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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沣浑身湿透,刘海贴在光洁的额头上,乱七八糟,但居然没有影响其颜值,反而带着一些桀骜不驯的感觉。
他穿着修身的黑色衣服,应该是防水冲锋衣,可光是看着都觉得很冷,可他稳稳地立着,像是一根墨竹。
外面的雨声很大,可向渡还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他张张嘴要说什么的时候,还没说住口,只感觉瞬间就拥住。
虽然浑身湿透,但是那沉香味的信息素很浓郁,几乎是冲鼻而来,他也不由自主抱住对方,指节捉住对方背上的衣领,有些发白。
对“边沣没有交代他行踪”的火,也因此稍稍被掩盖下来。
一开始拥抱在一块,向渡只觉手脚发软,连带着头皮也觉得发麻,然后手脚都麻痹,他心说,这也不是接吻啊,为什么还能有这么大反应?
“你们不冷啊?”商木清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他娘麻痹是因为冻的!
尴尬。
向渡转过身子去的时候,商木清已经换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穿上干净的衣服和煤老板坐在一边烤火盆了。
向渡咻的一下脸红起来。
石头屋子内十分干燥,因为不仅地基垫高了几层,而且用了当地的特殊建筑构造,让热气凉气不容易散,冬暖夏凉。
向渡被这么一提醒,瞬间就觉得冰寒刺骨,不情不愿地放在边沣,把身上的衣服脱掉。
边沣的冲锋衣防水性能极好,只需要稍稍在火堆面前烤一烤,就能很快干透。
而向渡,吸饱水的羽绒服,像是一个巨大的吸水海绵,脱下来后,感觉身轻松,身上一凉,他连忙靠近火堆取暖。
alpha的体质一直都是凌驾于其他性别,尤其是血统优良,平日里又保持运动的alpha,这点程度对他们来说,还不算糟糕。
可oga就不同了,商木清小脸苍白,裹着一个大毛毯,在火堆面前瑟瑟发抖,向渡还好,他原本是beta,没有oga与生俱来的那种性别差异,只是也冻得不轻。
很快,边沣拿来了干净的衣服,递给向渡。
屋子里的唯一火源只有火光,火源十分旺盛,打在众人的脸上,一片黄橙橙。
这个屋子现在只有四个人,向渡商木清带来的人以及边沣煤老板带来的人都去隔壁屋子生了火堆。
向渡身上只剩下一件白体恤,因为淋湿,在火光下能看到里面肉色的线条,衣服紧贴着皮肤,以至于看得很清楚。
那肌肤白得近乎要透明,后劲上的血管发青,十分明显,连同那淡色的嘴唇也有些略微发青。
很明显,是冻的。
向渡刚要换下最后一件衣服,一条大毛巾迎头披了上来,边沣:“没有里面的衣服给你换了,你先披着毛毯,稍微烤烤,应该很容易干。”
的确,向渡的t恤是薄的那种,而且大短裤也不厚,用大毛巾吸干水之后,再烤一烤也就干了。
对面的商木清也是这样做的,商木清整个人缩在毛毯里,只露出两个大眼睛,看起来像是不明生物。
向渡心说:我肯定不要这样。
向渡松一口气,被大毛巾包围,感觉暖和不少,整个人紧绷的神经也随之变得稍微不那么紧张,身下坐着的是不知道什么材质编织的席子,有些扎的慌,但是不算冰凉。
很快,向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似乎忘记了什么步骤。
“鞋子要脱下来,泡在水里容易感染细菌,”边沣把身上衣服的水渍烤干后,捉住向渡的脚踝,将他的运动鞋轻轻一抽,“啵”的一声,灌满水的鞋子就他从脚上取了下来。
两只鞋子都被取了下来,白皙的脚已经被水泡皱,边沣皱起眉头,向渡一下把脚抽了回去,盘起腿。
边沣从两人的行李里拿出了一套同款冲锋衣,放在向渡边上,让他干了身子穿。
然后四人都停止了活动,围着火堆坐,火堆上放着一个水壶,里面已经煮着水。
很快,水壶沸腾,热气上涌,壶嘴冒出白白的热气。
边沣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个杯子,给了煤老板一个,然后灌满水,递给向渡。
等热水进了嘴,缓缓流淌到胃,向渡才感觉真的缓过来,只是这一缓过来,才感觉到身是多么的寒冷。
外头风雨交加,屋子里你能听到巨大的下雨声,以及偶尔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让人觉得提心吊胆。
“不用担心,这里的石头屋沿用了几百年,当地土著若是遭遇自然灾害的时候,就会躲进就近的石头屋,所以每个屋子都足够坚固,”边沣拿出小毛巾给向渡擦头发,边擦边说,语气淡淡的。
“哦……”向渡因为身体寒冷,大脑的思考能力也跟着一起冻结,变得有些傻愣愣。
煤老板拿来了一个小锅,放了点水,然后拿出一包肉干扔进水里,又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两颗蔬菜,扔进去一起住,不一会,一锅肉汤就做好了。
虽然之前他们吃了点东西,但是这种肉汤的谁也拒绝不了,咕咚、咕咚两碗肉汤下,身的寒冷没驱散了大半,然后煤老板掏出一个小酒壶,给一人喝上一口,这下身都暖洋洋了。
向渡身上的衣服也都干了,侧头去看边沣,他的神情在火光下有些深邃,看不懂是什么表情,向渡本来想问的话,也因为还有旁人在场,没有发问。
啪的一声,火堆因为树枝里的油脂,炸了一下,差点崩到向渡面前。
商木清提出:“是不是应该睡觉了?但是我们睡哪儿呢?”
