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满朝文武都说孝墩仁皇后是祸国妖姬,死了都不放过皇上,还要祸害天启朝,有些老臣子上书说要废谥号,结果就被皇上命人直接拖出去砍了,弄得人心惶惶,没有人敢说真话。”
“年洪伍骗皇上封他为亚父监国,把持了朝政,又与倭寇勾结,这是想要亡我天启朝吗?等,还有一个会驱鹰的少女,你们说会不会是东月国的人?”
连英沉吟了下,“很有可能,而且你刚才也说小动物的记忆碎片中有会说话的小老鼠,那肯定就是小金的手下了。”
现在所有的矛头几乎斱指向宫里,沈袭玉知道自己是必须要走这一趟了。
她换了公主该有的仪制衣服,租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赶车的是朱阿牛,走到皇城宫门口时居然被一面生的将军拦住了。
阿牛说车里的是福玉公主,谁敢拦驾?但那将军却仍是傲慢的说道,“只听说宫里有几位皇子,什么时候听说有公主的,不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骗子,还想蒙混进宫,来人哪,给我拿下大牢,回头禀报监国,听候发落。”
那些兵士手里拿着长矛和剑迅速将车马围住,阿牛着急的大喊道,“谁敢以下犯上?”
一只纤白玉嫩的手掀开车帘,却不见主人的面容,只有一只刻有九龙的玉佩令牌,顿时众位将士都一起吓的跪了下来。
沈袭玉隔着帘角看了一眼那位将军,她隐约记得以前是另一位将军,按道理说,皇家护城军队不会莫名其妙的大批量换人。
阿牛朝着他们瞪了一眼,昂着头将马车赶进了皇城。沈袭玉一路上留心,发现不管是金道两旁,还是各宫各苑。那些太监宫女们都是生面孔。
他们今天来的早,现在皇上应该还没下朝,她就故意挑这个时候来的。为的就是要见着皇上,否则错过上朝的时间。皇上又进入修道室里,是除了年洪伍谁也不肯见的。
沈袭玉提着裙角,踏上玉阶时,又被金銮殿外的士兵拦住了,幸好那玉佩有用,总算是一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越往里走。沈袭玉的心里越发没底,她好像有一种感觉,这整个朝庭都已经被年洪伍的人包围了。
大殿的门是开的,沈袭玉眼神极好。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殿上的人,居然是年洪伍,他身上穿着紫金色的四爪蛟龙蟒袍,头上戴着紫金冠,所坐的位置离龙椅不远。只是稍次一个玉阶,此刻正煞有介事的看着手中一个奏折,在沈袭玉迈进大殿里时,就看他将手中的奏折朝着殿下两个跪着的大臣身上砸去。
“皇上专心修炼是为了祈祷我天启朝国运昌隆,为孝敦仁皇后建造冥殿也是代表圣上的一片深情。你们非但不好好辅佐,居然还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人哪,摘去周康和林长建的顶戴花翎,将二人贬为庶民,终身不得进京!”
“遵命,亚父!”立即有士兵上前将正跪着的两个人身上的官袍还有官帽给除了。
周康气的站了起来,指着龙椅在侧的年洪伍道,“老贼,你会遭报应的!”
林长建毕竟年长,连忙去拉周康,不想让他再触怒年洪伍,怎奈周康正血气方刚的时候,怎么拉得住,又说了一连串的话,沈袭玉竟是听见了周康说年洪伍与魔女勾结等等的话。
年洪伍脸色一变,气的手一拍龙案,就要将周康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沈袭玉及时出声,“住手!”
年洪伍眸光闪烁的朝着沈袭玉身上瞟了瞟,半晌屁股才在椅子上挪了挪,却并没有起身,而其它大臣有认识沈袭玉的,纷纷朝着她行礼,“参见福玉公主。”
“诸位免礼!”
有那近年新提拨上来的,不认识沈袭玉身份的人,都纷纷问起旁边的人,一听说这位居然就是皇上特别念念不忘孝敦仁皇后的女儿,顿时都又有了新一番看法。
“右相大人,不知道周将军和林都统所犯何罪,您要将他们革去官职,贬为庶民啊?”
