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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玉姨娘可在?”

“不曾听过此人。”

“刘管家可在?”

“管家在家,只是管家姓张。”

那小厮在我愣神间,将门合上,嘴皮子利索,还送了话出来,“都说江浙女子温婉,宜家宜室,怎得我这几日瞧见得,一个两个,个个如狼似虎,恨不得将我们大人生吞活剥了去?”

我气息奄奄,一门之隔,于我和新唐而言,仿若天涧。

三五日子转眼即过,该来得终究还是会来。

这日收了铺子,时辰尚早,我去菜摊处拿了几把鸡毛菜,割了一块肥肉,又去卖鱼桥下的乌篷船上拿了一条黑肚子鲫鱼。

古代的大灶十分麻烦,我正拿着两块油布费力生火得时候,院门外轻轻两声扣门声传来。

声音并不大,甚至都比不过廊檐下两只燕子的叽喳声,可却奇怪地清晰传进我的耳里,不详的第六感应声立起,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假装没听见,只顾着自己生火淘米做饭,鲫鱼用刀背敲晕,又剥肚挖肠,清洗干净,放入油锅两面煎得金黄,再加入沸水小火熬煮。

这番忙完了,又去侧耳细听门外动静,风吹柳梢哗哗作响,门外一时安静地只有风声和树梢声。

我悬着得一颗心这才放回肚中。

在水井里摇了一桶清水,将那把鸡毛菜洗净,锅子用猪油刷上一遍,再用小火将剩下地肥肉熬出油来。

大火将鸡毛菜炒熟,又将鱼汤盛出,初夏天气,天黑得晚,我搬了一张滕竹椅,将两样菜色置于椅上,又去地窖里挖了几勺霉豆子。

这才舒舒坦坦地开始吃饭。

远处的晚霞似火,我不禁瞧得出神,生活果然是磨练人的利器,饶是我这样不知人间疾苦的现代女子,也被迫练就了一身本领。

这若是换成从前,别说是杀鱼,便是一只蟑螂从眼前窜过,也会引得我惊叫连连,而我爸爸,不管我是三岁还是三十岁,定会将我护在身后,连声安慰,“别怕,别怕。”

我正想得出神,嘴角尚勾着一丝沉溺往事的浅笑,却见院门边上的墙头,愕然出现一双手掌,那手掌轻轻巧巧按着墙头往上一撑,司徒陌便从院子外面翻了进来。

我目瞪口呆,连嘴角的弧度都来不及收回。

那无赖瞧了我一会儿,说道:“我是洪水猛兽吗?怎么不过见了一面,竟清瘦了几分。”

我不想理他,管自己吃饭,脑中盘算着月娘的房子可否睡下两人。

那无赖显然料到了我这般反应,自去灶上盛了一碗米饭,拿了一双筷子出来。

“我今日赶着回来,从清晨出发到这会儿功夫,只吃了一只咸菜包子。”

我还是不理,那恶人就着霉干三两下扒下一碗饭去。

又盛了一碗鱼汤,那鲫鱼与现代的养殖鲫鱼十分不同,虽然泥腥味极重,但我放了大料,大火熬煮得鱼汤极其浓郁,香味扑鼻。

司徒陌喝下一整碗鱼汤,尚嫌不够,又去盛了一碗饭,泡着鱼汤,三两下倒下肚去。

我将几只碗碟收拾下去,清洗干净,放回原处,司徒陌就站在厨房门口,一双眼睛随着我来来去去,瞬也不瞬。

我收拾利索厨房,脑中盘算着如何去房中取了换洗衣裳,再脱身去月娘家中借住一宿。

谁知,连厨房都出不去。

厨房是借着屋墙延伸搭建得,三面砌了有墙,顶上连黑瓦都无,只是一块雨棚遮挡风吹雨晒,十分简陋,简陋到连扇门都无。

司徒陌却仿若没有察觉,他只堵在门口,丝毫不让。

我用手推他,被他反手握住,我急道:“司徒陌,别把我逼急了,我既然跑过一次,惹急了,自然还能跑第二次。”

司徒陌不语,微微放开我的手腕,身体却纹丝不动,方才翻进院墙说得那两句搭讪的话语,似乎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我们对峙许久,久到我几乎撑不下去,腰上轻轻搭住一只手臂,起初只是松松挽着,后来却越收越紧,我被那恶人箍在怀里,箍得越来越近,几乎透不过气来。

脖弯处有微微的呼吸拂过,像蜻蜓煽动翅膀,又像是小猫温柔地触碰,我感受到了那人地小心翼翼,和尽力克制。

脖弯处的呼吸渐渐旁移,唇角被轻轻啄了一下,又有一尾游蛇滑过,我骂了一声,“你怎得如此恶心”,下一秒,却听那无赖道:“婉儿,别再跑了。”

“我答应给你自由,也答应让你独居在此处,只是有一样,你得答应我,就乖乖呆在此处,让我能找到你。”

我有些不信,却想起他向来守诺,我不解,竟如此怕我再次脱逃吗?