环视一周,这边真的没有床铺之类的,只有地上铺的一些编织席子,“难不成睡地上啊?”
怎么可能睡地上,煤老板走了出去,从后备箱拿出两套帐篷,他出去之后,又淋湿,但是丝毫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看起来就像是个工具人。
睡帐篷肯定要比睡外头暖和,但是只有两个单人帐篷,很显然是要挤一挤了。
本来向渡开始寻思要怎么开口说边沣这次不告诉他,就亲身涉险的事儿,但是很快,他的思绪就被要挤一个单人帐篷夺走。
“我来帮忙,”向渡套上冲锋衣,走了过去,打了一把手,很快,帐篷就搭好了。
将火堆加入柴火,然后约定了几个小时加一次柴火和谁加柴火之后,死四人都窝进了小帐篷里。
商木清的向导想得十分周到,给他俩带了睡袋。
于是向渡边沣就各自钻在各自的睡袋里,挨着一起睡,这模样像是两条小虫子,有些好笑,把头埋进睡袋里,好一会才伸出头,想和边沣聊一聊。
只是帐篷根本不隔音,向渡担心会被隔壁的两人听到,不由的放轻语调。
“边总……”向渡有很多话想说,只是刚开一个头,就被边沣浇灭。
边沣:“称呼。”
向渡:……
“沣哥……”
“嗯,你说。”
向渡一口气直接被憋住,然后酝酿了一会,向渡找到边沣的耳朵,凑过去,刚想问出问题,突然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动静。
他像是被踩了一脚的尖叫鸡,差点就吓得喊出声。
???
什么情况?
向渡乌溜溜的眼珠子立刻瞪大,边沣挑了挑眉毛,看向向渡,向渡瞬间把眼神移开,缩回自己的睡袋内。
玛德,商木清不仅仅不知道含蓄怎么写,肯定还不知道害臊怎么写。
边沣从睡袋里伸出手,将两人距离拉近,隔着睡袋,几乎要贴在一起。
向渡惊了一下,从睡袋里钻出来的时候,侧脸直接擦过边沣的嘴角,然后后脑勺被手掌捉住,下巴被掰正,触到了温软。
是一个热切的吻。
一吻而过,分开,向渡已经双眸有些氤氲,语气变得软得不行:“你为什么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隔壁不知道在做什么,向渡下意识放轻声音,两人之间非常近,能听得很清楚。
向渡继续说:“你是不是怕我阻止你,或者打扰你?”
边沣说:“不是。”
向渡立刻不满,说:“那你特么为什么不和我说?怕我担心?我没那么脆弱好吧?”
边沣沉默了一下,声音略有些暗哑,然后说:“这是我的习惯。”
是的,边沣的习惯,他已经忘了从几岁开始,父母就教育他要独立,独立思考,独立完成每一件事,以至于他“独立”的性格一直保留到现在。
其实不光是边沣,所有处在“上位”的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心思泄露出去,越是站在金字塔的执掌者,越不会希望自己的心思被人猜中。
而边沣的习惯,也是不透露自己的想法,他不仅习惯对每个人这样,甚至已经不在“习惯”的范围内,潜移默化,成为他的一部分。
边沣虽然没有把自己的事情说得太仔细,但是向渡大概是听懂了。
他只有一个想法————有钱人就是毛病多!
不过向渡也是听说过的,有钱世家里,连有血缘的亲人都互相猜忌,更不要说边氏这种顶级有钱家族。
“那你得改掉这个习惯,”向渡强势的说,补充:“至少你得对我改掉这个习惯,要不然我会生气,说不定以后我就因为瞎想和你产生矛盾,如果你认真和我交往,你就改。”
这个直球来得快,边沣对上向渡已经恢复炯炯有神的眸子,边沣没来由的被这种眼神盯的心虚。
他问:“你冷吗?”
“有点吧,”向渡说。
边沣指了指自己的睡袋,说:“我这款睡袋容量可以睡下一个两百公斤的胖子。”
“所以呢?”向渡不明所以,问。
“你过来,”边沣很直接,拉开向渡睡袋的拉链,让他到自己的睡袋里来。
向渡犹豫了两秒,钻了过去。
睡袋里干燥,温暖,材质也很柔软,刚进去,向渡被从身后完圈着,边沣拉上拉链后,严丝合缝,寒冷被隔离。
向渡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边沣的胳膊:“喂,你还没回答我。”
边沣淡淡的呼吸从耳边传来,“这个权限如果为你开,你明白我接下来可能要对你做的事吗?”
“啊?”向渡没跟上边沣转换的话题。
边沣将向渡转过来,直视向渡眸子。
眸子里的情绪太多,对向渡来说,解读太难,但是他觉得并不糟糕。
或许还有些觉得开心。
只感觉直接后颈的腺体似乎在发烫,上面标记的痕迹也在隐隐散发着信息素的味道。
alpha和oga,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信息素导向而互相吸引,向渡却说:我偏偏要挑战一下。
边沣突然往睡袋里钻,向渡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捉住他的脑袋,“你、你、你做什么?”
“没做什么,”边沣说,“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边沣:我真的没做啥。
向渡:呵呵,骗子。
哦嗷嗷嗷,特别感谢今天投深水的阮哥儿的秋秋~~
抱起来么么叽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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