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星辰听了微微一笑,看着依旧乖巧,虽说洪老三有出手相拦,但他还是喝了一口,这酒不差,先是微辣,然后有香味卡在喉咙里,不过后劲好像有点大。
他现在头晕晕,看着眼前的洪老三,傻傻地笑起来:“三叔。”
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这声三叔叫得有些撒娇的意味,洪老三没应,沉着脸转身走了。
萧陌雨和萧陌霜两姐妹面面相觑,萧陌雨无语道:“这人怎么怪怪的。”
郑星辰一屁股坐下,头也扎到桌上,萧陌霜笑道:“这位小弟好像喝醉了。”
“我才没醉呢。”郑星辰冷不丁地抬起头来,嘀咕了一句,默默地低下了头,没力气,骨头像被抽走了一样,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双胞胎姐妹俩笑了一下,赶紧去找秦海,秦海走过来一看,不禁乐了,问他喝了多少,一听才一口,也只能摇头叹息,这小子的酒量也太差了。
幸好现在酒席也到尾声,新郎倌看着也快不行了,已经用茶代酒在拼,宫虹虽然被管着,也是喝了不少,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洞房的事,大家才肯放过这对新婚夫妻。
陆离也来找秦海,让他帮忙按按穴位,迅速醒酒。
这边是醉倒不省人事的臭小子,这边是等着救火的正式有了名份的姑父。
秦海正为难,一只手伸过来把郑星辰接过去了,是洪老三,他沉着一张脸说道:“我惹的事,我来料理,你顾好陆离吧。”
陆离是真喝大了,脸红得像猴子屁股,眼神变得浑浊,独剩下的一点清明也就够撑到来找他帮忙醒酒,秦海把他拖到一边,好好地给他按穴,最后上了针灸。
等把陆离弄得清醒了些,洪老三也把郑星辰送过来了,小家伙一脸的水,能站得住了。
就是神情有些怪,一直傻笑着,秦海把陆离交出去,再一看,洪老三已经走开了。
陆离踉踉跄跄地去找新娘子,宫镇看着差不多,安排人送他们回新房,白天已经闹过一场,晚上让他们落个清净,陆离上车后,突然将头埋进宫虹的颈窝里,扑哧扑哧喘着气。
宫虹喝得也不少,但现在被他弄得清醒,这男人平时大大咧咧地,现在拱进她怀里的样子像个小屁孩一样,她拍着他的肩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不怎么,就想把你抱紧一点。”陆离还有些醉意,声音沙哑:“老子结婚了啊。”
宫虹叹了口气,是啊,结婚了。
那开车的是一名滴酒不沾的武馆弟子,年纪也不大,看两人快成连体人,小年轻头都不敢回,把两人送进新房后,说声恭喜掉头就跑。
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噗嗤笑了,宫虹现在还算清醒,赶紧泡了两杯茶,晚上的新房只剩下他俩,不像白天,哪里站的都是人。
也不知道是谁过来帮忙收拾了一通,白天的狼藉看不见了,小家变得温馨,墙上大红的喜字红艳艳,看着就喜庆。
这大好的日子,陆离觉得像做梦一样,他虽然是孤身一人,最好的兄弟奉一没能到场,也没有亲人陪伴,但热闹得让他没觉得寂寞。
原本心满满的,想到奉一,心又有点空,宫虹看到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也懵圈了。
这男人是欢喜坏了,还是喝多了,到现在还没醒酒呢?
“阿虹,我太高兴了,就是想到奉一,有点难受,你说,当初是我提议去投奔南启寻个出路,反悔的也是我,结果呢,他帮我逃出南启,自己却陷进去了。”
“自从上次见了一面,就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现在是和和美美,以后不再是孤家寡人,一想到奉一,我心里疼。”
陆离抱着这样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表面上装着吊儿郎当,夜深人静想到奉一,心口就疼得厉害,恨不得把心肝挖出来才是。
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要是奉一能在就好了,这遗憾越来越重,现在没人,陆离忍不住。
宫虹哪能不知道奉一的事,本来以为这男人晚上要犯浑,结果搁这里多愁善感起来了。
这男人一旦软起来,看着怪可怜的,招人疼,宫虹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给他拍背顺气。
这一下又一下,拍得她晕晕欲睡,突然觉得不对劲,这男人的头在她腿上拱来拱去。
宫虹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但她正沉浸在陆离和奉一这纠结的兄弟情里不能自拔,这男人就开始不老实,白瞎了她刚才真情实意的安慰。
“姓陆的,你……”
话还没说完,陆离突然跳起来,双眼红红地望着她,说话却有些结结巴巴:“那个,时,时间不早了,咱们早点安置吧。”
这女人刚才都快睡着了,再这么下去,今天晚上的洞房白瞎了,总不能结婚第一个晚上,就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干瞪着眼到天亮吧。
想通了其道理,陆离把她打横抱起来,快步走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门。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宫虹的轻呼:“欸,别撕,撕坏了……”
里面始终没有男人的声音,直到后面发出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声,还有宫虹忍耐的呼痛声。
热闹的婚礼结束,两处宅院里虽是狼藉一片,好在武馆的弟子众多,所有人一起动作,迅速将两间四合院收拾得干干净净,热闹过后,院落里显得各外静寂。
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宫镇双手背在身后,从今天起,这院子就少一人。
“爸,再回来就是三个人了。”宫天启安慰道:“您是当爷爷的人了,还没有当过外公。”
一句话把宫镇说得欢心,夜间的风寒凉,吹得他猛咳了一声,宫天启连忙给父亲披上外套,劝他进屋歇息,宫镇点点头,转身进去了。
嫁女儿的老父亲自是心酸,亲自送走妹妹的宫天启何尝不是这样,宫虹其实老大不小了,这也挡不住宫天启的心麻麻的,家里莫名地就少了一个人。
怪不得人家说娶儿媳是添丁,嫁女儿是少丁,两边心情各不同呢?
林瑛走过来,笑着问道:“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