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护国法寺内,法寺的僧侣吟诵往生经。
众僧侣围坐一团,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具凤舞呈祥的棺椁,金碧辉煌的棺椁宣示躺在里面人的尊贵身份。
淑妃脸色苍白,双眼呆滞无神,要不是在宫女和陈景秀的搀扶下,只怕早已晕缺过去。
一个母亲回忆女儿在膝下的过往,暗自神伤已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淑妃含泪棺椁中道:“珑儿是为娘对不起你,下辈子你莫要投在帝王家了!”
僧侣们吟诵者往生经,护国法寺内外披丧带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陈景珑的葬礼也只有在寺庙办。
虽然她还没有和李仁孝成婚,但名义上她已嫁出去了。
李仁孝想要将陈景珑的遗体要去以贵妃葬礼厚葬,但被陈玄隆回绝了,他在维护自己女儿的最后一丝尊严!
六月的长安对于百姓来说只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官家七公主陈景珑在和亲去往西夏的路上感染风寒,最后不治身亡,暴毙,薨了!
为了大靖的颜面,为了西夏的颜面,也为了死去公主的颜面,这样的借口是最好的说法了。
大明宫,它还是保持它那庄严肃穆的面容,公主的死讯丝毫没有在宫里荡起一丝波澜。
因为公主已不是皇家的人了,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埋进皇家的祖坟,只会在郊外选一处墓地作为公主坟。
而自古皇家也不会给死去的公主举办葬礼,这次在护国法寺操办丧事已算是破例了。
陈玄隆独自一人坐在自己女儿的房间,仅仅在半个月前,他目送女儿出嫁,可回来的却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他是帝王,也是一个父亲,就算是再孤家寡人,眼看长大的女儿去了,怎么会不动容?
皇帝手里紧握女儿的发簪,眼里说不出的悲凉。
宫里的人只知道,那一夜皇帝独自一人在死去公主的房间里呆了一整晚。
东宫和二皇子府邸,都为自己的妹妹披麻,并且要求府邸的人一年不许办喜事,斋戒一月。
宗人府,陈景炎跪在一块木制的灵位前,灵位上扭扭捏捏的刻着,“舍妹陈景珑之位!”
灵位上沾满了血迹,是陈景炎向侍卫要了一块空白的灵位,他再用手指一字一字的抠出来的。
此时的陈景炎虽年不过二十三,可他早已没有了作为一个年轻皇子应有意气风华的样子了,取而代之的是青丝夹杂几缕白发,他年纪不过而立之年,却已有了白发!“
”七妹!想不到上次你来看三哥竟是我们相见的最后一面,不过个月,我们已是阴阳相隔!“
”七妹,你好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陈景炎痛哭,他自幼和七妹要好,每每出宫闲玩都会带上七妹,可现在都没了没了!
方家府邸!
这几日府邸的气温降到了最低,虽已是六月了,可府邸却充斥着一股寒意。
方惜朝注视桌案上摆放的紫玉束带,他已看了两日,紫玉束带上绣着龙凤呈祥图案,宣示它主人尊贵的身份。
这几日皇帝也没有召见方惜朝,只差人给他送来了一条命令,”个不留!“
王冲走进门来道:”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
方惜朝点头示意知道了,王冲退出门去。
送亲看见公主从城楼上坠下的几百人,现已成了地府的亡魂,他们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
为了大靖皇室的脸面,杀再多人,皇帝也不会手软,皇家必须是崇高神圣不可侵犯完美无瑕的。
而西夏那边,估计李仁孝也不好意思宣扬,毕竟公主自杀也不嫁给他,这样的名声他得来也不好听。
李仁孝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