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整整一下午，我都在看你们俩的直播，我有录现场直播，你要看看录像么？”
陈凡做势去掏手机。
女人一摆手，“慢。”
陈凡挑眉，“怎么？”
“呼……”
女人有点脸红，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佯作镇定，“你不用这样，我相信你说的话了，可我还是不相信林建东会杀我，我的确对不起我老公，但是，我觉得一直以来我还算对得起他。”
“在你的逻辑里，只可以你对不起别人，别人就都要对得起你么？是这意思？”
陈凡冷哼一声，“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像你这样的女人，顶多就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工具罢了，说句不太中听的，也就一破鞋，我想，他要杀你，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王倩阴沉着脸，依然不做声，过了好半天才吸了一口烟，苦笑了起来，“然后呢？你找我来，跟我说了这么多，不会是单纯地想来羞辱我吧？如果真是这样，你的目的达到了。”
“这些事真的是你干的？”黄颖在一边一直静静地听着，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了一句。
“对，可我也是逼不得已，如果我不这么做，他们就会可劲儿地收拾我，我可能根本活不到今天。”王倩面对黄颖的时候并没有像面对陈凡时候那样的硬气，或许她良心未泯，对多年来对她恩遇有加的黄颖还是心存愧疚的，她也知道，一旦这样的事情曝光出去，在将来，一定会给黄颖的事业和名声带来沉重的打击，一蹶不振也不是不可能。
“你还要弄死你老公？”
黄颖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了，诧异得不行，似乎，她跟那个男人也认识一样。
“对。”
女人又点了点头。
“为什么？”
黄颖想不通，她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呵。”
王倩笑了，又吸了一口烟，“不为什么，简单来说，就是因为……他不行。”
“哪儿不行？”
“哪儿都不行。”
王倩耷拉着眼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管是生活上，工作上，还是生理上，他都不太行，既不能让我感觉到快乐，也不能带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离婚呢？”
“我当然不会离婚，离婚了，我的钱就要分一半给他，我的一切，都要跟他平分。造成这一切的不是我，是他，是有问题为什么要我为这段失败的婚姻买单？我不甘心！
所以，在这之前，我给他买了一百多万的保险，只要他意外死了，我可以得到巨额的赔偿，拿着那笔钱，我可以远走高飞，我可以过我想要的生活，我可以从头开始，我要抓住生活的主动权，活成我想要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每天里，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水深火热之中……”
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她，“他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还是虐待你了？”
“都没有。”
“那你是怎么水深火热的呢？”
“每天跟一个废物睡在一张床上，这种感觉你有过么？”
“没有。”
陈凡摇摇头。
黄颖斜着眼睛看他。
“确实没有。”
陈凡一脸无辜。
“你有过么？”
“大体的，还是能了解一些的。”
黄颖轻叹一声，“真没想到会弄成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他还有这毛病……”
“我不怪你，谁能想得到呢。”
王倩冷哼一声，撇着嘴，又叹了一口气，“我跟林建东是经人介绍才认识的，认识了以后，我那感觉，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不怕你们笑话，我一直觉得，当我遇到了他以后，我才感觉我自己还是个女人，我爱他，你管你们信还是不信。”
“这种感觉，我也能理解。”
黄颖在一边点了点头，感同身受的模样。
陈凡在一边撇着嘴一动不动，不吱声儿。
“你说吧，你想怎么办？”
“我不想怎么办，也不想把这件事搞大，毕竟这么大一件事要是闹出来，对大家都不好，不过，我觉得，坏人终究是坏人，应该有人对这件事负责。”
“林建东并不是应该对这件事负责的人，他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干活儿的，真正的幕后主使不是他。”
“我知道。”
陈凡点点头，“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来叫你过来的。”
