没有着家,不是跑到外省避难,就是缩在乡下亲戚家不敢露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些老门人得小心谨慎一段时间了。
新南启那边,除了被抓的十人,底下的小喽罗数量不在少数,而且分散在全国各地。
这批喽啰因为地位不高,不能被纳入开启宝藏的计划里,分布零散,本来是最棘手的人。
上峰被抓的消息被封存,借着这个机会,方大维他们不敢大意,开始在各地抓捕新南启成员,这是从十一启的启主问出的人员名单,启主掌握着所有成员的信息。
那薜成被抓后嘴巴咬得死紧,死活不肯交代,率先开口的是那个叫江泊的启主。
奉一最早洞察费南的事情是个陷阱,为从南启脱身将计就计,成全了最后的大局,那个江泊不一样,一开始,他是铁了心要和薜成一起弄到宝藏。
新南启分十一启,江泊最受薜成重用和信任,远在李峰之上,但这次被抓后,第一个开口的就是他,放在他们的角度是拎得清,在薜成看来,江泊吃里扒个,是个叛逆。
这世上的事啊从来是一报得一报,当年薜成背叛老启主时,干脆利落,现在轮到他被江后背弃,江泊开了头,剩下的十位启主也竹筒倒豆子,把名单交代了。
方大维原本跟着秦海一起回了江北,因为审讯太顺利,没怎么歇就又出了任务,把大腹便便的海棠扔在皇城一号,没少惹海棠郁闷。
之前还千防万防,自从拿到名单,严叔那边松了口风,为了给一帮依旧怀着盗墓发横财的不法之徒警告,略微放了些风声出来了。
普通人都大概知道上头打掉了一个横行几十年的老盗墓组织,最核心的成员已经被抓。
相关报道没有提到南启两个字,但若是混门的,都应该晓得,新南启,完蛋了。
赵凝雪的话提醒了秦海,南启是几个集团在国内的联络人,借着南启的网络,没少干运送国宝出国的龌龊事,这汉斯指不定也是其一员,怕不是收到风声,暂收羽翼。
“佛头未必是赝品,只是替他们缩回去找个借口,娘的,媳妇你简直棒呆了,”吧唧一声,秦海亲了赵凝雪一口,兴冲冲地说道:“那老匹夫和我在海上较量过一次。”
他不至于狂到认为汉斯是手下败将,从此就小瞧他,尤其在亲眼见过汉斯培养出来的人那帮杀手后,这汉斯,不比瑟娜好对付,真要和汤姆集团和远山集团相比,更棘手。
汉斯手下全是一等一的杀手,要人命的那种!
想到这里,秦海有些庆幸他们退出江北,否则,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等他想到那些佛首,心里有些痒痒的,到底是珍品还是赝品,只有汉斯和那三江知道了。
第窟的佛首能回归,若汉斯手上这批佛首是真的呢?秦海手一收紧,手指关节青白!
赵凝雪说的也仅仅是推测,只是依那汉斯的本事,又有三江在一边出谋划策,是真佛首的可能性越来越大,秦海搓了搓手指,就这么让他遁了,可惜!
这么一想,秦海对和燕振飞和解的事抱了更好的期待,两人也算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不过,秦海也是个有好奇心的人,言语默送给燕振飞的纸袋子看不出所以然,不晓得里面装的什么宝贝,看娇姐那样子,成知道。
赵凝雪和余娇娇聊了许多,是晓得的,里面装着一条围巾,是言语默亲手织的。
秦海听完没说什么,赵凝雪本来以为他没当回事,这种情情爱爱的事,她很少管,何况那男主女主和他的关系都称不上好,燕振飞刚破冰,言语默一直隐隐地瞧不起秦海。
“她干嘛送围巾,天气要变冷了,送温暖?”
赵凝雪差点吐血,直男就是直男,女人送男人围巾不止是送温暖,是隐晦的表白!
送男人亲手织的东西,又是贴身戴的物件,只要那男人不是傻子,也知道女方什么意思吧,言家这位大小姐也算卑躬屈膝了,结果燕振飞看都没看一眼。
余娇娇是看着侄女在家学习织围巾,不知道扎了多少次手才弄出这么一条爱心围巾,自家人自家疼,见礼物送出去,言语默得到这样的回应,她这个当姑姑的能不心疼?
余娇娇就是心疼言语默,才拉着赵凝雪吐槽燕振飞的绝情。
晓得内情了,秦海应了一声,表情有些许变化,瞟了她一眼:“我们俩认识到现在,除了一起赌石赚钱,就是为了娶你送你的后印,好歹也算送过。”
赵凝雪心里一咯噔,两人睡一张床上都多久了,他这才想到翻旧账?
秦海的神色越来越严肃,以前他不懂这些,现在才知道女人爱上一个男人能做出许多事情:“凝雪姐,你送过我什么?”
“送你一个媳妇还不够?”赵凝雪一听就知道要坏事,姐姐这称呼在婚后都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事件发生时,他才会叫,现在青天白日,还在车里,他就计较上了。
“你不是说爱一个男人就会给他织衣服,你亲手做给我的东西,一样都没收到过。”
“啧,你这是在找事。”
“身为我们赵总的老公,一点排面都没有,真特么没面子。”
赵凝雪呆了呆,见他的脸色还是愤懑,本来还想顶几句嘴,秦海一脸失落地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