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来,她都戴着安乔的面具做人,早就迫不及待想摘下了。
好不容易遇到了溪溪,她哪里还装得下去?
“真的是你?”宁溪声线都有几分颤抖,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如今的脸:“可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着急,反正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当初我从f国回来以后,所有人都告诉我,你和慕亦寒私奔了?”
私奔?
原来慕家给她的消失安了一个这样的借口?
乔心安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话想和宁溪分享。
但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
慕家毕竟是她外婆家,慕峥衍和她关系那样要好,她说慕峥衍派人追杀她,宁溪会相信么?
就算相信了,溪溪多半会和慕峥衍对峙,到时候表兄妹肯定也会生出嫌隙。
当年那些事,溪溪从没牵扯其中,现在也不应该把她搅进来……
“怎么不说话?”宁溪见乔心安不答,故意绷着脸道:“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朋友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乔心安摇了摇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年我和慕亦寒被人算计……”
乔心安简单将事情告诉了乔心安,说了她和慕亦寒被捉奸在床,却没有提慕峥衍派人追杀她,只道慕峥衍给了她一纸离婚书。
她在离开慕家的时候,出了意外,车子翻转导致毁容,慕亦寒救了她,带她去国外做修复。
也正是如此,差不多一年内都躺在病床上,自然也没有关注外界的消息,等她康复过来,发现宁溪的女儿失踪了,再想出一份力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
再到后来,就看到战寒爵和宁溪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一切恢复如常,幸福甜蜜。
而慕峥衍也和唐春燕在一起了……
至此,她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野,这次回来,便是打算以新的身份重新生活下去。“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和慕亦寒私奔,原来隐情是这样!”宁溪听完,松了口气,随后眉峰不由自主拧紧“照你这么说,当年是有人陷害你和慕亦寒,那个人很可能是……沉诺
?”
乔心安抿唇,有些讽刺的笑了。
“谁知道呢?也许,是有人嫌我霸占着慕太太的名份,碍眼了吧。”
沉诺固然是推手,可谁也不能保证,她背后是不是慕峥衍!
那两个杀手推她下悬崖的时候,口口声声都是慕峥衍的安排!
宁溪心疼乔心安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
如果自己能早一点找到她,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我带你去找表哥,一起把当年的事说清楚。”宁溪拉着乔心安,便要往外走。
乔心安闻言脸色惊变,忙摁住宁溪,带几分恳求:“别!溪溪,你就当今天没有见过我,或者没有认出我,千万别告诉慕峥衍以及任何人,我回来了。”
宁溪目光如炬,望向乔心安。
“因为唐春燕么?”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希望这份平静被打破……”
宁溪认定乔心安就是在膈应唐春燕的存在。
否则她想不到什么理由,会让乔心安对慕峥衍避而不见。
“心安,表哥和唐春燕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唐春燕的存在只是表哥为了搪塞大舅,顺便拿来挡桃花,这些年,他从来没有碰过唐春燕。”
“他有没有碰过唐春燕我一点都不在意,我们真的都是过去式了。”乔心安口是心非道。
宁溪皱眉,还是不放心。
“我不相信我不爱表哥了,他也一直没有忘记过你。”
慕峥衍确实没有忘记过她……
不过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担心她死没死吧?
没准就连唐春燕,也许都只是慕峥衍安排的烟雾弹。
毕竟他当初和自己离婚,为的是能把沉诺扶正!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唐春燕上位了?难道是暗度陈仓?
“可我真的已经爱上别人了,也是因为他,我才回殷城的。”
宁溪一怔。
“四年过去,没人会始终原地踏步的,所以别告诉他我的事,我们私下偷偷保持联系就好,可以么?”乔心安恳求。
望着她充满苦涩的双眸,宁溪说不了不。
这四年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当初那个大咧咧,乐观积极的乔心安,怎么会变得这么沉重?
仅仅是和她说了几句话,宁溪都能感觉到空气里的压抑,仿佛她身上戴着一层厚重的枷锁,压得她眼底,看不到半分光亮。
宁溪不愿意看到乔心安再难过,决心不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
闺蜜俩一起吃完午餐,宁溪带乔心安一起去以前常去的网红街打卡,还顺手拍了很多留念的照片,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宁溪听到乔心安说要找房子,她想起战氏集团旗下刚刚开发了一个新楼盘。
“我在那边楼王位置留了一套,精装修好的,要不你搬过去住吧?”
“我听说过那个小区,开出来是天价!”乔心安顿时两眼冒泡,说不心动是假的:“你真的舍得?”
“开玩笑,对你不舍得,我对谁还舍得?当初我大学辍学,要不是你把你拍的第一支广告片酬给我,恐怕我现在早就熬不下去了。”
乔心安抿了抿粉嫩的唇:“那我就不客气了,房租你算我便宜点,我刚回来,还没开工,手头比较紧,等以后赚钱了再补给你。”
宁溪大手一挥,直接给她免租了。
“反正我也不差钱,多几万少几万的房租还不够我买个包,你随便住。”
“呜,你果然还是我的好姐妹!爱死你了~”乔心安心花怒放,不过心里想着,等以后赚钱了,多给她的干儿子干女儿们买买买。
……
浅水湾别墅。
慕峥衍昨晚特意回了这里居住。
所有的家具摆设都还是当初乔心安在时那般,唐春燕也不曾来过这里,自从乔心安走后,这里变成了他的禁地。
书房内,林刻敲门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书桌前,手里摩挲着相框的男人。
“慕总,你要我查的事我都查清楚了。”慕峥衍隐在黑暗中的半张脸缓缓抬起,眸光阴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