我想起新唐,便加了一个条件,“那我想去你府上看望新唐的时候,你不许拦我。”

司徒陌难得露出笑容,如释重负般,“求之不得。”

第75章

既然彼此说清了界限,我便不想再与这厮多嘴纠缠,我看了眼天边晚霞已然退散,暮色四合,太阳竟已落下山头。

我轻轻咳嗽一声,道:“巡抚大人早些回去安置,新唐没有亲娘在身边照顾,父亲要多尽些责任。”

司徒陌点头,“好”,半饷无话,走到院门处,却又回头,袖笼里摸出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玉兔子,那兔子雕刻得极为传神,一双眼睛却又晶莹红润,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镶嵌得丝毫不差,仿若浑然天成。

司徒陌递到我手边,见我不接,又伸手将我手掌拉开,一只剔透可爱的玉兔搁在掌中,相得益彰,十分好看。

司徒陌道:“回来得路上经过会稽山,那里玉石铺子良多,我与知府进去瞧了几眼,相中这只兔子,婉儿可否喜欢?”

天已黑透,我二人站在这浓墨夜色中,各怀心事。

司徒陌以为我是京城人氏,虽然流落在钱塘府中,但不曾去过浙江其他地方,必然不知这回程的路该如何走。

可他却不知晓,我生于浙江,长于浙江,那时的交通四通八达,浙江又有哪处,我不曾去过呢?

这会稽山,便是后世的绍兴,离着杭州,隔着山高水远,从这钱塘府的远郊出去,怎么也不可能顺路顺到会稽山去。

我只作不知,背后深意,更不愿细想。

司徒陌说完这番话,也不再多言,其实他本想着买些首饰送给眼前人,可后来瞧中了这只兔子,便再也挪不开双眼。

这只兔子,与苏婉柔实在太像。

温顺可爱,若是被惹急了却又不好收场,司徒陌以前爱瞧苏婉柔双眼冒火的模样,他觉出自己有些恶趣味,在北京城私宅时,就爱趁她恼怒不愿时强迫她,瞧她被一点点征服,司徒陌爱煞了那种感觉。

可这次,他确实把人惹狠了。

兔子虽然温顺,但烈了心思也会咬人,司徒陌想起这两年的煎熬,漫无头绪地在整个以南地区四处寻找,那种日子,他绝不会再过第二遍。

收起将苏婉柔抱去内房的心思,司徒陌合上她的手掌,“早些歇息,明日用过午膳后,我带新唐和公绰去私塾拜见教书先生,你也一块儿吧?”

………………

这一夜,便再难入睡,想起明日便能瞧见新唐,一颗心跳得咚咚直响,几欲从喉咙里跃出。

第二日起床对着铜镜梳妆,眼底果然一片青黑,我拿着粉扑子细细扑上一层,又打了些腮红,左右瞧了瞧,神清气爽,是个二十出头的美貌妇人模样。

又去柜子里一件件挑选衣服,两年未见新唐,我胸口竟好似小鹿乱撞,想起幼时新唐爱捏我耳垂,又爱将我头发拽在手中揉捏。

本已戴上得一串玛瑙豆子又摘下来,因着上午要去裁缝铺子,头发用一块翠蓝色蜡染麻布包住,眼下把麻布拿下,找了跟木头钗子松松挽住。

柜子里千挑万选,找了一套窄腰嫩黄色单衣,下面配一条浅绿色百褶裙,腰身用一条同色腰带系住,想了想,得给新唐带个礼物,遂将之前给新唐生辰打制得金锁拿出,放在袖笼或胸口都不太放心,生怕劳作时不慎掉出。

便又找了个嫩黄色绣囊,将金锁放入,再挂在腰带上。

如此费心打扮,日头便升了个老高,我匆匆锁上院门,又在街口的早点铺子买了一根油条,一只烧饼。

我一手一只烧饼,一手一根油条,左咬一口,右咬一口,给了两只铜板,正要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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