陈凡翘起了二郎腿，“事到如今，你再替他们拦着也没有用，他们想让你死，我却对你的死活没啥兴趣，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乖乖合作，把我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这么跟你说吧，如果可以，我想把那个罪魁祸首揪出来，这不仅仅是为了黄小姐，也不仅仅是为了那些被欺负了的小姑娘，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有一种感觉，我总感觉，那个幕后黑手很可能也是我的一个仇家，我把他收拾了，你也就安全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么？”
“你会放过我么？”
陈凡的话显然有点出乎王倩的预料，王倩都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却没想到听陈凡这话的意思好像王倩在他的心里完全无足轻重一样。
“成大事的人，会在细枝末节上多计较么？你不过是个替人打工的，我至于跟你这儿多较劲么！”
陈凡说着，拍了拍王倩的肩膀，“跟我说实话，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
“啧！”
陈凡原已经摆出了一副循循善诱的表情，却没想到女人这话也是干脆极了，陈凡一咂嘴，板起脸来，王倩赶紧又说，“我不是在跟你们耍手段，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屁股的印记从哪儿来的？你难道没有跟他们那个什么教主发生过关系么？”
“发，发生过。”
“那你还说你不知道他是谁？”
“我是真不知道！”
王倩表情老真诚了，咧着嘴，“被教主临幸的时候，我被灌了药的，当时迷迷糊糊的，这个人都处在一种诡异的亢奋之中，当时，心里头产生了很多幻觉，而且我的眼睛是被蒙住了的，我只能感觉到他的人，却看不到他的长相。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真的不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他很重……应该是个大块头儿……”
“还有呢？”
“还有……”
王倩有点脸红，“他那个……很……”
王倩用手比了比，黄颖脸红了。
王倩拢了一下鬓角儿，也有点不好意思，“上面好像镶了那种……那种……小珠子……”
黄颖脸红得都不能看了，捂住了，陈凡却萌萌地愣了一下，“啥意思……”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黄颖一直以为陈凡是个老司机，却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单纯的时候，当即各种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凡，在陈凡耳边小声解释了一下，陈凡起初一愣，紧跟着脸都抽抽了，眉头紧锁，“诶呀我……现在这人都这么会玩儿了么……”
“那可不。”
白女王抱着肩膀在一边眉飞色舞起来了，看起来可懂可懂了，“老板，这都不算啥！你知道么，现在都流行那个，把那个小珠子小石头啥的……”
陈凡一瞪眼，白女王赶紧打住，低头继续抠手。
“啥都懂呢！”
陈凡还不乐意了，转过头来对着王倩继续说道，“除了这两点以外，还有别的特征么？”
“还有，他，他的手，很粗糙，像是有很厚的老茧一样。”
王倩说着，用手比了一下，旋即又道，“至于真人是什么样子，我就不清楚了，自始至终从未见到过。”
陈凡点点头，站了起来，“大白？”
“干啥！”
“你在这里保护她们。”
“人家……”
大白有点不乐意，“人家忙着呢，还有公事要办呢……再说了，人家也不是你的小喽啰呀……”
那小眼神儿委屈巴巴地。
“咋的，要自立门户了啊？”
陈凡上下打量。
白女王嘟着小嘴儿，继续低头抠手。
“又不是白让你干，给钱的，杨小姐有的是钱，能查你这点事儿？”
“嗯。”
黄颖现在也很慌，听了这话赶紧点点头，“钱，不是问题，只是……白……白姑娘她……”
“大白很强的，保护你们足够。”
陈凡说着，拍了拍白女王的屁股，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白女王立即就乐了，点点头，送陈凡出去。
王倩抱着肩膀在一边坐着，上下打量着白女王，怎么看，都觉得白女王不像实力超级强的那一类人，当即咧着嘴，小声嘀咕，“就一个女的，能保护得了我们么？”
白女王回头看看她们，也不说话，一步三摇地走到了屋子里头，看看那个小复式的旋转楼梯，一只手握住楼梯扶手，这么一扭，咯吱一声，楼梯扶手瘪了一块儿。
王倩和黄颖同时瞪大了眼睛，吓得脸都白了，白女王撇了撇嘴，上楼去了。
那架势仿佛间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昂首阔步，挺着大胸，扭着大臀，高傲得甚至有些目中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