“哟,这不是被皇上流放到西泉国的福玉公主嘛,皇上早就言明,无诏不得回京,本监国倒想问问,福玉公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呀?”年洪伍阴阳怪气的说道。
沈袭玉冷哼一声,“流放?年洪伍你敢对本公主不敬,你应该知道父皇对我母后有多在乎吧,你说如果我去父皇面前说一说,你说他是信你呢,还是信我呢。”
年洪伍非但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往太师椅子上一靠,神态十分倨傲,“公主殿下,您尽管去试试,本监国敢保证,皇上恐怕见都不想见你呢。”
“你!”沈袭玉被气的无语,从刚才一路看来,再联想现在,很明显,整个朝里已经被年洪伍给控制了,这里的人都是他的人,恐怕再除去周康和林长建,这整个朝庭就是他们年家的了。
“本公主不管,谁敢动周将军和林都统,就是和本公主过不去,年洪伍,你放是不放?”
年洪伍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公主好大的威风啊,老臣好害怕呀,既然是公主要放人,那就放咯。”
沈袭玉一怔,没想到他这样好说话,她原本打算如果年洪伍不放人,她就只好出手去抢了,大不了到时候都进空间避难算了。
沈袭玉带走了周康和林长建,二人当然是十分感激,但是也很担心,现在他们势单力孤,再这样明显的得罪了年洪伍,不知道能否安全出皇城呢。
“周大哥,林都统你们俩放心吧,我能把你们要过来,就一定能安全把你们带出去,我没想到,才不到二年而已,京城里就已经乱成这样子了。”
她不由满心感慨,自己当初让母亲假死,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是没用的事了,当时在那紧急的头上,谁又能想得到呢。
沈袭玉眼着小太监来到凌虚宫求见皇上,结果好半天才有一个穿青衣的小道士出来说,皇上说了,看见公主就像看见了先皇后,难免伤心,见了不如不见,既然公主回来了,就好好在京里玩一阵子再回西泉国去,不用太记挂他,他现在每天修仙练道,比以前快活的多了。
沈袭玉直接撇开小道士,展开轻功就朝着里面急奔而去,小道士跟在后面大呼小叫,让人拦着她,一时许多官兵跟着后面追了进来。
当沈袭玉看见那座凌波府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建造的的确美轮美奂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民脂民膏,最上头供奉着沈自秋的牌位,而牌位前面燃烧着香,烟雾缭绕的香炉前面,蒲团上坐着个束着道冠,穿着道袍的中年人。
听到后面大呼小叫的声音,他这才缓缓起身转过来看了一眼沈袭玉,朝着那些人挥了挥手,那些人立即退了下去。
天启帝静静的看着沈袭玉,眼神里有惊讶,还有疑惑,还有狂喜,却在瞬间瞪圆,猛然冲了过来,将沈袭玉一把抱进怀里,急切而热烈的喊道,“秋儿,秋儿是你吗?是你对吧,我知道是一定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上天,所以老天把我还回来了。”
沈袭玉错愕了片刻之后,大惊失色,用力推开天启帝,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父皇,你清醒一点,我是玉儿!”
挨了一记耳光的天启帝,这才看清楚,站在烟雾缭绕的丹室之中的年轻少妇,的确不是沈自秋,而是和沈自秋有七八分相似的沈袭玉。
天启帝眼中的狂热逐渐退去,狂喜也变成了冷漠,似是不想看见沈袭玉一般,“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沈袭玉被刚才天启帝的眼神看的有点怕,但是有些话她必须说,“父皇你知道吗?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现在就要被年洪伍给祸害光了,他不但把持朝政,祸害忠良,而且还勾结倭寇,长此以往下去,国将不国了,母后已经走了,难道你想让她走的不安稳吗?父皇,你清醒一点吧?”
“住口!”天启帝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他的双手颤抖着,几乎拿不住拂尘,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无比狰狞,“不许你胡说,秋儿没死,她没死,她只是暂时离开了而已,我以前没有足够的时间陪她,是我错了,现在我有时间了,我一定可以让她再重新回到我身边的。等我修成了仙,我们就可以一起过神仙般的日子,到时候我们都成仙了,还要这江山做什么?亚父都是为了我好,让我可以安心陪着秋儿,你们都是想要分开我和秋儿的人,所以你们说亚父的坏话,我不会相信的,看在你是秋儿女儿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次,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天哪,什么时候天启帝已经疯狂到这种程度了?以前那年精明能干,老谋深算的天启帝去了哪里了?
沈袭玉知道再劝也是白费,只得怏怏的离开了凌虚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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