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噔噔噔跑上楼，见黄龙道长抻着脖子在喊，心里头也直打鼓。
他一脸懵逼地看看自家师傅，又看看陈凡，嘴一咧上前来，仔细看看黄龙道长递过来的香，闻了闻，“呀？不对呀！这不是我给他们拿的香！”
“放屁，不是你拿的还是我拿的呀！还冤枉你了不成？”
吴琼家的伙计不干了，他也听出来了，这是有人在半路上坏东家的好事呢！
一寻思还有这么混账的家伙顿时火冒三丈，陈凡他们还没说什么呢，他先不干了。
“就是，还能冤枉你呀？”孙小妖也心里头不痛快，在一边吐槽。
“不对，不对，师傅，陈先生，这真不是我们家的香！咱家的香都是有账目有编号的，断魂香这么歹毒的东西咱这几年一共就进了十支，现在剩下的一共就两支，您看您这里，四支全是断魂香，别说这东西不是我们拿出来的，就算是我们憋着心思想害人，拿出来这断魂香了，那咱也拿不出来这么多呀！不信的话可以回去查账！”
那小徒弟一咧嘴很冤枉的样子。
陈凡侧头看看黄龙道长，黄龙道长眨眨眼睛，忽然间倒吸一口冷气，像是给人提了个醒儿，“诶呦喂，他要不说，我还真忘了！是那么回事儿呀！自打我来咱们这边，断魂香一直也没怎么用得上，从头到尾就那么几支，都是我从老家带来的，算起来还真就剩下没两个！我凑不齐这么多呀！”
黄龙道长又把那个香拿了起来，闻了闻，“老弟你看，从这味儿上就能听出来，这香不是旧的，是新的！这么新的香我有，这么新的断魂香咱没有！真没有！”
陈凡从黄龙道长的手里把香接了过来，也闻了闻，仔细合计合计，在内心里也认可了对方的说法，点点头，“嗯，这个香的确有问题。”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孙小妖二人的身上，孙小妖当时就咧嘴了，“老大，你不是怀疑我吧！再怎么弄我也不能干出那么缺德的事情吧，我不是那种人！”
“我相信你。”陈凡点了点头，在陈凡这边，对孙小妖还是心里有底的，孙小妖打跟了陈凡以后，一直忠心耿耿，虽然这家伙有点怪癖让人受不了，但是本质不坏，也不是那种投机耍滑的人，要说孙小妖故意坏谁，陈凡还真是打心眼儿里就觉得不对劲儿，一来没必要，二来她也干不出。
可如果这事儿不是孙小妖做的，又会是谁做的呢？
思来想去，陈凡侧头，这目光所到之处看的是吴琼那个小伙计，小伙计一看众人盯着自己，也紧张了。
他年纪不大，一下子委屈了，嘴角往下一耷拉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陈先生！你不能怀疑我呀！我对我们东家一向忠心耿耿，从没做过那种昧着良心的事情呀！俺们一家都是吴家养着的，从我爷那辈起就给吴家效力，我就再不是人，也不可能跟外人和起伙儿来祸害老东家呀！我冤枉呀，我冤枉呀！”
陈凡在一边听得明白，看他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也是于心不忍，“你起来你起来，也没说你什么呀！吴琼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来帮着我办，说明他打心眼儿里信任你，把你当兄弟！他信任你，我自然也信任你，你别想太多了，来，先起来。”
“陈先生！”
“起来。”
小伙计擦擦眼泪起来了。
陈凡拍拍他的肩膀，“你们俩那天拿着香回来，路上遇见什么人没有？中间没吃个饭开个小差啥的？”
“没有，我们都知道这事情着急，哪有那个心呀！”小伙计赶紧摇摇头。
“确实没有，拿到香了以后我们就开车回来了，心寻思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呢，别耽误了，所以把不停蹄就过来了。”
“那路上就没遇上什么意外？”
“没有呀。”
孙小妖想了想，忽然一拍巴掌，“诶，也别说没有，我们在路上等红灯的时候，让一电驴子给撞上了，后车那儿还擦了一块儿，不过不严重！”
“它怎么撞上来的？”
“谁知道怎么撞上来的，就停车的时候，忽然就上来了，我原本挺生气，想揍他丫的，后来看是个小子穿着打扮也像是穷苦人，老大你不时常说咱不欺负穷苦人么，我就寻思寻思把他放了，没让他赔钱。”
“对对对！是这么个事儿！我当时想让他赔钱的，孙姐拉着我，我才没跟他一般见识！现在想起来，那个人还真可疑！怎么忽然间就撞上来了，毫无预兆啊！”
陈凡摸摸下巴，在屋子里转了一个圈儿，这时候黄龙道长也开口了，“当时就他自己？没别的人吗？”
“就他自己呀。”
“那当时你们俩有人在车上吗？下车去跟他说话的时候留人了没？”
“没，没，我俩先后下去的，都下去了。”
“坏了，应该是声东击西，肯定是老手干的，这都是他们常用的法子，算起来都是老套路了。”
黄龙道长一撇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要我说，十有八九是你们走漏了风声，人家跟了你们一路，等着下手呢。”
“你是说是那个骑电驴子的家伙干的好事？我草他大爷呀！”那小伙计撸起袖子战起来，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模样，“妈的，我非找着这小子不可，我得整死他！”
“算了，人都走了，还上哪儿找去，再说了，就算你找到了，没凭没据的也白搭。”陈凡还算冷静，抿着嘴说了一句之后微微皱眉，他递给黄龙道长一根烟，给点上，随后一人发了一根，自己嘴里叼着却没点，就叼着，“老哥怎么看，你觉得这事儿是谁干的？”
黄龙道长正寻思此地不宜久留快点儿跑呢，一听这话算是把他架起来了，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咧着嘴好半天，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还能是谁呀，老弟你什么人呀，你这心里头还不跟明镜儿似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