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小酒吧，最僻静的角落里，俊男靓女就那么老实巴交地对坐着，多半时候两个人都不说话，就那么互相对视，看起来就像是在热恋的情侣一样，很暧昧，只是两个人好像都在打量着对方，赵海伦没有陈凡那么厚的脸皮，偶尔也羞答答地看向四周。
“你来找我一定是有事吧。”
赵海伦说出这句话的还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盘起来的头发，虽然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但似乎有些特别的意味在里面。
“没什么事啊，就是想跟你聊聊。”
陈凡憨笑一声，佯作无事。
“通常呢，一个男人找一个并不很熟的女人出来喝酒，不是想泡她，就是有事相求。”
赵海伦笑吟吟地，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如果是后者，你还有机会，如果是前者，我觉得你应该趁早死了这条心。”
“求你办事可以，泡你不成，是这意思么？”
“嗯哼。”
“你就这么讨厌我？”
“那倒也不是。”
赵海伦抿着小嘴儿想了想，略显无奈地歪着身子，两根手指摸着自己的左侧太阳穴，“像你们这样的臭男人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见了那长得漂亮的，一门心思就想把她的衣服脱了，可玩弄完了呢，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回过头来一点情面都不留，哼，哪有一个好东西。”
“啧啧啧。”陈凡直咂嘴，“恕我直言，一般口口声声男人不是人的都是破鞋，脚歪还赖鞋正，多没意思。”
“你觉得我也是破鞋么？”赵海伦看起来倒不怎么生气，但有那么一点在质问的意思。
“那倒不至于，谁让你是个雏儿呢。”陈凡趴在桌子上，像是要避开她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似的，“而且，我也没有资格评论别人不是，像你说的，男人大多不是好东西，别人咋的不好说，反正我肯定不是啥好东西。”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大色狼。”赵海伦说着，还白了他一眼，“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跟你来这里么？”
“看上我了呗。”
“滚吧，不要脸！”
女人对他的自恋很无奈，但也觉得这厚脸皮的家伙挺有意思，她笑骂一声之后补充道，“老实说，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们以前遇上过？”
“那倒没有。”
“那你欠我什么？”
“你还记得提婆达多吗？”
“当然。”
“当初，阴兵尽出的时候，你救了无数人，我的家人就在那些人里，要是你晚出现一阵子，恐怕他们也被暴民杀死了。”赵海伦吧嗒吧嗒嘴，“虽然事实跟官面儿上给的出的消息大有不同，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你确实是个勇敢的人。”
“你也在现场么？”
陈凡扶着腮帮很好奇地看着她。
“嗯。”
赵海伦点了点头。
“难怪。”
陈凡倒是一点不怀疑她的话，反而觉得释然了些，“要这么说的话，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那倒也不一定，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活到最后呢？”
“你要是想活到最后，起码身边需要有一个护花使者才行。”
“为什么？”
“因为你不擅长与人拼命。”
女人抱着肩膀也趴在桌子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擅长这些？”
“擅长近身格斗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要是有我这水平就不会怀疑了，这其实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本事，真的。”
陈凡淡淡地看着她，“而且，女孩子打打杀杀的，压根儿也不是什么好事，我觉得这不太好。”
“但是，我也不是普通人。”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哦？”
“实话实说吧，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那要看要我做什么。”
“你说你能解读尸体的记忆，这话是真的么？”
“当然。”
女人很得意地笑了笑，直起了身子，“每个人的大脑之中都有记忆体，只要方法正确，实际上是可以破译的，这正是我的专长。”
“嗯，我信，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了。”
陈凡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俩，鬼鬼祟祟地说，“在我的手上，有一颗头，我想求你帮我看看他都知道些什么。”
赵海伦吃惊不小，变颜变色地看着他，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我的手上，有一颗头。”
陈凡继续说道，“他是一个克隆人，又或者说，他可能压根儿就不是人，这个人的身上隐藏着很重要的线索，没你的帮助我很难把它弄明白。”
“我想我帮不了你。”
赵海伦摇了摇头。
“为什么？”
陈凡一副很不解的样子。
赵海伦低着头沉吟了半天，有点挠头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也知道你的对手是什么样的存在，老实说，那些人我得罪不起，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样的本事……”
“你怕？”
“嗯。”
陈凡很欣赏女人的直爽，点了点头，“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可以保护你。”
“那我也不做。”
赵海伦似乎是个很执拗的人，摇摇头之后，转过头去不看他了。
“二十万。”
陈凡开口了。
“四十万。”
见女人没说话，陈凡又说。
“最多给你一百万，我的积蓄不多，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这不是钱的问题。”
女人轻叹一声，“钱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真的。”
这次轮到陈凡愣了一下，陈凡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那你想要什么？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哼。”
女人撇着小嘴儿笑了起来，“你觉得我很稀罕这些么？”
陈凡想了想，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用食指敲打着桌面，“我不跟你扯那些用不着的，事情走到这一步，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要帮我。”
“你在吓我？”赵海伦挑了挑眉毛，“我要是不帮你，你还敢动粗不成？”
“我看你是没听说过我的恶名吧，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你是个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