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人没了
[19:啊啊啊啊啊吓死爹了!怎么会这么可怕,说变就变!!
[60:嘻嘻
……
就在弹幕骤然增多的同时,原本跌坐在地上的凡妮莎已经爬了起来。
她的嘴角朝两边裂开,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笑容,整个人在原地停了几秒,接着缓缓转头看向傅祈棠,抽了抽鼻子,一边吞着口水一边陶醉道:“好香,真的好香啊,你一定很好吃吧,拜托让我吃掉吧,好不好?”
语气温柔,笑容却越发诡异和疯狂。
傅祈棠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你是爱德拉?”
凡妮莎歪着头,“你猜呀。”
“呃,你猜我猜不猜?”
凡妮莎:“……”
宫紫郡轻笑一声,“这就要开始套娃了是吗?”
“你闭嘴!”凡妮莎怒道,白眼球似乎更凸出了一些。接着,她仰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猛然朝傅祈棠冲过来。
傅祈棠吃了一惊。
倒不是因为凡妮莎明显的欺软怕硬,而是此时凡妮莎的移动方式——
好像虚空里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拉扯控制着她的脑袋,脖子伸得老长,身体和四肢被落在后面,整个人由脑袋带动身体向前移动,其余部分完全不发力的样子。
如同一个晴天娃娃。
“这还是活人吗,这个城堡里还有没有活人了?”
傅祈棠一边说一边举起旁边椅子对着凡妮莎扔过去,后者灵巧地避开了,转而从另一边绕了一下奔过来。
趁这个时间,傅祈棠拿出别在腰间的十*字*弩,单手利落地上好弦,同时退到宫紫郡身边。
宫紫郡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甚至还有心情点评一句:“不错。”
傅祈棠哭笑不得:“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弩机激发,一根弩*箭离弦而出,穿破空气直冲向凡妮莎的面门。
凡妮莎向一旁躲闪,第二支却紧随其后,而且完全预判准了她躲避的方向,虽然被她情急之下用头发抽打得偏离了,但还是在她左边侧脸划下一道血痕。
“啊啊啊——”
凡妮莎再次嘶吼起来,嘴巴越张越大,短短几秒就已经大到完全占据了她整张脸的面积,同时她的脖子猛然间拉长,身体还停留在原地的时候,脑袋却瞬间被弹射出来,往前扑了好几米,几乎和傅祈棠贴在一起。
“!”
傅祈棠被这变故吓了一跳,连忙退后,脚下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顿时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仰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扣住他的腰将他向后带离。
“就是有点不经吓,还得再练。”宫紫郡轻笑了一下。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傅祈棠退到了门口,凡妮莎不依不饶地追过来,宫紫郡似乎是厌烦了,几把黄油刀同时甩出,直奔凡妮莎而去。
“叮叮叮——”几声,凡妮莎挥舞着两条发辫将黄油刀打落,已然变成一张黑洞的嘴微微张合,似是要说些什么,冷不防从侧面又飞来一把刀。
银光落刃。
一颗头掉了下来,骨碌碌地在地板上滚动着。
被拉长了好几米而变得纤细的脖子上光秃秃的,一滴血都没有。
断面也没有血管或者其他血肉组织,仿佛这只是一具用橡皮泥捏出来的身体。
“打架就打架,别贴得那么近。”宫紫郡冷声道,目光追着滚到房间角落里逐渐恢复正常的脑袋,微微笑了笑,“听懂了吗,凡妮莎小姐?”onb.oΓg
凡妮莎的脑袋眨了眨眼,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少时,竟恢复了之前那幅天真温柔的模样,轻声细语地问:“您在说些什么呀?我的头好痛,我想我又犯病了。”
“……”
傅祈棠看着她孤零零的一个脑袋,心中暗想,头都掉了,这可不是得头疼吗。
就在这时,一串熟悉的脚步声响起,管家面带微笑地从走廊另一端走了过来,看到傅祈棠和宫紫郡好端端地站在门口,面色瞬间阴沉起来。
“怎么,两位这是还没有进去见女主人吗?让女士空等可不是绅士的作为。”他压抑着怒火问道。
“见是见了,只是又出了点‘小意外’。”宫紫郡耸了耸肩。
管家的目光越过两人的肩膀,看到房里的情景——翻倒的椅子和沙发,倒在地上的无头身体,和角落里嘤嘤哭泣的美丽脑袋。
“你是来提醒我们半小时会面时间到了吧,那正好,我们这就去工作了。至于凡妮莎小姐的头嘛,得麻烦你自己想想办法帮她安上了。”宫紫郡挥了挥手,潇洒地招呼傅祈棠,“小棠哥,咱们走了。”
“辛苦您了。”傅祈棠忍着笑,对管家真诚地道。
离开会客室,两人在楼梯前碰到了等候着的中年女人和女学生。看来经过商量,她们俩决定第二组来见凡妮莎。
傅祈棠把里面的情况说了一下,尤其强调了凡妮莎可能会在最后几分钟时狂化变身,让她们千万小心。
两人听完后脸色愈发苍白,女学生更是已经忍不住地呜咽起来。
傅祈棠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两张防御符纸和一个一次性攻击道具递给她们。
“不要离门太远,如果我判断得没错,半小时一到管家就会来叫人,只要出了房门凡妮莎就会停止攻击。”傅祈棠道,想了想又叮嘱:“还有,不要破坏房间里的任何东西,最好连动都不要动。”
“谢谢。”中年女人感激地道,随后又询问了道具的使用方法。
傅祈棠耐心地说了。
女学生却是怯怯地看着他,小声问:“你不能陪我们一起去吗?我们两个人什么都不会,万一死了怎么办?”
