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感觉怎么样？”
阴影里的小娃娃忽然开口了，声音依然像个小女孩儿，却隐隐地带着一点公鸭嗓儿，听起来像是瘪着嗓子说话的，很别扭。
“感觉？呵呵……要说感觉，此时应是再好不过了！果然还是大仙的门道厉害，这片刻之间的补益足抵得上丫头我三五年的修行，唉！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呀，要是早些时候就认识了您，估摸着，几个月下来人家也是纵横天下的顶尖高手了呢！”
朱琳朝着顶上的家伙抛了个媚眼儿，骚劲儿也是透了骨头。
那顶上的货却只是一阵怪笑，并没有显得太过得意，“过了，过了！说得太过了！这些不过是些油头油脑的小把戏罢了！虽然也有些好处，却当真算不得什么大神通，你若是真想一飞冲天在当世之时步入一流高手的行列，估摸着，怎的也需要个三五年的时间才能勉强达到。”
“啊？”朱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一皱，很郁闷的样子，“三五年？还需要那么久吗？”
“要得，要得。”对方说话虽然怪，却有条不紊，“要说这也怨不得别人，说到底还是你的底子太薄了！像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都差不多，从出生开始，吃的是五谷杂粮，喝的是污泥浊水，先天禀赋就落人一等，后天怠惰又无法抗拒，再加上声色犬马六欲七情不断，重重遮盖下还想有什么天大的作为？人的能力就是有上限的，其实也不仅仅是人，每一样的东西都有自己的上限。牛马猪狗，都是。天地间但凡不能突破这个界限的，都是凡品，而那些依靠各种能力打破这种束缚着万千生灵的界限的家伙，通称为仙！”
对方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靠在一边优哉游哉，“你不是一直在打听脑后胎光的事情吗？那我且告诉你！所谓脑后胎光，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它既没有神通，也没有显兆，实说起来也不过是一种表现罢了。你可能想问，表现是什么鬼东西，那我且告诉你，这表现便是打破凡尘束缚的一种表现！是得道成仙的一种表现！理儿上说，人人皆可成仙！可亿万兆民里有有几个人能达到那样的境界呢？不是我打击你，依着你现在的实力来说，就算是再修炼个三五十年，你也突破不了人类的瓶颈，若往更高的层次上走，更是难上加难！除非，有佛爷的帮助，要不然想咸鱼翻身平地升龙，那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成为殇者是我毕生的愿望！”朱琳赶紧说。
“哈哈哈哈哈哈！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殇是什么？殇，从来不是弱者的避难所，殇者，就是仙！就是神！想成为殇者，没有点真本事怎么行！且不说你本领如何，就算你有足够的本领依然够不上成为殇者的资格！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你挺好了！”
那小怪物一指朱琳，“据我所知道，想得到佛爷的赏识与恩赐之前，你需要觅得一块像样的敲门砖。”
“敲门砖？”
“就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可我……”朱琳长叹一声，又弱弱地看了他一眼，“可我实在是太弱了！我能做什么？”
“弱倒不是问题，弱者也可以变强，这世界上没几个人就是生下来便强横无比的！想当年，老尸魏击，紫女萧琳儿，这类货也都不过是个吃干饭的凡人罢了，后来历经千年变化不也都成仙成圣了吗？老实说，与那一对奸夫淫妇比起来，你的资质尚好些。”
“您说什么？经历千年？也就是说您说的那两个人真的活了上千年？”
朱琳瞪着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准确地说，是两千多年，快三千年了。”
暗影里的家伙冷哼一声，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像是躺在了石壁上面，手抱着头，翘着二郎腿，看起来优哉游哉，“看起来很不可思议是吧，可事实便是如此！你以为那么无比强大的人物为什么会甘愿沉浮于佛爷的麾下为他效力？除却某种共同的愿景以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成为殇者之后他将得到佛爷的馈赠，获得永生！漫漫千年，实在是太久了，多少英雄豪杰都成了冢中枯骨！名盖一时如何？君临天下又如何？就算生前再风光，到头来还不是逃不过生老病死的折磨最后化作一抔黄土？”
“的确，与永恒的生命相比，钱财名望都已经没有意义！”朱琳像是沉浸在永生的幻觉中不能自拔了，声音都在颤抖了。
“你想得到永恒的生命吗？”
“想。”
“你想成为殇者吗？”
“想！”
“你想变得如那些生在传说里的妖魔一样强大吗？”
“想！”
“那好！”
小个子嗖地一下坐了起来，微微地往前探了探身子，“我就给你指一条明路！你虽然实力还不够强大却又并不是没有成为殇者的希望！天大的功劳就在面前！听着，机会，来了！只要你听本尊的安排，帮我做成一件事，长生不死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朱琳立即长大了嘴巴，做瞠目结舌状，“真的？！”
“那是自然！”袁陀一甩手，“佛爷的本事，天一样大，断而再生，失而再造，气死回生点石成金，他拥有的是天一样的法力，神一样的手段！群魔拜服众仙来朝！这世界上就没有佛爷办不到的事儿！”
小个子一回头，竖起一根手指，“只要一粒丹药，你变可以褪去一身死皮，得道飞升！”
朱琳仰着脸，如痴如醉，“您快说吧，你快说吧，要我做什么？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好！我等你就是这句话！你挺好了……”小个子压低声音，却又十分清楚说，“你不是说，那陈凡是个酒色之徒嘛？回去以后，想方设法将他骗到手里，杀了他！”
朱琳大惊，“凭我的本事，我如何杀他？”
“叮！”小个子一甩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戳在了朱琳的身前，“你可知道的这匕首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