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我便让人在京城置办宅子,让陆景和娇娇在京城生活,让娇娇也能够经常陪伴你的膝下,若是我家那臭小子敢欺负娇娇,你们尽管教训便是。”
李氏从小脾气便是风风火火,如今上了年纪还是这般。
不过曹芙蓉倒是非常放心,毕竟李氏和陆景都是知根知底的,陆景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你倒是也说句话呀。”李氏狠狠瞪了一眼他那个不说话的丈夫。
靖安侯无奈说,“这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尽了,我们还能说什么。”
另一边,顾莞莞带着陆景去了后院的鲤鱼池,陆景拘谨的跟在顾莞莞的身后。
陆景在顾莞莞面前从未这般拘谨过,在顾莞莞停下来后,陆景紧跟着停了下来,向来侃侃而谈的陆景在这一刻却变成了口吃,“表妹,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表哥你与我不必如此拘谨。”顾莞莞在凉亭内石桌前坐了下来,命令自己婢女去端茶水过来。
说是不紧张,但是看着面前这个一颦一笑的小姑娘,怀中如同揣着一只小鹿,慌张从袖口拿出一个荷包,手指都在颤抖的送到顾莞莞面前,“表妹这是我在乾州特意为你挑选的荷包,你若是不喜欢可以丢了或者送人,随你处置。”
靖安侯一家此时来京城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荷包在古代多是女子送给男子以此来表明心事的东西,若是对方接了,便也说明对方心中是有自己的。
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收到了男子送的荷包。
这大庆终究有太多她放不下的东西,爹娘和顾家都在大庆,而且被送往他国和亲的多飘零,在他国没有亲人,即便是委屈也只能受着,一辈子估计都没有回故土的机会了。
顾莞莞自然是不愿意嫁到大凉,所以只要留在大庆嫁给谁都无所谓,若是日后过不下去,等这些事情尘埃落定,她还可以选择和离。
顾莞莞从不看重什么名声,有些时候名声是最不值钱的拖累,所以顾莞莞也不在乎什么和离。
在陆景紧张的神色中,顾莞莞伸手将陆景手中的荷包接了过来,“表哥在如今这种情况之下,你还愿意娶我,我真的很感激表哥。”
陆景知道顾莞莞是误会了。
误会自己只是帮她解围了。
陆景连忙解释说,“表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为了帮你解围来的,我是真的喜欢表妹,想娶表妹为妻。”
顾莞莞怎么都没有想到陆景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有些惊讶。
顾莞莞看向陆景神色多了一丝复杂,“可是我现在已经毁容了,你还愿意。”
“我喜欢的是表妹,不是因为表妹的容貌。”陆景赶紧为自己辩解。
顾莞莞一时语塞。
花月送来了点心,刚好打断了两人说话。
顾莞莞将点心推到陆景面前说道,“表哥吃点点心吧。”
陆景紧张应了下来。
靖安侯世子爷与嘉沅郡主谈婚论嫁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城的大小巷子,就连一直住在皇家别院的梁王殿下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唐宋身边的望江小心翼翼看着主子神色说道,“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主动出击,请求太后下旨。”
“求太后下旨简单,若是将曹芙蓉和顾长舜逼反了这件事情便麻烦了。”唐宋一直都没有要求太后下旨,也一直没有催促这件事情便是有所顾虑。
若是能够娶顾莞莞,不仅只是联姻那么简单,对他以后争夺皇位也是大有裨益。
所以这么好的机会,他绝对不会让给唐裕。
唐裕算什么东西,从小就在这大庆长大,却还妄想回去争夺皇位。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望江问了一句。
唐宋思虑良久后说道,“带点礼物,我们去南平王府一趟,主动见见这位传闻中的小郡主。”
望江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犹豫了良久才说道,“殿下,您真的确定要娶嘉沅郡主吗?属下这几日可经常听大庆人说,郡主在年初时得了豆疫脸上留下了疹子,极其难看,所以宫宴上郡主才没有出席。”
远在嘉沅院的顾莞莞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如此说我礼貌吗?
陆景还以为顾莞莞是受凉生病了,连忙关切问道,“表妹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不必了,表哥先回去吧,我回去休息一会就好了。”顾莞莞懒懒的打了一个呵欠。
顾莞莞原来与陆景玩的也挺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掺杂上一些东西之后,总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些隔阂一般,顾莞莞再也不如从前那般,将陆景当成好朋友,兄长。
陆景没在说什么,只是嘱咐顾莞莞身边的婢女,照顾好顾莞莞。
唐宋对于望江的话并没有多思虑,“女人有些时候娶回家不一定是要看的,不过是一个政治联姻的牺牲品罢了,既然不好看,娶回家当成花瓶不就好了,我们大凉什么时候缺过美女了。”
望江觉得自家主子说的甚是有理,便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反而是去挑了一些礼物跟着主子去了南平侯府。
与此同时御王府书房内,龙井火急火燎从外面跑回来,就见唐裕正在与白苏闲情雅致的下棋,顿时怒了。
忍不住抱怨道,“我在外面四处奔走忙碌,你们两个竟然背着我在这里吟诗作对,你们好意思的吗?难道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太聒噪了。”白苏嫌弃说了一句。
龙井被气笑了,反而是冷静下来,身体往圈椅一倒,“你们是在这里闲情雅致了,可是南平侯府却出大事了。”
唐裕捏着棋子的手蓦然一紧,黑漆眸子瞬间冷了下来,冷声询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唐裕已经对顾莞莞完全动了情,那个小郡主随时随地都能够牵动唐裕的心。
龙井说道,“靖安侯一家从乾州回来了,说要娶顾莞莞,那个陆景也是真心喜欢顾莞莞,大哥这桩婚事我怕是拆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