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芷枫慢悠悠却好听的声音响起:“不错,对待不能手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前是我没有解决彻底,才让他们蹦哒到现在。”
乐乐吐出葡萄籽和葡萄皮,点点头,乌黑的眼睛频频瞅向茶几上的银盘。
颜芷枫觉得儿子此刻儿子就像等着投喂的某种小动物,她翘起唇角,白嫩的两根手指捏住一颗葡萄,儿子的眼睛立即像是钉在了她的手指上一样,看得目不转睛。
“还有没有其他启示?”颜芷枫含笑问他。
乐乐蹙眉,脑子飞快转动。
“有了!”乐乐举手兴奋道。
“哦?什么?”颜芷枫问。
乐乐脆生生回道:“要找一个厉害的靠山!像无崖那样的。”
颜芷枫轻嗤一声,这儿子就想着怎么欺负别人吧!
不过被人欺上头了,不欺负回去岂非太软弱?
将葡萄塞到乐乐面前。
乐乐一喜,把小嘴张得大大的,嗷呜一声,把葡萄整颗含进嘴里,幸福地眯起了眼儿。
颜芷枫顺手丢了颗葡萄到小火嘴里。
一人一兽表情一模一样,萌萌的样子让人人想抱在怀里揉一揉。
颜芷枫声音继续响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有这般底气。”
乐乐边品尝着美食,边点头回应她。
马车缓缓驾回煜王府。
乐乐从窗户看到外面的秦琰煜,高兴地喊道:“爹爹!”
秦琰煜正好回来,看到他们,眉眼放柔,走到马车前。
乐乐从马车里钻出来,扑到他身上。
秦琰煜稳稳抱住他,瞧见他嘴角沾着紫红色的汁水,伸手将其拭去,站在秦琰煜身旁的冷夜看到这一幕,心里忍不住感慨,主子真的变了好多,从小就有洁癖的主子,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一天都是要换几身衣服的,可现在,竟然一点都没嫌弃小世子嘴边沾的东西,还直接用手给擦掉。
秦琰煜抬眸看向走出马车车厢的颜芷枫,目光温柔:“怎么样?有没有遇到麻烦?”
“爹爹,外公家的老巫婆太坏了,把娘亲以前住的地方给别人住。”乐乐立刻告状,虽然他们已经惩罚了那些人,但是还是好气哦,“爹爹,他们都没把你放在眼里。”
嗯,大家都怕爹爹,那就让爹爹好好治治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娘亲。
秦琰煜眼眸沉了下来,询问地看向颜芷枫。
一股冷风吹来,颜芷枫道:“进去说吧。”
几人回到府内,颜芷枫把发生在颜府里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她狠狠回击了宋氏和孙家人的事也没隐瞒。
秦琰煜脸色十分难看,他和儿子一样认为,仅仅是这样太便宜他们了,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他们,却一次次挑衅作死,既然他们自掘坟墓,那么就“好心”帮他们一把吧。
“乐乐,你师父刚刚找你。”
乐乐一听,呀,还有师父这个靠山呢,哼哼,居然想让师父欺负他娘亲,也不看看师父是谁的师父。
爹爹和师父一起发火,他们肯定要倒大霉了,嘿嘿。
乐乐兴冲冲告别爹娘。
看着他欢快的背影,秦琰煜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弧度。
目光一转,落到颜芷枫脸上。
“不管怎么说,轩王是皇上的儿子,又是无崖的徒弟,不能直接对他下手,但轩王妃与宋氏,可以不必顾忌,你想亲自解决,还是我来解决?”
他尊重她的意见。
颜芷枫勾唇,露出邪魅的笑:“当然是亲自动手才有意思。”
下了决定,动作迅速。
雨儿回来禀报了对宋氏的惩罚,颜芷枫又从探子那里得知,宋氏受到惊吓,精神失常,颜芷杏在颜家里照顾她。
第二天,颜芷枫直接让一群暗卫乔装打扮成土匪,冲进颜府,将颜芷杏掳走。
秦景轩如今对颜芷杏根本没几分感情,因而对她的保护并不严密,颜芷杏基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迅速被劫走。
同时,宋氏之子颜智冬,也被抢走。
天子脚下竟发生这种入室劫持的事,秦昭帝震怒,立刻下令严守城门,同时下令对周边山贼强盗的打击。
与此同时,宋氏因为一双儿女不知所踪,受到巨大的刺激,病情加重。
轩王府。
“师父,你可看到了?他们步步紧逼,现在是芷杏被掳,下一个呢?他们不会放过我的。”秦景轩气愤道。
原本以为是自己助力的师父,却反过来帮助自己的敌人,竟然还为了颜芷枫他们来警告他,难道师父没看到,谁才是真正吃亏的人吗?
无崖平静回道:“为师说了,不参与你们之间的斗争,但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乐乐受到伤害。”
“无辜?那个野种可狡猾得很,他是您的徒弟,我也是您的徒弟,他才叫您几天师父,您便整颗心都偏到他身上。”秦景轩铁青着脸道,身为成年人,本该如此斤斤计较,可师父的行为实在太叫他寒心了。
无崖皱眉:“他是你师弟,什么野种?”
秦景轩失望地背过身去:“师父走吧,徒儿不想对您不敬。”
自知理亏,无崖动了动唇,最后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离开。
房里只剩秦景轩一人,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拽成拳,狭长的眼睛里尽是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偏护煜王?太后是,父皇是,就连自己的师父,最后也选择站在了煜王那一边?
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紧接着传来庞东的声音:“王爷,江智求见。”
秦景轩闻言浓眉一挑,江智?自从那次在天香楼一别,他都没见过这个男人,对方来干什么?
他心情不好,张嘴想要回绝,到了嘴边改口道:“把人带到花厅里。”
花厅。
秦景轩一进门,坐在里面的年轻男子立刻站了起来,向秦景轩行了一礼。
“轩王爷,好久不见。”
秦景轩脸色不太好看,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没有什么需要客气的,他直白地道:“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