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尿裤子你管我叫点儿啥么？”
陈凡斜着眼睛看她。
“可以呀，乖宝宝。”
小叶橙还龇着小白牙儿坏笑起来了。
陈凡做势要打，叶橙吓得一声尖叫噔噔噔地往后躲了好几不，见陈凡没追来，还略略略地跟陈凡做了个鬼脸儿。
地铁站，拿出零钱，买了两张票，陈凡跟叶橙一起下去。
在一边等了能有五六分钟的样子，门开了，叶橙先一步嗖地一下就进去了，二话不说先抢了个位置坐下，随后狠狠一拉陈凡，也把陈凡拉了下来。
因为距离三号线始发站并不算太远，所以基本上都是有座位的，陈凡坐下，掏出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摆弄手机，小叶橙也学着陈凡的样子，也把手机拿了出来。
约摸过了五六站，车上的人越来越多了，人挤人，很挤，很快，随着缓缓地一声提示音，附近又上来了一大群人。
一个头发上烫的都是卷儿的大妈挤了过来，耷拉着眼皮巡视了一周，直接走到叶橙的旁边伸出了手。
她的大拇指往前一指，旋即往后一勾，继而一扭头，好像是在示意叶橙起来。
叶橙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见大妈也就五十岁左右的样子，而且牛逼哄哄很是嚣张，当即冷哼一声假装没看见。
“你，起来。”
大妈踢了叶橙的脚一下。
叶橙略微把腿往回收了一下，微微皱眉看向她。
“起来，这点儿教养都没有么？这么大小岁数在这儿坐着？就不知道尊重老人啊？”
大妈说着，又跟叶橙比划了一下。
“你谁呀？”
叶橙微微皱眉，声音里略显不善。
“你没看见我过来了？我一把年纪站在这儿，你就这么坐着？你妈怎么教你的？起来！”
大妈也有点不耐烦了，伸手去扯叶橙。
叶橙一下就把她的手打开了，“滚一边儿去，你谁呀？给你让座是人情，不给你让座是本分，我欠你的呀？就非要给你让座儿？”
“就是。”
叶橙旁边有个背着一个大书包的年轻人也看不下去了，把嘴一撇，“也不是七老八十了，凭啥非得给你让座儿？”
“干你啥事儿？”
大妈瞪了他一眼。
男人翻了下眼睛，转身往里头走了，躲了。
“我今天就让你让座儿了，你让不让？”
大妈指着叶橙的鼻子。
“不让。”
叶橙把小嘴儿一撇，手里拿着手机，把手翻了过来。
一副爱咋咋地的架势。
“不让是吧？有本事你别起来。”
大妈说着，一扭身，大屁股直朝着叶橙坐了过去。
叶橙吓一跳，赶紧一把将她推开，“你干什么？”
“你推谁呢？！”
被叶橙一推，大妈也急眼了，回手就给了叶橙一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突如其来啊，叶橙吓一条，惊叫一声。
大妈的手都要打在她的脸上了，却忽然停住了。
她的手腕被一只手抓住了。
那是陈凡的手。
“差不多就行了。”
陈凡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你谁呀？干你啥事儿？”
大妈似乎从陈凡的身上看出了一种让人很恐惧的味道，虽然不是有多明显，但是她却隐隐地生出几分怯懦。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吧。
“她是我朋友，你别欺负她。”
陈凡说着，手并没有放开，而是略微往自己的方向掰了掰，声音依然不大，语气也很平和，“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行不？”
“你把你手放开。”
大妈感觉自己的手臂很疼，对陈凡说。
陈凡把手放开了。
大妈握着自己的手臂，丝丝地吸着气。
陈凡确实没用力，如果他稍微用电力气，大妈的胳膊怕是已经被他生生地捏碎了。
他那个手劲儿自不用说，比铁钳子的劲儿还大。
“看啥呀你？”
见陈凡把耳机又戴上了，大妈扭头瞪了小叶橙一眼。
很明显她看出来了，陈凡这家伙有点儿不好惹，但这个小丫头片子就不一样了，软萌可欺的模样。
叶橙瞪她，虎着小脸儿没说话。
“再看？”
大妈瞪着眼睛指了叶橙一下。
“再看打死你！”
大妈抡起胳膊做了一个要打人的动作，手却没有落下来。
她不敢。
“你就是个辣鸡！你妈没教过你尊老爱幼么？这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一看你这素质你妈也不是啥好东西！”
叶橙一直在旁边忍着，听到这大妈开始问候她母亲了，这火气腾地一下就冲上了脑门儿，再也忍不住了，“腾”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却没想，身在半空，陈凡骤然出手，一下就把小叶橙懒腰搂住了，叶橙力气还挺大，可陈凡力气更大，陈凡的胳膊就像是个皮筋儿似的一下把叶橙的力气卸下了一多半儿，小叶橙身子往回一弹，直接坐在了陈凡的怀里。
陈凡戴着耳机看着手机，搂着小叶橙像是带着一个小闺女似的，任凭小叶橙坐在他的大腿上，也不做声。
叶橙气得不轻，话都不想说了，只顾着跟那大妈瞪眼睛。
“咋的？你还想打人啊？信不信我报警抓你？我告诉你，你知道我儿子是干啥的不？我儿子是律师！大律师！你碰我一下试试？来，你碰我一下试试？”
“我……”
叶橙做势再起来，却被陈凡随手捂住了小嘴儿，没一会儿，在众人的笑声议论当中，陈凡起身，拉着叶橙下车了。
到站了。
就是这么巧。
“大妈，对不住啊。”
陈凡还回头笑了笑。
大妈似乎也到站了，也跟着下来了。
“好好管管她，没素质的东西！”
大妈瞪着眼睛咧着嘴，眼神凶巴巴地。
叶橙被陈凡搂在，都要气死了，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陈凡依然心平气和地，“大妈，您儿子，真是个律师么？”
“啊！有名儿的大律师！我告诉你，我这是懒得跟你们计较，要不然，你也麻烦大了！你看你刚才把我这胳膊攥的！都青了！”
大妈撸起袖子。
“是不是我得赔点儿钱啊。”
陈凡还是笑呵呵地。
“哟，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妈肯定好好教过你！行，阿姨我也是个有素质的人，不讹人，你给个三五百的当医药费就行了，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后续的检查完了再说。”
那大妈一摊手，眼睛看一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