“那管家会给你们收尸,但我想应该不是很美妙。”傅祈棠说。
他并不是没原则没底线的好人,能帮的他尽量帮,帮不了也绝不会勉强,“所以希望你们努力活着,为了你们自己。”
跟这二人分开后,傅祈棠和宫紫郡径直来到昨天的藏书室。
照例放出学霸布偶,宫紫郡命令它找出和“爱德拉”、“亚历山大·霍莫尔”这两个名字相关的一切文件资料。
学霸布偶呆呆地愣了几秒钟,被宫紫郡斜睨了一眼,这才任劳任怨地埋头进一堆资料里,默默舔书去了。
“地主和长工啊。”傅祈棠开玩笑道。
宫紫郡挑了挑眉,“羡慕吗?”
“确实有点。”
“那要不要当地主婆试试?不仅能指挥长工,还能指挥地主本人。”宫紫郡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仿佛一串音符无意中被大提琴拉响。
傅祈棠愣了愣,忽然感觉耳朵有点烧,抬手挡着嘴轻咳了一下,“怎么又突然说骚话……那什么,下次吧,下次一定!”
宫紫郡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傅祈棠假装看不到他的眼神,转身也在一堆书卷里翻找起来。
今天他们的运气显然不错,过了没一会儿,学霸布偶就叼着一卷羊皮纸慢吞吞地走过来。
宫紫郡接过,发现这上面关于爱德拉的记载只有短短几行。
伟大的亚历山大·霍莫尔在外出游历的时候救了爱德拉,两人成为朋友,他邀请爱德拉来城堡做客,还将自己的未婚妻介绍给爱德拉认识。
可亚历山大却没想到,爱德拉竟然是一个邪恶的女巫,她试图引诱亚历山大出卖灵魂,成为魔鬼的仆人。
最终这一切被亚历山大识破,他杀死了爱德拉,并将她的灵魂也送入地狱。
“……从此和心爱的妻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傅祈棠读出最后一句,勾起唇角,“有点讽刺啊,是不是?”
宫紫郡吩咐学霸布偶再继续找,低头又扫了一遍羊皮纸上的内容,摇摇头道,“显然凡妮莎,或者说‘寄居’在凡妮莎身体里的鬼并不认同这个版本的故事。”
“但这些资料可能会骗人,结果却不会。”傅祈棠想了想说道。
凡妮莎确实是被鬼控制了,而这个鬼显然十分清楚亚历山大和爱德拉之间的事情,所以必然不可能是十多年前才嫁进来的卡米尔。
由这个结果倒推回去,事情似乎变得清晰了许多。
亚历山大在三十岁之前都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是如何得知跟邪灵进行交易的方法的?而假如爱德拉是一个女巫,而爱德拉又深爱着他,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亚历山大并不爱爱德拉,只是利用她来达到复兴家族的目的,等成功之后便毫不留情地杀了她。
但亚历山大并没有彻底消灭她的灵魂,爱德拉变成鬼终年徘徊在城堡里,她愤怒而疯狂,一刻不停地对霍莫尔后人进行着报复。
“咱们之前以为卡米尔发现了家族秘密后被囚禁和灭口,控诉‘你们做的一切都是有报应的’,是‘罪无可赦’,但现在看来这些更符合爱德拉。”
傅祈棠摸了摸下巴,接着说:“但还是没有解决同样的问题,如果这个副本的最终boss就是爱德拉,那跟亚历山大做交易的邪灵去哪儿了?它总不会真的那么潇洒,交易做完就拍拍屁*股走了吧?”
“三个问题。”宫紫郡看着他,慢悠悠地竖起三根手指,每说完一句就放下一根。
“第一,海曼那么憎恶卡米尔,卡米尔真的什么也没做吗?第二,家谱上没有注明卡米尔的死亡年份,也没有找到关于她的其他资料,她后来怎么样了?第三,在花园后面小房子里找到的那套猎魔人装备是谁的,或者说,这座城堡里曾经来过一个猎魔人,他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